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見鹿先前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只當是剛穿越過來,小小發了個牢騷,找理由街頭飆車,順帶口嗨了一把。
但現在他全都想起來了。
難怪源玉子總懷疑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怪不得源玉子先前會說他有什麼超能力……
這傢伙藏得可真夠深的,他們相處這麼久,源玉子竟然隻字未提。
伏見鹿仔細回想,他記得坐在後座的女孩有濃重的鼻音,不出意外應該是源玉子淋了雨感冒了——當初在大雪山考試,源玉子也是說感冒就感冒。
源玉子還在發酒瘋,她用易拉罐的豁口裁開了伏見鹿的襯衫。後者連聲勸阻,詢問她到底想幹嘛。源玉子醉醺醺地邪惡一笑,小表情相當奸詐,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懲、罰、你!”
“什麼?”
伏見鹿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他連忙狡辯說自己沒撒謊,可跟一個喝醉了的人根本沒辦法講道理,只能任由源玉子把自己上半身被扒了個精光。
源玉子不知從哪弄來了倆木夾子,估計是陽臺用來曬襪子的夾子,小手像螃蟹一樣,捏著夾子一張一合。她跨坐在伏見鹿身上,慢慢地用夾子湊近鹿某人,發出桀桀桀的笑聲。
“等等等等——”
伏見鹿眼見勢頭不對勁,連忙扭動身體,試圖躲避源玉子的木夾攻擊。可他四肢被綁得牢牢的,一時間掙脫不得。
眼看著木夾子越來越近,伏見鹿可謂是拼了老命,牀頭鐵架彎曲變形,發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他的手腕都勒出了血痕。
事關男人尊嚴,他絕不能縱容!
源玉子將木夾子頂在伏見鹿胸口,如榫卯結構般,卡在了他的黑色鬼爪印上。
“嘿嘿……你怎麼一副很期待的樣子……”
“怎麼樣……喜歡嗎……不喜歡也沒用……”
“不像是好好反省的樣子……那我再用力點……”
她一點一點鬆開木夾子,笑得越發放肆,這還是伏見鹿第一次在源玉子臉上看到崩壞的表情——她喝醉之後,真有點像病嬌癡女。
剛開始有點小爽,但緊接著就開始疼,而且還是越來越疼。
伏見鹿乾脆單手掰斷了自己的大拇指,右手率先掙脫手銬,快速摘掉木夾子,隨後解開左手的繩子,接著頂著右手拇指一摁,將脫臼的手指復位。
源玉子見事不妙,轉身想逃,可她現在都沒辦法走直線,更別提快速逃跑了,翻身下牀當即摔了個馬趴,再站起身又撞到了牀櫃。
伏見鹿伸手一拽,把她拎上了牀,掐著她的後脖頸,強迫她趴在自己的腿上。
“放開我!嗝……快、快放開我!”
源玉子像貓一樣張牙舞爪,她左右撲騰掙扎,全方位展示自己腦門上剛撞出來的包。
伏見鹿擡手,高高舉起,猛揮而下,正中源玉子的桃心形翹臀,發出清脆的響聲。
啪!
源玉子身體驟然緊繃,她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咿呀’嬌呼一聲,雙腿內八併攏。
隔著單薄的安全褲,伏見鹿能看到它極富彈性地震顫了一下,觀感就跟果凍一樣,手感比果凍更好。
“知道錯了沒?”他質問道。
源玉子的聲音一下小了八個度,她趴著嗚咽片刻,小手抓著伏見鹿大腿褲子:“沒……我沒錯……嗚嗚……”
伏見鹿又是一巴掌,加重了力道,房間響起一聲炸響,他手掌都微微發麻。
“——咿唔!!”
源玉子身體反弓而起,眼淚和口水一同涌了出來。她撐起上半身,大腿緊繃著,小腿不斷顫抖。
片刻後,她蜷縮起身子,扭來扭去,緩了許久,才略微恢復神智:“不、不要了……不要再打了嗚嗚……”
“知道錯了嗎?”
