藍色的天幕上嵌著一輪金光燦爛的太陽,一片白雲像碧海上的孤帆在晴空飄遊。淺藍色的天幕,像一幅潔淨的絲絨,鑲著黃色的金邊。晴朗湛藍的高空萬里無雲,像暖玉一樣使人舒心。
可帶給沈君清的卻是那無窮無盡的冰冷寒意……
看著那被綁在柱子上,渾身滿是傷痕的瘦弱少年,沈君清趕到前所未有的驚恐欲絕,不,那個人人口中喊打喊殺的妖怪怎麼會是蓮清?那可是她的親弟弟啊!
“燒死他!燒死他!”
“燒死他!燒死他!”
聽著這周圍百姓的聲聲怒喊,沈君清眼眸一寒,一把推開前面的人羣,跑到高臺上,一腳踢開那個手拿火把的男子,來到蓮清身邊,看著蓮清滿身的傷痕,整個人已經要奄奄一息,沈君清心裡出現(xiàn)過從未有過的害怕,她突然好害怕自己從此以後就會失去這個像陽光一樣的弟弟。
“蓮清,皇姐來救你。”
不顧下面的怒罵聲,沈君清伸手去解開蓮清身上的繩子,她真該死,她就不應該同意蓮清來到這個魔鬼一樣的地方,這裡的人都是魔鬼,不值得救贖!
蓮清睜開眼就看到沈君清一臉著急懊悔的樣子,笑了笑道:“蓮清沒事,皇姐不要擔心。”
“傻孩子,還說自己沒事!”
沈君清美眸蒙上了一層霧水,她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痛,這是她的親弟弟啊!她的親弟弟在這受折磨,快要死了,她居然是最後一個才知道。
“皇姐,見到你真好,蓮清真以爲一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沈蓮清的眼皮越來越沉,嘴角勾起一抹蒼白無力的淺笑,再也忍不住的昏了過去。
擡頭目光如炬的一一掃過這些憤怒的面孔,沈君清狠狠咬牙,這些魔鬼,就讓他們在這裡墮落去吧!因爲他們根本對不起朝廷的用心。現(xiàn)在蓮清身上的傷勢最要緊,她還是帶蓮清去個安全的地方再說吧!
“站住!你是什麼人,居然大膽的來救這妖孽。、”只見一人擋在沈君清二人面前,滿目陰沉。
其他居民見此,也全都紛紛圍了上來……
“她來救這個妖孽,一定和他關係不淺,說不定也是對邊城想要改革的人。”
“對對!我們在這裡過的好好的,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對我們來改變。、”
“所有妄圖改變我們的人都該死!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村民們分憤怒聲討伐,,碧藍在下面都著急的不行了,可是人實在是太多了,她根本就衝不上去,頓時急的整張臉都通紅。
楊老頭皺眉在一旁,這些個村民當真是喜歡這種醉生夢死的日子,太不進取,太惡略了。
沈君清清冷的眸子環(huán)視一圈,冷聲道:“我乃樓安女皇沈君清,你們口中口口聲聲要殺的妖孽便是樓安皇子,本宮的親弟弟。”
本以爲亮出身份,這些人就會有所顧忌,可是沈君清真的是想錯了,這些人已經被魔鬼拉進地獄,沉淪的不可自拔了。
“女皇?哼!我還以爲是個什麼東西呢!”
“就是就是,不如我們把女皇殺了,然後我們大家去樓安皇宮大吃大喝好不好?”
“這個好,我喜歡,我還要十幾個美人,夜夜笙簫呢!”
“哈哈!什麼女皇,就是死在了這裡,誰他媽的能知道?”
“就是就是,殺了她!不過在殺之前可以讓大傢伙先享受一下的嘛!女皇的味道肯定好啊!”
“哈哈!哈哈!”
沈君清臉色一白,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眼眸深處滿是震驚,怎麼會有這樣的一羣人?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變態(tài)的一羣人?
“該死的,放肆!”
碧藍用盡全身力氣往裡面使勁擠,可是那羣人就像一面高大的人牆,任憑她如何用力也是擠不進去,楊老頭在一旁嘖嘖搖頭,“碧藍丫頭,你的武功都白學了?難道不知道有種武功叫輕功的嗎?”
碧藍懊惱的一拍頭,自己真的是急瘋了,當下便蓮足輕點,越過衆(zhòng)人,直直的落在高臺上,冷聲呵斥道:“你們放肆!此乃樓安女皇,豈能容你們玷污?”
該死的,這些人竟然敢出言威脅女皇,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哈哈!又來了個漂亮的丫頭,這下我們可以好好享受了。”
“是啊!是啊!村子裡的那些女人我早就玩膩了,這兩個不錯。”
“嘿嘿額!”
衆(zhòng)人面上都浮上一抹奸笑,沈君清頓時覺得一陣惡寒,這羣混蛋。
“麒麟侍衛(wèi)在何處?”沈君清冷喝一聲,該死的,派了幾個麒麟護衛(wèi)保護蓮清,現(xiàn)在都到哪去了?還有碧清,碧清怎麼樣了?
“主子!”
沈君清話音剛落,身前就落下十幾個黑衣男子,各個氣息陰沉,讓人不寒而慄。
瞬間剛纔還在喧鬧的氣氛就安靜了下來,衆(zhòng)人都有些害怕的看著這突然出現(xiàn)的一羣黑衣人,心想這羣人身上的氣息好嚇人。
沈君清環(huán)視一圈,冷聲道:“把這些人都關起來,若是蓮清有事,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遵命!”
