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依然不害怕田沉吟會直接拒絕她,就害怕田沉吟在沒弄清楚情況的時候答應了她,等到她回去家裡弄懂了這件事情的時候,家裡不同意讓田沉吟和她扯上關係了,到時候再拒絕她。那到時候她真不知道到哪裡去找人了。
田沉吟還以爲溫依然在擔心什麼呢,原來是爲這樣的事,神秘的一笑,“那既然這樣的話,我都幫了你了,你能不能也幫我一個忙?”
也有事要讓她幫忙?溫依然有些不解,現在的情況來看不是她不想幫,而是她還有什麼是能幫得上忙的,看著田沉吟無憂無慮的不像是有什麼事的樣子啊,“你說吧,只要我能幫得上的,我一定拼盡全力也幫你。”
田沉吟搖了搖頭,“這件事不需要你拼盡全力,你也一定能做到的,我幫你引薦了小舅舅,依然也幫我引薦一個人吧,我想見見是哪位胭脂師傅的巧手做出了這麼好的胭脂。”
溫依然眨了眨眼,就擔心自己聽錯了,田沉吟沒有說錯吧,她的要求緊緊是讓她幫忙引薦胭脂師傅?
雖然好的胭脂師傅是一個胭脂鋪的命脈所在,但是胭脂鋪也不可能限制胭脂師傅的交友情況啊,再說了,浮紅堂的胭脂師傅是誰這個問題在同行裡也算不上一個大秘密,誰都知道城南的那對父子就是出品浮紅堂胭脂的人。
所以請求這對溫依然來說簡直就是一件輕而易舉的小事,“這個自然是沒有問題,沉吟這次幫我們家這麼大的忙,別說引薦胭脂師傅,就是我這鋪子裡最好的貨送你幾套都沒有問題。”
田沉吟嬌嗔的推了一把溫依然,“你個小奸商,你這鋪子裡的東西我買的還少嗎,還拿來送我,這麼摳門小心我告訴我小舅舅聽。”
說到摳門,溫依然又想起了一事,連忙問道:“沉吟你小舅舅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或者規矩什麼的,請求人我想著先投其所好纔是。”生怕自己到時候出了哪一點差錯惹人厭煩了就不好了。
“嘖嘖嘖”田沉吟感嘆了幾聲,“難怪你能把浮紅堂做得如此別出心裁,瞧你這小心思細的,什麼都給你想到了。”
調笑完了說正事,田沉吟認真的想了一下,“我那個小舅舅好像還真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就算他有什麼喜歡的東西,憑藉小舅舅的能力喜歡的他早自己都壟斷收起來了吧。”
溫依然表情有點抽搐,萬惡的有錢人,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全部壟斷收起來,不過也覺得自己問的這個問題不好,人家是全朝首富,哪裡能看得上她送的什麼禮物,“那不喜的東西呢?”
“不喜的?”田沉吟歪著頭使勁想了一會,結果搖了搖頭,“你這樣一問我也才發現我這個小舅舅真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也沒有什麼不喜歡的東西,平時看他都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什麼都來者不拒,我從小到大因爲母親的關係和小舅舅也算親近,但是這麼多年來都沒有發現小舅舅發過脾氣,也沒有什麼害怕的東西。”
一個人是不可能會沒有脾氣的,而且溫依然也不相信一個脾氣好到能任人蹉跎的男子能掌管起一個這麼大的家族,非但沒有衰落的意味,反而還在節節高升。
但是溫依然也相信田沉吟不會故意隱瞞她騙她的,因爲都答應幫忙了,這樣的隱瞞也著實沒有什麼必要。
那麼這樣看來,這個賈少陵不是真脾氣軟糯的話,那就一定是爲人極其圓滑,老謀深算所以才能如果肚子裡能撐船。
所以和田沉吟約定下去賈府見賈少陵的日子後,溫依然就回了府自己思量著這件事,畢竟不可能去請求別人幫忙,因爲別人什麼都不缺就不送禮了,這個禮物一定要送,還得送得別出心裁,最好要送到人的心坎裡,這樣才容易勸動人。
但是問題就在於送什麼?
除了溫依然焦頭爛額的以外,溫谷倫也是焦頭爛額的,現在自己被停職了,兒子生死未卜,整個府上性命攸關,他還沒有找到什麼出路,能不急嗎。
雖然溫谷倫一萬個不好,但是畢竟是老夫人親生的孩子,看著自己兒子最近不眠不休的,飯也沒有好好吃,她也還是心疼的,這不親**代人燉了老烏雞,送過來讓溫谷倫補補。
看見他還在書前想著對策就心疼,“老大,你別這樣,你熬壞了自己也沒有用的,來先把這個湯給喝一下,身體好了才能更好的想辦法。”
但是現在的溫谷倫哪裡能接受這樣的建議,整個人煩躁不堪,“吃這些還有什麼用,還不如現在就死了纔好,總好過等到被判刑下來,全府被拉去當衆遊街然後再被砍死在菜市街口要好。”
溫谷倫就在狠自己當初怎麼沒有在這個兒子出生的時候就一把掐死他呢,省的現在連累他連累全家的人。
想到這又不由的暗怨起了李氏,都是這個小家子氣的女人,如果不是她把自己的兒子給寵壞了,現在溫府能成這樣嗎,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麼多年來不見得她爲自己有一點貢獻,光盡添亂。
如果是當初的林氏的話,她教育出來的孩子肯定不會發生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不僅不會害他丟掉自己的官職,肯定還能幫助他升官發財。
要是讓溫依然知道了溫谷倫的想法,肯定又要嗤笑了,反正溫谷倫的心理是錯的永遠是別人,他自己從來都是沒有錯的。
而且溫谷倫所謂的操勞,就是在自己的書房裡把所有的書都翻一遍,相信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這樣就能找出方法來了嗎?
如果光這樣就能找出來,溫依然就把她全部的身家都送給溫谷倫,所以這件事上她就沒有期望府上其他的人能幫得上忙。
她現在已經想好了要送什麼東西給那位素未謀面的賈當家了,幫她把東西買回來的婢女們都不解,但是溫依然沒有管,成敗就在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