伏見鹿不依不饒,此事非常嚴重,必須要找回場子,讓源玉子知道做錯事的下場,徹底刻進她的骨子裡,以免她下次喝醉了再犯。
“我、我知道錯了……”源玉子近乎嬌聲地求饒。
“錯哪兒了?”伏見鹿追問。
“不、不知道……”源玉子腦子不太清醒。
伏見鹿又是一巴掌,擺出家長教育小孩的架勢,請源玉子吃巴掌炒肉。
炸響過後,源玉子趴在他腿上,身體抖了起來,‘哈赤哈赤’喘著粗氣,大腿緊繃彎曲,來回摩挲著,發出含糊不清的求饒聲:
“不要了……真的不行了……”
“唔……我、我知道錯啦……”
“屁股要壞掉了……嗚嗚嗚……”
……
伏見鹿等了半晌,直至源玉子軟趴趴不吱聲了,他才繼續威逼道:“說對不起!”
源玉子把臉埋在他的腿上,囁嚅道:“對、對不起……”
“大點聲,聽不到!”伏見鹿得寸進尺。
“對……”
源玉子聲音更小了,她就說了一個字,聲音漸漸低落,徹底聽不清內容。
伏見鹿側身彎腰,捏著源玉子的小臉,讓她轉過頭來,這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嘖。
伏見鹿意猶未盡,還想再來兩巴掌,但又擔心把源玉子給揍清醒了。他權衡片刻,理智佔了上風,起身把源玉子抱回了房間。
另一邊,平櫻子憂心忡忡,翻來覆去睡不著,乾脆趴在牀上打著手電筒看漫畫。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她連忙關掉手電筒,翻身蓋好被子,假裝睡著了。
房門被推開,平櫻子偷偷睜開眼皮,見來者是伏見鹿,便乾脆睜大了雙眼,摁亮手電筒,照向夜襲變態。
只見犯罪嫌疑人鹿某赤裸著上半身,懷裡橫抱著源玉子,後者的褲子不翼而飛,臉色緋紅、嘴角流涎,看上去像是一副被玩壞了的樣子。
“……”
平櫻子把手電筒對準伏見鹿的臉:“就算你要死了,也不能做這種事。”
實在是太下作了,令人作嘔!
強光刺得伏見鹿睜不開眼睛,他聽到平櫻子的詰問,有一種自己身處於審訊室的錯覺:“小屁孩胡思亂想什麼呢!這傢伙喝醉了不老實,我纔是受害者!”
說完,他隨手把源玉子丟在了牀上:“手電筒別對著人的眼睛照,這樣很沒禮貌知道嗎?”
平櫻子放下手電筒,從下往上照自己的小臉,面癱的表情在陰影下顯得格外可怖:“看著我的眼睛!”
“怎麼了?”伏見鹿揉了揉胸口。
“老實交代,你對玉子做了什麼?”平櫻子質問道。
“我什麼都沒做,你檢查一下就知道了,”伏見鹿沒好氣地伸出雙手,展示自己手上的勒痕:“是她喝醉了不老實,趁我睡覺,偷偷把我綁起來……”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平櫻子用被子蓋住源玉子,她鑽進被子裡一陣蛄蛹,片刻後伸出頭來,說道:“是溼的,還狡辯?”
“……”
“什麼溼的?”伏見鹿感覺自己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看來《源玉子使用手冊》將在今晚迎來重大更新:“安全褲嗎?沒準是她喝多了尿牀。”
“不是,是她的嘴巴……”
平櫻子面露鄙夷:“但我現在更加懷疑了。”
伏見鹿懶得多費口舌,時候不早了,這時候他本該在美美地睡覺纔對。
他丟下一句‘愛信不信’,徑直回房間,收拾一下殘局,躺上牀睡覺。
一夜無話。
翌日一早,源玉子宿醉醒來,頭疼欲裂,口乾舌燥,恨不得化身夸父牛飲一條河。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腦瓜子嗡嗡響,感覺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像是昨晚去打了一場自由搏擊,身體零件都有些不聽使喚。
“唔……”
源玉子伸手捂臉,結果剛碰到額頭,就一陣刺痛。
她哎喲了一聲,清醒了幾分,擡頭一看,鬧鐘上的時針正指著八點,分鐘已經走到了五十九分。
源玉子徹底清醒,她慌忙翻身坐起,衝進廁所洗頭洗臉,風風火火忙作一團,叼著牙刷邊跑邊打領帶,大喊道:“櫻子快起牀!上學要遲到了!”
