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依然沒有想到趙珍秋會調查得這麼詳細,她買藥的時候確實是分了好幾個藥鋪來買同一種藥,並不是爲了防府上的人,只不過想不想在外面太引人注意,所以才這樣的做的,沒有料到會被說成了這樣。
她再次看了一眼宴南君,發現他雙脣緊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難道是在懷疑他真的在自己的院子裡被下藥了嗎。
突然覺得他們兩人之間的信任有些可悲,前幾天她爲了讓兩人的信任更上一層樓,還特意說了那一番相信宴南君的話,希望他也能更相信自己。結果這才幾天,說的那些話就都成了廢紙一樣的存在。
“臣妾無話可說,唯一隻有一事,那就是臣妾從未傷過任何人。”
既然不合適,那就算了吧,溫依然也不想辯解了,最好能直接趁此機會能離開就是最好的了,只要能夠留她一口氣在。
她作爲一個五品官員家的嫡長女,又是有品級的側妃,想來也不會直接處死的最多就是直接休掉,讓她永世不得進京,或者讓她去當尼姑。
君無意,我便休。
宴南君注意到了溫依然的眼神,心裡一驚,頓時有些鈍痛的感覺。
他本性就是個多疑的人,只相信他親眼看見,親耳聽到的。原本他對溫依然說喜歡裴逸梵的事還是有所懷疑的,覺得她是不是在說氣話,今天這麼多事實擺在他眼前,他不得不相信溫依然是不是真的喜歡的是裴逸梵,所以才做了這麼多奇怪的事。
就連現在都不願意爲自己辯解一下,就是想要趁此機會能出府,然後和裴逸梵雙宿雙飛嗎。
他不同意!
“既然溫側妃已經認罪,那麼按照我國例律……”
“溫側妃禁足一個月,沒有吩咐不得出來,不得有任何人探望,院子嚴加看管。”
本該到了宣判溫依然罪名的時候,結果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前一個聲音是趙珍秋的聲音,她本來想說按照本國法律溫依然應該被浸豬籠,如果命大活下來的話將會被休妻。結果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另一個聲音給打斷了。
連溫依然聽到那個聲音都忍不住驚訝,這個聲音是宴南君發出的,他居然沒有休掉她,還能接受她這個給他戴了綠帽子的人?
宴南君的肚量有這麼大嗎!
還是說這是緩兵之計,沒有想到什麼更好的辦法來懲罰她,所以才先放著她好慢慢的想。
趙珍秋明顯對這個結果不服,大聲的喊道:“王爺怎麼能處罰得如此草率,這樣容忍這種巫女,臣妾們的性命如何能夠得到保障,妖孽一日不除,臣妾****不得安眠啊!”
同時給下面平時和她交好的侍妾打眼色,接到眼色的侍妾立馬跪了下來祈求宴南君改變注意,認可了趙珍秋所說的話。
還有些侍妾不知道是出於不敢得罪溫依然的心裡,還是單純的不想幫趙珍秋的心裡,都按原樣站著,沒有敢動彈。
她費盡心思來做的事情可不是爲了溫依然還能活著的。
宴南君陰沉的打量了她一眼,趙珍秋好幾次想要退縮,但是想到溫依然給自己帶來的危害,還是咬咬牙堅持住了,鼎上了宴南君的目光。
但是他最討厭的就是忤逆他的人,“若是還有人再多說一句話,就相同懲罰,多說兩句話就懲罰翻倍。是忘了誰纔是這個府上的主人了嗎?”
此話一出,跪著的人立刻不敢說話了。
宴南君冷笑了一聲,看向旁邊的僕人,“本王說的話你們都聽不懂嗎,爲什麼還有人能在外面活動著?”
僕人立馬領會過來他的意思,連忙有人過來粗魯的架上溫依然,就把她往外拖,她的婢女想要跟上去也被隔離開來,說了任何人都不能探視他,這其中當然包括了服侍她的婢女。
溫依然糊里糊塗的就被人給丟進了廂房裡,“吱呀”的一聲門就被關上了,門上似乎還有落鎖的聲音。
本就是冬天,外面冷得很所以窗戶都關得嚴嚴實實的,門再被這樣一關上,整個廂房都是黑壓壓的。
而且她的奴婢都被叫了出去,她這又是從外面剛回來,所以廂房裡連個火盆都沒有,顯得格外的寒冷。
沒有辦法,打火石還有炭火什麼的都在外面,溫依然就算想要自己弄,也弄不了。
住慣了有炭火的地方,甚至還呆過有地龍的地方,現在沒有炭火的廂房實在是太冷了,她沒有法子只能把自己縮進了被子裡,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好一會才緩過來。
人緩過來了,腦子也緩過來了。溫依然到現在還想不通宴南君還想留著自己來做什麼,折磨她嗎?畢竟她身上似乎沒有什麼宴南君可以圖謀的價值,看宴南君那樣也不像是有一分喜歡她的模樣。
最是無情帝王家,既然沒有辦法捂暖他的心,她想要離開,離開這個牢籠!
溫依然打定了主意就是說幹就幹的人,當場就從被子裡出來,去查看自己嫁妝的箱子。
自己是要逃出去,肯定不能帶太多的東西,衣服這些東西肯定就不能要了。浮紅堂是她的命根子,房契這些東西肯定得帶上,就算她暫時不會出面處理,但是可以去拜託賈少陵幫忙試試,。
還有銀票,在外一定要有錢財才行,銀票和房契都是紙張,可以貼身放置。
首飾這些的話,溫依然有些心痛,首飾都帶上太重了肯定不能行,她選擇了其中兩隻最貴重的釵子插在頭上,平時不常戴首飾的又把玉鐲給戴上。能戴身上的都戴好,不然誰知道她有什麼機會能逃走,若是臨時的計劃可容不得她慢慢收拾東西,只能提前都給準備好。
溫依然剛想多帶上一隻鐲子,畢竟她的首飾能多帶走一個是一個。突然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清冽蘭花香,渾身頓時一僵。
冷漠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糟糕了!
他怎麼會還過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