十幾個黑衣人速度非常之快,眨眼間就把早已被嚇到了的村民給抓了起來,沈君清耳邊充斥著這些人的哀嚎聲,可沈君清卻充耳不聞,一雙眸子冷得厲害,若是蓮清真的有事,這些人就統(tǒng)統(tǒng)爲蓮清陪葬!
快速帶著蓮清找到一家還算乾淨的客房,沈君清眉頭緊皺,看向楊老頭道:“楊老頭,幫幫我。”
“不用說了,我明白。”
楊老頭擺擺手,上前一步執(zhí)起沈蓮清細弱的手腕,半響才放回被子裡,嘆息道:“仔細照顧著,我開幾味藥,若是熬過了今晚,也就沒事了。”
沈君清緊張的看了眼熟睡的蓮清,皺眉道:“蓮清身體到底怎麼樣?楊老頭你有什麼大可直言不諱。”
從楊老頭緊皺的眉頭,沈君清就覺得事情愈發(fā)有些不簡單,楊老頭一向是個爽快的人,要不是事情嚴重,他不會這樣吞吞吐吐的。
這個丫頭看人真是準,楊老頭嘆息一聲道:“你先前也知道,這個小子的體內積攢了不少的罌粟花毒素,想必先前也食用過,只是後來他強行的想要戒掉,這才身體承受不住的。”
又是罌粟花,沈君清拳頭緊握,若不是那些人也是樓安的百姓,她真想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殺了。
“可有什麼辦法戒了這個?”沈君清皺眉問道。
蓮清是樓安未來的儲君和希望,若是一直襬脫不了這種東西,那他的後半生該如何度過啊!想到這,沈君清不由得擔心起來。
“有!”
楊老頭沉吟一聲,方纔道:“路上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這個必須要靠他強大的意志力,現(xiàn)在,先保住這條命最要緊。”
沈君清緊緊抓住蓮清瘦弱的雙手,低聲道:“蓮清,不管怎麼樣,皇姐都會一直陪著你的。”
“主子。”
碧藍端了盆熱水走了進來,看了眼臉色一片慘白的蓮清,忍不住嘆息一聲,爲什麼總沒有好事呢!這次受傷的是殿下,下次不知道又是誰?她真的很爲女皇殿下?lián)摹?
“給我吧!”
沈君清伸手接過水盆,開口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和蓮清好好的待一會。”
心知沈君清擔心,碧藍點點頭,拉著楊老頭就離開了。
屋子一下子冷清了下來,沈君清默默的拿著熱毛巾爲什蓮清處理身上的傷口,每擦過一塊地方,沈君清就忍不住淚流滿面,這些人怎麼下得去手,蓮清還只是個孩子,他們卻把他打成這個樣子。
只見蓮清原本白皙的皮膚上落滿了一道道的鞭痕,有的很新,應該是不久前剛落下的,有的已經結疤,看來應該有一段時間了。大大小小的,竟然沒有一塊還算完整的地方。
沈君清眸色微冷,看來蓮清受到這種虐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最起碼也有半個月了,想到這,沈君清更加的痛恨自己,半個月,爲什麼這麼久都沒人來告訴她?非要等蓮清生命攸關的時候她才知道?
想起今日的事情,若不是自己趕到,那蓮清就會被那幫人活活燒死,甚至自己這個皇姐連蓮清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主子!”
一名黑衣人閃身出現(xiàn)在房間內,沈君清擦了擦眼角的淚,給蓮清蓋好被子,這才轉過身來,眉宇間滿是凌厲肅殺,寒聲道:“我派來保護蓮清的那幾個麒麟護衛(wèi)呢?還有碧清,他們都在哪裡?”
麒麟護衛(wèi)都是先皇費盡心思訓練出來的,以一敵百絕對不是問題,可爲什麼蓮清還會受了重傷,險些要死去?
還有碧清,她不是貼身伺候蓮清的嗎?可現(xiàn)在的人呢?
“那幾個麒麟護衛(wèi)都死了。”
“什麼?”
沈君清震驚的睜大雙眸,上前一步冷聲道:“麒麟護衛(wèi)以一敵百,又怎麼會輕易的死在這些普通百姓手裡?”
怎麼可能,沈君清真的是不敢相信。
黑衣人低下頭,沉聲道:“他們是被餓死的,而且他們都中了罌粟花,渾身無力,比普通百姓還要沒有反抗之力。”
那些人都是他的兄弟,現(xiàn)在就這樣窩囊的死了,他如何能不傷心?
麒麟護衛(wèi)居然也中了罌粟花?沈君清臉色難看,繼續(xù)問道:“那碧清呢!她在哪裡?”
“碧清姑娘她……”
黑衣人的吞吞吐吐讓沈君清頓時心裡生出一絲不好的感覺來,吶吶開口道:“難道碧清死了?”
“不,碧清姑娘還活著,只是……只是……”
黑衣人眉宇間流露出一絲不忍,但還是咬牙道:“碧清姑娘被人侮辱,整個人已經瘋了,誰也不認識,我們也是傍晚的時候在一戶村民家的豬圈找到的。”
想起碧清好好的一個姑娘,現(xiàn)在居然被禍害成那個樣子,他就真的很想殺了那羣人,他們簡直就是魔鬼,是禽獸!不,是禽獸不如!
若不是女皇殿下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下旨,他一定要把那些人全部千刀萬剮了,這些人,死不足惜!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