牀上無人迴應,她一回頭,這才發現櫻子正趴在牀上看書,身上穿著睡衣,根本沒有起牀的意思。
源玉子意識到鬧鐘沒響,今天是週日,平櫻子不用上學,她也不用上班,頓時鬆了口氣,覺得自己真是睡糊塗了,慢悠悠走回廁所,隨手甩掉領帶,有氣無力地刷牙。
她小手重複著刷牙的動作,靈魂卻已經出竅神遊。
源玉子對著鏡子,望著腦門上的包,開始回憶昨天發生了什麼。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昨天伏見鹿突然坦白了鵺毒的事情,她非常焦慮非常難過,現在想起來同樣非常焦慮非常難過,恨不得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然後呢?
源玉子繼續回憶,她想起自己帶著伏見鹿去醫院檢查,屢屢受挫,得到的結果不盡人意。她算是知道伏見君這段時間爲什麼想抽菸了,這麼大的壓力,抽兩根菸也是能夠理解的。
回家後,伏見君做了一桌料理,可她一口沒吃,因爲伏見君說他有心願未了……
回憶到這,源玉子刷牙的手頓時僵住了。
她想起來了,她全都想起來了——爲了完成伏見君的遺願,也爲了抓住最後的機會,她選擇鼓起勇氣,主動開口告白,向伏見君袒露心意!!
源玉子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任由牙刷掉落在洗手池裡。她記得自己喝酒壯膽,噸噸噸半瓶馬尿下肚,抱著垃圾桶哇哇大吐,然後就失去意識了。
之後的事情,任她怎麼回憶,都想不起來,一點印象都沒有。
莫非自己喝完就睡著了嗎?還是說,自己在喝醉的狀態下,向伏見君告白了?
那他到底是答應了還是拒絕了?
源玉子一時間心亂如麻,她咕嚕嚕隨口漱口,一抹嘴上的牙膏沫,回房間詢問櫻子,旁敲側擊詢問昨晚是什麼情況。
平櫻子正捧著一本《日本隕石指南》研讀,聞言她頭也不擡地說道:“不太清楚,只聽到你在他房間裡叫喚。”
“?”
源玉子額頭上的包冒起了大問號。
什麼叫我在他房間裡叫喚?
這話實在太過模棱兩可了,而且還帶著幾分詭異的曖昧,源玉子忍不住追問道:“我叫喚什麼了?”
“聽不清。”平櫻子隨手翻頁。
“大概是什麼樣子的語氣?是很驚恐的,還是很興奮的,或者是……是比較少兒不宜的?”源玉子緊張地跪坐在平櫻子旁邊。
平櫻子給出了她意想不到的回答:
“扭曲的。”
源玉子小臉呆滯了五秒,她在思考自己到底要用哪個器官才能發出‘扭曲的叫喚聲’,同時她在腦海中想象自己喝醉之後在伏見君房間裡扭曲尖叫、陰暗爬行的樣子。
“……”
“你確定嗎?”源玉子懷疑平櫻子聽錯了:“你能演示一下嗎?”
平櫻子乾脆利落的拒絕了:“不能。”
說完,她起牀換衣服,穿上揹帶褲,戴上小黃帽,斜挎著沉甸甸的布包,隨口說道:“我要出門了。”
源玉子一驚未定一驚又起,她連忙詢問平櫻子要出門去幹嘛。以平櫻子萬年宅女的性格,能主動出門,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難道她的自閉癥不治而愈了嗎?
