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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別離故里

夏至,夜幕降臨。

頭七也已經過了,葬禮也已經接近尾聲,天空懸掛著的紅日也漸漸的消失在地平線之下。零丁的參加葬禮的人,也緩緩的散開,只剩蕭苼一個人站在墓碑前呆呆的望著遠方的夜空。

墓中是他的女友,叫南夢。在一場“意外”交通事故不治身亡,厄運的降臨,讓他艱難的處境更加雪上加霜。

“蕭苼,很晚了,還不回去嗎?你戀人的事節哀順變,想開點,”這時候,他身後響起了老朋友江南的聲音。

他久久沒有迴應,江南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良久,他才緩緩地恢復過來。回答道:

“原來是江南,我沒事。不用擔心我的。你不是有事嗎,去忙你的吧。”說完,蕭笙的神情又透露出憂傷和愧疚。

“別愁眉苦臉了,走啦,我帶你去酒吧開心開心,既然人死不能復生,你又何必總是執著呢,我也知道你愛她,也知道你們之間的感情深厚,但還是別傷害身體,對吧。”他沒等蕭笙回答又繼續說著。

“再說,南夢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吧,來,咱們兄弟倆喝一杯,忘卻不開心的,去面對未來的大好時光。”江南勸慰著,盯著眼前的身材日益消瘦的蕭笙,眼神裡總是遮遮掩掩,似乎害怕什麼,然而沉浸在悲傷的蕭笙哪能發現這一微妙的細節。

夜色吞沒了大地,夜空點綴著幾顆少許的星星,它們似乎正在嘲笑蕭笙的無奈與悲傷。

等殯儀館的人處理完了葬禮,蕭笙和江南一起來到城中的一家小酒吧,酒吧的人多,多得的他喘不過氣來。

“老闆,來兩杯啤酒,”江南微笑的朝老闆點完了酒後,一心思盯著酒吧裡的美女,哪還管他身邊鬱鬱寡歡的兄弟。

老闆把酒遞給蕭笙與江南後,就去招呼其他的顧客。

看著杯中的酒,冒出的氣泡,望著那美麗的都市,他不直覺的想起了一起跟南夢的美好回憶 , 一起看海,一起旅行,一起做惡作劇……想著,想著,他的眼淚從他的眼眶裡跳了出來,他是第一次哭,第一次體會到了悲傷是多麼的讓人痛入骨髓。

“你怎麼就哭了,都老爺們了,還跟個孩子似的,以後再找一個嘛。”江南勸解道。

“沒事,只是眼睛進了沙子,你繼續喝吧,我想先回去,”蕭笙低聲道。

“也行,你早點休息,我送送你吧。”江南說著。

蕭苼靜靜地揮了揮手,向門口走去後,說道:“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他緩緩地走向門口,身旁的人彷彿自動的散開,留下了一個人行道,讓蕭笙徑直地走到了門外。繁華似錦的城市裡,燈紅酒綠的街道,此刻,猶如一顆巨大的黑球,慢慢的吞噬著他的心。

第二天,清晨。

“鈴,鈴,鈴”門鈴聲想起,卻不見房裡有人開門。

“蕭笙,快來開門,你大爺的,竟然不給我開門,讓我進去不讓你斷子絕孫。”江南叫嚷了好久,卻始終未見迴應。

恰好,房東經過,幫忙打開了房門。

進去後,卻發現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只有一張信條醒目的放在桌子上。 江南拿了起來,拆開了小小的信封。

信中黑色鋼筆字是這樣寫道:江南,我走了,去一個陌生的城市,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看天意吧,有機會我們會再見的——蕭笙。

昨晚,午夜。

躺在牀上的蕭笙翻來覆去,無法入眠,越想越悲傷,或許離開這裡是最好的辦法吧。心想著蕭苼突然注意到一個地方,在書架底部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壓住了。

他很納悶,於是從滿是灰塵的書架底層,拿起了一張舊報紙,隨意瞟了下報紙幾眼,忽然,蕭苼看見右下角有幾個醒目的字——“死亡公寓”。

“有沒搞錯,嚇唬人的吧,還死亡公寓,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地方。”蕭笙不屑道,隨意扔到一邊。

隨後,他去整理了他女朋友的遺物,突然,他發現了一張黃色的信紙,很破舊。彷彿被屍水泡過,他緩緩地打開了信封。

泛黃的信紙,竟然醒目寫著幾個彎彎曲曲的血紅色的字體“鬼城,死亡公寓,有……”。

“怎麼突然就沒有了後文,到底死亡公寓有什麼東西?剛纔,那份報紙?好像也有“死亡公寓”,難道只是巧合,難道我女友的死跟這個有關?”蕭笙對死亡公寓產生深深的疑惑。”

那到底是什麼呢?爲何要找上南夢,還有,鬼城是哪裡?不會是充斥著鬼魂的地方吧,這也太離譜了。不符合科學,可是,南夢既然留下來線索,或許有這種地方。可是,又怎麼去呢?一連串的困惑充斥著蕭笙的大腦。

蕭笙又跑去翻開了那張報紙,仔細查找所有對死亡公寓有用的信息。蕭笙這時候看到了一篇文章,寫這篇文章的人叫南宮月,題目爲《鬼城—死亡公寓》,文章內容是這樣寫的:

死亡公寓是在一個墳墓與城市的交界處,一個生,一個死的地方,有一面“圓形”的“鏡子”,通過那面鏡子你可以到達鬼城。進入鬼城,那是一座離奇的城市,沒有太陽,日日夜夜被雨霧黑暗籠罩著,彷彿一具屍體在棺材裡永不見天日。

那裡有一條河,河裡佈滿了黑色的石頭,白天變成了黑色的叫不出名字的魚,夜晚又恢復原樣。

那裡的人白天不會出門,整座城就彷彿是一座死城,更奇怪的是那座公寓,一座四層樓高的公寓,就猶如一個巨大的墓碑死死的聳立在那裡,陰深深的公寓裡有很多的小房間,但是我沒有進去過,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有什麼?但是每次經過門口感覺裡面的一股股的陰深深的寒氣讓我感覺到死亡的氣息……

—— 一九九八年農曆七月十三日—南宮月

“南宮月說的會是真的嗎,真的會有這種地方,爲什麼南夢也知道?難道只是一種巧合?我以前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有這座城市,那該如何到達鬼城中的死亡公寓呢?”蕭笙眼神裡流露出疑惑與不安。

於是查閱了中國所有城市,但是沒有任何城市叫鬼城的,蕭苼又重新仔細翻看女友的信。

“鬼城……死亡公寓,等下……既然報紙是在很久以前,那麼時間也應該回溯到那年的城市名稱,報紙顯示時間是1998年,那麼現在名稱應該是荒市,對,沒錯。位於雲南和尼泊兒的交界處,可是具體位置在哪裡呢,地圖又沒有具體標出來。”蕭笙思考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切。

“不管那麼多了,既然是南夢遺留的,肯定自有它的用處。到了那裡,真相自然會水落石出。”蕭苼自己安慰自己道。

可是,真相真的只有這麼簡單嗎?

第二天,蕭笙坐上了去往雲南荒市的火車。

下午,五點半,天空下著濛濛細雨。

蕭苼走下了火車,撐開了一把黑色雨傘,雨滴從傘外飄進了寸衫……稀稀落落的路人,有的人向他蹩了一眼,又遠遠的跑開。

“可是他們爲何要突然的跑開,難道自己身上有什麼他們害怕的東西嗎?”蕭笙疑惑的朝著身邊的路人疑惑的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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