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呼呼作響,卓文的房門呼的一聲戛然而止,狹長漆黑走廊裡依然安靜如初,似乎沒有發生沒有事情。
蕭笙回頭向自己身後的房間瞄去,黑漆漆的一片,還哪有月光?蕭笙輕輕地隨手關上了房門,向房間裡走去。
伸出那早已嚇出汗的右手,按開房間裡的開關,咚……燈亮了。熾白的燈光讓它的眼睛一陣陣生疼,蕭笙頓時用手矇住雙眼,還不適應房間裡的燈發出來的光亮。
等慢慢的適應了房間裡的燈光後,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蕭笙驚住了,他的眼神裡充滿了驚愕和難以置信。
“這…………這…………這是……這是哪裡?這根本不是我的房間?那根未點燃的蠟燭呢?那張木板牀呢?還有這燈怎麼亮了?不是壞的嗎?難道我還是在夢裡面,不對……不可能,如果在夢裡,我應該是沒有影子?”蕭笙驚恐著朝著自己的身後望去……
一條黑影在他的身後靜靜地躺著,彷彿這一切與他無關。他緩緩舒緩了心,“有影子,那麼應該自己肯定在現實裡,而沒有在夢中?!笔掦祥L長的舒了一口氣,安心的向牀邊走去,等他正準備拔起自己的腳時,他竟然驚愕地發現他整個人是顛倒著的……
那一盞日光燈,那張牀,還有那個彩色電視機…………房間裡的一切都顛倒著,蕭笙納悶的想著。
“這是怎麼了,房間是顛倒著?怎麼可能?這種事只會在電影出現,怎麼會出現在我身上,快醒來……蕭笙……快醒來……快醒來?”蕭笙哭喊著打著自己的臉。
可是無論他打多少下,房間裡依然如此,沒有因他的自我懲罰發生任何的變化,更沒有像鬼城裡建築物,會自動的消失?
“但是如果我死去?會不會眼前的顛倒的房間也會自動消失?一切會恢復原樣?就像那座空城??墒侨绻@是真實的,那我不就真正的死了?”他疑惑的思考著這一切。
窗外的風依然嘶吼,沒有勞累之意,彷彿永動輪,永不停止……
“難道是我顛倒了?還是我根本沒有來過什麼魂宿旅館?它根本就不存在?但是不對啊,爲什麼來這裡的一切又變得如此真實?還有南夢?我記得我是爲了尋找南夢的死因,而來到了魂宿旅館,但是到了車站,去了一個小城,然後就不知道怎麼就到了這家旅館,還有那個奇怪的老伯。等下,他們還在嗎?”蕭笙心裡想道。
蕭笙急匆匆的向五號房間跑去,打開門,向左轉,一直走,到盡頭就是上官蕓的房間。雖然他顛倒著,可是跑起來依然沒有任何的阻力。
來到上官蕓的門口,蕭笙伸出右手用力的敲門。
“咚咚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上官蕓,上官蕓,你在嗎,我是蕭笙,你在不在裡面?”蕭笙撕破喉嚨的喊著。
可是,房門依然死死的關著,沒有人迴應,蕭笙又跑去卓文所在的房間,依然是久久沒有人迴應,更沒有人來開門。
“爲什麼他們都不在,難道都出去了,不可能啊,現在是大晚上,他們不可能集體出去啊,難道都睡著了,還是都死了!”蕭心裡詫異著想道,自己竟然會認爲他們都已經死了!
又來到了上官蕓的門口,用盡全身的力量,一個猛撞。門開了……可是房間裡依然空空如也。又撞開了卓文的房間,也是如此。
“他們人呢,都去哪了?那老伯應該在吧,最起碼這是他的旅館???”蕭笙心裡想道。
可是找遍了整個旅館裡的房間,依然沒有任何老伯的身影,彷彿從人間蒸發。
“我去,我是不是得了妄想癥,好好的活人怎麼就憑空消失,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或許是外出了也說定,我去外面找找。”蕭笙道。
等他匆匆的來到了一樓的客廳,匆忙的打開了大門時候。門外的情景……讓他深深的感覺到了絕望與無助。眼淚從他的雙眸裡緩緩地流了出來,看著門外的情景,他回憶起他的一生,也回憶起一件非常遺憾、後悔與內疚的事,那是他的一段痛苦經歷與深深的永遠在他心中也無法磨滅的陰影……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天空中響起的陣陣電閃雷鳴,空氣中似乎彌留著死亡的氣息。
我一個人駕駛著一輛在二手市場裡買來的上海大衆二手車,那天我剛好要回老家一趟,需要經過一段曲折的山體,山高陡險,曲折蜿蜒,一條緊貼著懸崖峭壁的公路,修建在這裡。
又因爲這裡只有一條公路才能回老家,但是又因爲今天公司實在忙碌,就加班到了很晚。又因爲家裡有重要事情非得今天回去,所以才急忙駕駛著二手車經過山間公路。即使夜晚,風雨交加,我還是毅然前行。
剛開始時,一路上很順利,沒有什麼山體滑坡之類的事情發生。於是我打開了音響,伴隨著車裡的音響高聲,我唱起了最近比較流行歌曲《三生石》:
繁花零落 秋風凝眸
愛恨重重爲幾何
參透因果 業障太多
誰在夢中刻一道傷口
回憶釀酒 寂寞入喉
心被刀割怎癒合
怨念自由 怎得自由
輪迴再續怕緣分修不夠
我把三生的愁
化作了石頭
盼你有一天經過
看見我心碎的痛
我仰望茫茫天空
望不見思念的虹
等我開出花朵你會不會感動
我把三生的愁
化作了石頭
祈求老天原諒我
前世傷你那麼重
我穿越長長時空
躲不掉思念的濃 …………
等我唱得心意正濃的時候,突然看見車窗玻璃前方似乎隱隱約約有一個人,一個身著純白色的裙子,凌亂的披髮,站在公路的正中央女人。她時不時用左手壓著吹起來的裙子,但是看不清她的臉,又似乎在向我招手,示意我停下來。
這是誰家的女孩,怎麼大晚上到這麼遠的山間的公路上,而且還是大雨磅礴,雷電交加的深夜,難道她的家人沒有找她嗎?
見女孩沒有閃開,我急忙來了個急剎車,頭一下子撞到了方向盤,撞了一個大包。用手揉著額頭的包,本想對她大聲叫罵。
“擋著我的路做甚,差點要了你命,等下撞到你怎麼辦,那我不成殺人犯了??粗藴徜蹁醯囊路?,我又把它強忍在壓制在心裡,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盤,
“我去,今天真晦氣?!?
下車,撐開傘,向這奇怪的深夜女孩走去,打量了他一翻,只感覺她有著農村女孩特有的樸素,一身簡樸的裝束,簡單的紋飾梨花白色裙子,腳穿著那鄉村裡特有的草布花鞋,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卻充滿了淚水,我有些擔心和憐憫,心中生髮出了可憐與疑惑。
看著他,我已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這夜晚的雨水。高高隆起的小巧鼻子,甚是喜歡,那一張白色乾淨臉蛋,流躺著雨水,但卻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我依然被她的那種獨特的美吸引住了。呆呆的盯著她。已然,我已經忘記了要問她爲什麼會在這裡?
這時候,女孩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