“出去跟朋友玩。”平櫻子撒了個小謊。
源玉子信了,她心中萬分感動,覺得友誼果然能治癒一切。平櫻子能在學校交到一個同齡的好朋友,源玉子由衷的爲她感到高興。
但話又說回來了,源玉子著實不放心平櫻子一個人出門,表示她要跟著一起去。平櫻子當即回絕,聲稱自己能保護好自己,並且她不是一個人,還有真由和她一起出門玩。
源玉子想了一下,自己小時候也不喜歡長輩跟著,在鄉下時,爺爺偶爾會讓她出門去跟小夥伴玩耍,唯一的要求就是在門禁前回家。
她雖然很不放心,但也不想扼殺平櫻子出門的積極性,在心中權衡許久,決定同意平櫻子出門。
然而平櫻子根本不在乎她同不同意,畢竟在平櫻子眼裡,源玉子不算長輩。
“記得不要往人少的地方去,遇到危險就大聲呼救,萬一迷路了就找電話亭給家裡打電話……你帶了錢吧?來,我再給你500円應急。”源玉子站在玄關門口反覆叮囑。
平櫻子一邊換鞋,一邊接過她遞來的三瓜兩棗。500円對於普通七歲小孩確實是一筆鉅款,但平櫻子有自己的小金庫,不差這500円。
“知道了。”
她隨口敷衍了兩句,站在房間門口,反覆做心理建設。
如果不是因爲身負重任,她說什麼也不可能出門,就算真由跪下來求她,她也決不會出去玩……外面能有什麼好玩的?還不如窩在家裡打遊戲。
平櫻子反覆深呼吸,咬著牙推開家門,探頭左右張望。
源玉子見她一副鬼鬼祟祟做賊的樣子,更加堅定了讓她獨自出門自立的決心,但她仍舊放不下心,決定把自己的粉色翻蓋小手機借給平櫻子,萬一出了什麼狀況,平櫻子隨時能聯繫他們。
她把手機塞進平櫻子的包裡,無意間碰到了一個硬物,形狀非常熟悉:“這什麼?”
平櫻子連忙捂住挎包,她深知源玉子沒有伏見鹿那麼好打發,要是讓源玉子知道自己帶槍,那她一週都別想清淨:“玩、玩具槍。”
“哦……槍口別對著人。”
源玉子不疑有他,又叮囑了幾句廢話。見平櫻子匆匆離開,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她這才關上房門。
源玉子回頭返回客廳,注意到客廳茶幾上擺著的兩瓶燒酒,怔愣了片刻,湊過去晃了晃,兩瓶酒都是空的。
難道我連灌了兩瓶燒酒?
我的酒量竟然這麼好嗎?
趁著伏見鹿還沒起牀,源玉子洗了個澡,快速收拾昨晚的殘局,她把餐桌上沒吃的飯菜清掃了,順帶換了垃圾袋,下樓去丟垃圾。
完事之後,她回房間躺在牀上,繼續試圖回憶昨晚發生了什麼。
唔……
到底有沒有告白呢?
伏見君有沒有答應?
要直接問伏見君嗎?
但萬一昨晚我沒有告白呢?
源玉子翻來覆去,從躺著變成坐著,又從坐著變成靠牆倒立,試圖通過血液逆流的方式,激發大腦潛能,喚醒昨夜的記憶。
……
與此同時,伏見鹿補完覺,睡到自然醒。
他兩眼一整,就看到掛在牀架子上的手銬,當即回憶起昨晚的荒誕事,一時間頭疼欲裂。
“唔……果然喝酒誤事。”
伏見鹿昨晚也喝了不少,否則他根本不會答應源玉子把自己綁起來……也不知道源玉子還記不記得這事,如果記得的話,他可以趁機要挾,順帶揭穿源玉子的變態真面目。
他撐著上半身,靠坐在牀邊,口裡乾巴巴的,隨手擰開一瓶礦泉水,噸噸噸喝了半瓶,解了渴之後,下意識拿起了牀頭櫃旁邊的煙盒。
早起一根菸,快活似神仙。
但伏見鹿剛叼上香菸,心裡莫名涌起一股強烈的厭惡感,同時他感覺自己似乎不太需要這玩意,身上的壓力似乎突然間鬆快了不少。
嗯?
