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已成絕對是溫依然想要合作的第一人選,怎麼可能會不想和他合作呢,她連連搖頭表明自己的態度,“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沉吟。”溫依然也不能理解田沉吟怎麼這樣,她之前對人都是謙遜有禮的,怎麼到了馬已成這裡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呢,所以叫了她一聲,要不然這不是給她瞎搗亂麼,“馬師傅的手藝京城都有目共睹,我是認真的想要多開鋪子,纔來和您協商的。”
發現這個王八蛋還沒有認出她來,田沉吟癟了癟嘴,沒有再說話。
“我的都是辛苦錢,和浮紅堂合作了這麼多年,我也不擔心你們會虧欠我。但是我好奇的是,浮紅堂最近有賺取這麼多嗎,能一下再開五家鋪子?”
溫依然一下明白了馬已成擔心的事情,鬆了一口氣,“錢的方面不用擔心,現在浮紅堂已經不是我一個人在管理,還有著康莊王府的凌銘郡主幫著一起打理。”但是她沒有把賈府說出來,她們和賈府的合作還是比較隱蔽的,不到公佈衆人的時候。
“馬師傅,您爲什麼提供不出來,是需要什麼原料,還是需要幾個幫手呢,如果需要這些人手或者材料的話,浮紅堂都能給您提供的,在價錢方面也好商量。”
反正溫依然就是一句話,只要能提供胭脂,什麼都好商量。
但是馬已成聽了她的話,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做不到。
這就讓溫依然很爲難了,“那到底是爲什麼提供不出來呢?”
“我們家做胭脂的方子是從祖上傳下來了,不可以穿給外人,所以一直到現在都是我一個人親力親爲。但是做胭脂不是這麼好做的,必須好好的侍弄那些原料,把它們合成到一起,按照我們家的方子,做出一盒好的胭脂需要六十六道工序才行。”
“退一千萬步來說,就算是我願意把方子賣掉給別人來做,不自誇,別人也不一定比我做得更好,有些技術不是能在方子上寫出來的,而是要在長年累月的實踐中做出來的。而且我是不可能把方子交出去,不然以後我怎麼面對我們馬家的列祖列宗。”
“所以不是我不願意加大產量,加大了多好,我能賺到的錢也多了,大家都開心。但是真的是我一個人做不出來,我才拒絕的,你也不希望我馬馬虎虎的應對吧,到時候胭脂的品質下來了,能做出再多的胭脂也沒有用。
六十六道工序,溫依然聽了都睜大了眼,她從來沒有想過胭脂會這麼難做,需要這麼多的工序才行。
馬已成的一番話說得是在情在理,溫依然根本沒有辦法去反駁。但是不說些什麼她又覺得不甘心,難道真的放棄掉她的這個夢想了嗎?
真的不可能把她母親留下來的鋪子開到大江南北嗎?
“所以兩位姑娘還是請回吧,鄙人就不多做招呼了。”馬已成這麼多年來除了菜市裡的大爺大娘們以外幾乎都是避人不見,招待兩位姑娘已經讓他很是害怕了,只不過面上不顯而已。
當話說完了,就想要趕她們離去了。
“馬師傅……”看到他起身想走了,溫依然有些著急,但是就算喊了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她這不是強人所難麼。
看到溫依然爲難的樣子,田沉吟又坐不住了,“你這人怎麼這樣啊,自己說完自己的話就走了,除了問題,就不能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啊。”
實在是沒有辦法,她就是看馬已成不舒服,三番兩次的想要找他的麻煩,誰讓他當初害自己這麼丟人了。
馬已成轉過頭來,定定的看著田沉吟。
定格了好幾秒,田沉吟都被看得毛毛的,溫依然都覺得奇怪,馬已成不會是被田沉吟弄得惱羞成怒想要打人吧,這樣會不會不大好。
感覺自己應該要說什麼來緩解一下這個氣氛。
“哦!”但是溫依然還沒有說話,就被馬已成恍然大悟的一聲叫聲給打斷了。
“原來是你啊!”
難道終於記起她了,田沉吟不知道的情況下她的眼裡滿懷著希望,難道是記得他對自己的惡言相對了,想要後悔了?
“你不就是那個想要以身相許的人嗎,你居然能追到我家來了,我說了那只是十幾紋錢,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哇喔,溫依然看著這個又看看那個,真的假的,他們兩人竟然是有這樣的緣分,田沉吟要以身相許給馬已成?
田沉吟聽到這句話瞬間臉就紅到了脖子跟的位置,又看到了溫依然調侃的眼神,更是瞬間臉紅脖子粗的,“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以身相許了,不和你們說了啦,我要回家!”一溜煙的就往外面跑。
“沉吟。”溫依然趕緊想要喊住她,看了看面前的馬已成,她連忙行了個禮,“馬師傅今天就打擾了,以後有時間會再來拜訪的,今天就先離開了。”
說完話,立刻加快的了腳步去追田沉吟,“沉吟,你等等我。”
好不容易一起登上了馬車,溫依然氣喘吁吁的,田沉吟把臉瞥到一邊,故意裝著看窗外的風景,不搭理溫依然。
她捅了捅田沉吟,八卦的問道:“快說說,快說說,你和我們胭脂師傅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要以身相許?”
田沉吟扭扭捏捏的,就不是不告訴溫依然,兩人在馬車裡鬧成了一團。
正開心著,突然馬車就停了下來,這麼快就到田府了?不應該吧。
溫依然拉開了窗簾子,往外面看了一眼,呼喚外面的馬伕道:“這離田府還有一小段路呢,怎麼到這裡就停下來了,我不是說先去田府嗎?”
“不是,側妃……”馬伕是浮紅堂的名義僱的,一直跟著溫依然,上次駕馬他就突然停了,現在又被人攔下來,他也擔心自己會被責怪的,“是侯爺又過來了。”
“怎麼說話的你。”裴逸梵站在馬車前面也聽見了馬伕和溫依然的對話,有些不悅,“見到本侯還不趕快行禮,妹妹,你這下人可得好好管教管教。”
溫依然扯起了一摸冷笑,她怎麼覺得需要好好管教的人是裴逸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