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荒唐的人何止是趙珍秋一個人,宴南君雖然在明面上並不得寵,但是他的飛揚跋扈上面也不管,所以下面的人也沒有敢得罪他的。
想要不得罪,甚至希望有些親近的當然要送禮,所以府上纔會妻妾衆多。雖然這麼多妻妾裡並沒有每一個都得到過寵幸,但是有過魚水之歡的大概能有一半的人。
結果現在告知這一半的人都沒有被寵幸過,她們簡直覺得是個晴天霹靂,感覺到了羞辱感。有的人派過來的細作聽到這個消息更是露出了憤恨的表情,接下來可能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趙珍秋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答案,整個人徹底的精神昏厥了,本來就是靠著一股意念在支撐著,現在完全沒有辦法反駁,整個人都沒有辦法繼續支撐了,只能茫然的搖著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這都是些什麼事啊。王爺您不能這樣,爲了維護溫側妃連這麼荒唐的話都說出來了。”
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趙珍秋整個人都振奮了不少,“您一定都是騙人了,剛剛都是流水說的話,流水是誰啊,是您的貼身小廝,肯定是跟您一體的,不敢反駁您的話。況且您這件事除了流水以外也沒有別的證據啊,誰說沒有記憶了,臣妾上一次的記憶清晰得很,您對人家的一舉一動都還歷歷在目的。”
說到這裡趙珍秋似乎想到了上次的事情,那激情的記憶,彷彿還歷歷在目一般,臉不由地發紅,變燙,整個人也顯得不是那麼的蒼白了。
而且到這裡還沒有結束,她覺得所謂的藥什麼的一定是宴南君瞎編的,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扯蛋的事情,再次放出了一個大招,“王爺您爲什麼要否認您的孩子呢,這個真的是您的孩子啊,不信您可以叫秦太醫來診斷一下,這個時間一對上不就行了嗎。”
秦太醫,秦太醫,她剛剛怎麼一下就忘了呢,幸好她現在想起來了。秦太醫是主要負責他們均安王府的太醫,一般王府出了什麼問題,都是由秦太醫過來診斷。
趙珍秋心思細膩得很,在鬧事之前,各種事情事情都會準備好,包括賄賂好秦太醫。她早就和秦太醫說好了,到時候把自己懷孕的事情就說是懷了一個月,剛剛好對上她和宴南君的那春風一度。
正好說時遲那時快,這件事情發生後也有人去請了太醫,秦太醫正好到了,進來先給宴南君行了一個禮,“見過王爺,請問這是發生了什麼了?”
宴南君擡眼看了看他,朝著流水打了一個眼色,沒有說話。
流水識趣的上前去請秦太醫去給趙珍秋進行診斷,秦太醫看都不看趙珍秋的眼睛,就開始往外掏自己的工具。
趙珍秋還有些忐忑,不知道爲什麼秦太醫不看自己,該不會秦太醫也被宴南君給收買了吧?
秦太醫給自己把脈的時候,她一直緊張得很,擔心秦太醫說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話來,手動了又動,都沒有得到迴應。
秦太醫默默的不做聲診好了脈,把工具一件件的收好了之後才站直來,殊不知道在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在等著他說話呢。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秦太醫話剛纔出口,就朝著宴南君拱了拱手錶示賀喜,“王妃懷孕一個月有餘,孩子平安,好好養護著定然健康非常,未來是個英俊的小世子。”
聽了這個話趙珍秋長舒了一口氣,她就知道秦太醫會幫她的,她的計劃果然天衣無縫,就算是宴南君也不知道了吧,如果他知道的話肯定會賄賂秦太醫的,讓他當衆出自己的醜。
但是現在秦太醫還是幫她說話的,說明她的計劃肯定沒有失誤,她已經料到了計劃可能沒有這麼容易實現,就是爲了在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自己能拿出證據,才特意去賄賂了秦太醫的。
頓時風向又都變了,衆人紛紛鬆了一口氣,畢竟一個府沒有人受到過寵幸,這種話若是傳出去了,整個府上的女人都不用做人了。
一個府上的人都沒有受寵過,這種話傳出去,別人不會說是王爺有問題,只會說是這個府上的女人們有問題,因爲她們不行,所以纔會不受王爺寵愛。這種想法雖然很荒唐,但是朝代是男尊女卑,所以有這種想法也是沒有辦法的。
趙珍秋更是因爲秦太醫的話昂頭挺胸了不少,整個人看向溫依然的時候都是帶著挑釁的,她做的可不止是這一點點。
除了秦太醫以外,她還多賄賂了兩個太醫,就算是宴南君起疑心,再喊別的太醫過來,也是會喊到那兩個太醫其中之一,都是會幫著她講話的人。
她的計劃簡直就是完美。
宴南君給溫依然一個安撫的眼神,這些事情再等一下就會都解決了的,他的確是不知道趙珍秋連太醫都賄賂了,也不知道她賄賂了這麼多個太醫來做準備。
但是他剛剛的示意流水後流水已經出去了,雖然他剛剛並沒有說話,但是流水已經跟著宴南君十幾年了,怎麼能不懂他的意思,這會估計已經接到林太醫正在往府上裡趕了。
林太醫是太醫院的總管,一般是不會出宮的,只給皇上太后皇后這樣矜貴中的矜貴的貴人治病,但是宴南君有特質的令牌,想要林太醫出宮還是很容易的。
最公正的人就是林太醫了,趙珍秋的手可伸得沒有這麼長。所以在等林太醫來的這一兩刻鐘裡,讓趙珍秋再得意一下也無妨。
但是趙珍秋覺得自己頓時就得了大局,連忙召喚著旁邊的奴婢過來扶自己起來,她堂堂一個王妃坐在地上,其他人站著溫依然能坐著,她這是像什麼樣。
旁邊的奴婢對能不能來扶她還有一些猶豫,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王爺沒有開口,誰敢動彈呢。
趙珍秋不開心的直接就開口指著他們罵道:“你們做什麼呢,還不快點過來扶本妃,是不是指使不動你們了!”
奴婢的眼睛們都望向了宴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