怎麼回事?
伏見鹿不信邪,咳嗽一聲,掩蓋打火機的聲音,點燃了香菸,深吸一口,感覺不錯,但沒有那種繼續抽下去的強烈慾望。
只要他想,隨時可以掐滅菸頭,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伏見鹿想起了昨晚臨睡前放的磁帶,這效果不可謂不強,簡直是立竿見影,跟麻醉劑一個強度。
“……這麼厲害啊?”
伏見鹿來了興趣,他起身打開錄音機,取出磁帶,仔細打量。
磁帶上貼著一張白色標籤,上面手寫著‘戒菸催眠錄音帶’一行小字,不知道是風間拓齋寫的還是那個心理醫師寫的。
伏見鹿注意到,這盤磁帶是四類金屬磁帶,是由美國3M和日本住友公司研製,帶基表面呈黑色發灰——這類金屬磁帶具有更高的矯頑力和剩磁,能夠實現更高的記錄密度和更好的音質,主要用於專業錄音。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事關吉川莉緒和藤原譽的那盤匿名磁帶,也是這個牌子的。
現如今最普遍的錄音磁帶,一般是一類帶。
四類帶作爲高端磁帶產品,市場份額相對較小,主要面向專業錄音人士或對音質有極高要求的消費者。由於其較高的價格和特定的目標客戶羣體,其發售量相較於普通的一類帶會少很多。
是巧合嗎?
伏見鹿疑心驟起,他用磁帶輕輕拍打著手掌心,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片刻,決定出門去找風間拓齋問問。
這件事非常重要,所以要優先解決——絕不是因爲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源玉子,更不是因爲他酒醒後和源玉子共處一室略感尷尬。
他匆匆洗漱,換了身衣服,出門去隔壁找風間拓齋。
源玉子聽到腳步聲,連忙豎起耳朵,趴在房門邊偷聽。她聽到開門聲,又聽到了關門聲,知道伏見君出門了,頓時心中一陣失落。
伏見君怎麼沒來找她呢?
這麼著急出門,難道是在刻意躲著她嗎?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
且不論源玉子心中如何糾結,伏見鹿敲門把風間拓齋叫起來,詢問這盤磁帶是哪個心理醫師給他的。後者還以爲伏見鹿覺得催眠錄音有奇效,想要進一步治療,便回臥室找出了心理醫師的名片。
“他叫有馬敏夫。”
風間拓齋指著名片角落,說道:“這裡是診所地址,之前跟你去東大精神科,主治醫師說我情況有點嚴重,推薦我去這家診所進一步治療……”
見伏見鹿擡頭用異樣的眼光瞅自己,風間拓齋問道:“怎麼?你這什麼表情?”
“你承認自己精神有毛病了?”伏見鹿試圖使用激將法:“患有PDST的輕度抑鬱系大叔?”
“那又怎樣?”風間拓齋穿著睡衣,單手叉腰,他也是剛起牀:“我已經快好了,只有認識到自己有問題,才能解決問題嘛。”
“果真嗎?”伏見鹿上下打量他,感覺風間拓齋的精氣神確實比以往好多了。
先前他只是看了一眼診斷書,風間拓齋就跟他翻臉。現在他貼臉開大,風間拓齋竟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當然。”風間拓齋頓了頓,說道:“我建議你也去他那裡看看。”
伏見鹿當即想起了新田主任的忠告,對方給了他一張一模一樣的名片,聯繫對象赫然是‘有馬敏夫’。
“我會的。”
他晃了晃手中的名片,說道:“今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