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明心見性
源玉子全身上下都在發(fā)燙，白皙的皮膚多了一抹熾熱的紅暈。她怔愣了一下，心臟怦怦跳到一百八十邁，直至管家關(guān)上房門，她纔回過神來。
啊，伏見君是在扮演情侶來著……
所以他說的那句話，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在源玉子萬分糾結(jié)時，會客室內(nèi)的伏見鹿同樣備受煎熬，他臉色古怪，盯著茶幾，輕聲詢問道：“藤原長官，您這是什麼意思？”
只見茶幾上堆滿了鈔票，摞成一座小山，保守估計有千萬円。
伏見鹿難得腦回路跟源玉子重合，以往接下來要上演電視劇裡的狗血一幕，藤原總監(jiān)用錢踐踏他的尊嚴，說什麼‘給你一千萬，離開九條家的千金’、‘像你這種野狗，怎麼配得上天之驕女’……
然而，藤原總監(jiān)並沒有那個意思。
聯(lián)姻成與不成，對於他來說，都無關(guān)緊要。
面對伏見鹿的詰問，藤原總監(jiān)並沒有開口，而是用眼神示意管家。後者取出金屬探測器，希望伏見鹿配合一下，他要搜身，保證對話不會被竊聽。
伏見鹿想知道他葫蘆裡在賣什麼藥，起身配合，上下搜完，管家暫時帶走了他的手機，隨手關(guān)上了房門。
會客室內(nèi)，只剩兩人對坐。
藤原總監(jiān)並不急著開口，他拍著扶手，嘆息道：“聽說你跟犬子有過幾面之緣，想必你也清楚他是什麼德性。”
“貴公子赤子之心，難得可貴。”伏見鹿尬吹了一句。
“呵呵，玉子小姐也是赤子之心，能比嗎？”藤原總監(jiān)問。
“各有各的長處，各有各的長處。”伏見鹿繼續(xù)尬吹，跟著他一起打太極兜圈子。
“那阿譽的長處是什麼？”藤原總監(jiān)不給自己兒子留面子。
這倒是問住伏見鹿了，他絞盡腦汁思索，自從跟藤原譽接觸以來，相處的點點滴滴都在腦海裡過了一遍，他如同便秘般擠出了一句話：“他……他還算比較有底線。”
“哈！”藤原總監(jiān)像是被逗樂了，乾笑了一聲：“這也算長處？”
“這年頭有底線的人不多了。”伏見鹿實話實說。
藤原總監(jiān)嘆了口氣：“你說得對，在我眼裡，阿譽雖然頑劣不堪、不成大器、朽木難雕，但終究是個守底線的孩子……他只是個平庸的普通人，出生在藤原家，是他的不幸。”
伏見鹿心想這話要是讓藤原譽聽到，也不知道他會是什麼感想，畢竟藤原譽天天以藤原家的長子自居。
與此同時，他也意識到，藤原譽什麼對成仙的執(zhí)念那麼重了。
“像他那種平庸且普通的孩子，怎麼會去殺人呢？”藤原總監(jiān)的語氣總算有所變化，透露出一股深深的疲憊，還帶著迷惑不解：“伏見君，現(xiàn)在玉子小姐不在，你可否實話告訴我，人到底是不是他殺的？”
伏見鹿自己都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自然沒辦法給個準話，他只能推說案件還在調(diào)查中，還有很多疑點不清楚。
藤原總監(jiān)不想聽這種套話，他逼問道：“依你看，阿譽殺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不清楚。”
“那你還當什麼刑警？”
“好吧，既然藤原長官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伏見鹿聳聳肩：“我個人覺得，他主動去殺人的可能性很低。”
“你也是這麼想的啊……”藤原總監(jiān)感嘆道：“我還以爲，只是我太過溺愛他，不願意相信真相。”
伏見鹿起了壞心思，提醒道：“但他殺人的可能性依舊很大……您也知道，經(jīng)常有過失殺人或者衝動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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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藤原總監(jiān)點頭：“這也是我單獨留你談話的原因。” “嗯？”伏見鹿挑眉。
“我希望你能讓阿譽無罪，”藤原總監(jiān)的語氣跟他上一世見過的委託人一模一樣：“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行。”
“這不是我說了算的……”
“我也會讓律師去做無罪辯護。”
“估計夠嗆……”
“我相信你的能力，伏見君，”藤原總監(jiān)一個錢字都沒提，滿口只說對伏見鹿的欣賞：“我看得出來，玉子小姐聽你的。”
“她比您想象中的更加執(zhí)拗，別說我了，就算九條長官都拿她沒辦法。”伏見鹿委婉拒絕。
“那就騙騙她。”
藤原總監(jiān)說出了伏見鹿一貫的做法：“讓她相信阿譽是無辜的。”
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伏見鹿眼前彈出久違的系統(tǒng)提示。
「已觸發(fā)犯罪委託」
「任務(wù)詳情：幫助藤原譽洗清殺人嫌疑」
「任務(wù)獎勵：明心見性」
……
伏見鹿怔愣了一下，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源玉子之外的人觸發(fā)犯罪委託。
以往犯罪委託的獎勵都是屬性點或者技能點，運氣好一點的能直接獲得特殊技能——但這次不一樣，任務(wù)的獎勵是「明心見性」，看上去不像是技能。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明心見性」是禪宗悟道之境界。
明本心，見不生不滅的本性，乃禪宗悟道之境界——言語道斷、心行處滅。
聽起來很厲害。
伏見鹿一時間有些猶豫，他其實不太想接手這種麻煩事。
況且，誰能證明藤原譽是無辜的呢？萬一藤原譽有罪呢？那他不就成了幫助罪犯逃脫審判的幫兇了嗎？
雖然他經(jīng)常殺人，但他跟藤原譽一樣，是個有底線的人。
藤原總監(jiān)見他不說話，又補了一句：“倘若事成，我願意代表藤原家，支持你和玉子小姐的婚事——伏見君應(yīng)該不想入贅九條家，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吧？”
“確實不想。”伏見鹿說。
“我能讓你配得上玉子小姐，二位婚禮當天，我會親自到場，祝福二位百年好合。”藤原總監(jiān)加大籌碼。
衆(zhòng)所周知，伏見鹿的底線非常靈活。
“聽起來挺好的，我都不好意思拒絕了，”他笑著說道：“但辦案這種事嘛，講究的是一個公平公正……只要查清藤原譽無罪，我們肯定不會冤枉好人。”
“聽起來就是拒絕的意思。”藤原總監(jiān)說。
“不不不，我的評判標準很寬鬆的，”伏見鹿說道：“還請相信我，也相信一下你兒子的人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