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小姐站在門口,小聲的說道:“病人的病情還不穩定,所以你還是不要進去刺激她了。”
慕容昕辰知曉的點點頭,“那我就不進去了,剛剛……”他猶疑了一下,“好點了嗎?”
護士小姐擡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她從未見過如此滄桑卻有著獨特魅力的男人,這麼深愛一個女人。恐怕是有什麼誤會吧。
護士小姐搖搖頭,“情況不太好?”但是基本上比之前好一些了。
基本好一些,一點點也是一些,他知道護士小姐只是爲了安慰他才這樣說的。“謝謝你了。”
“不客氣。”護士小姐報以真摯的微笑。
慕容昕辰透過透明的玻璃,看向牀上的人兒,可是她像是知道了一樣,雖然是沒有直視他,也許是第六感吧,她把頭扭了過去。
慕容昕辰感覺喝了一壺滿滿的苦丁茶,心裡充滿了苦澀。她不願意看他,沒關係,他們也還是有將來的,不是嗎,他可以通過未來再慢慢的培養感情。
可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是,他們沒有這個機會了。想法是理想的,實際是困難的,他忘記了這一點。
沒有多加猶豫慕容昕辰勢必要弄清楚事實的真相究竟是如何,下樓,他發動了車子,然後加大馬力,直接上了高速,直奔麗江都市。
沒有敲門,直接用鑰匙打開了大門。
結果,事情是怎麼他也沒有想到的,入目,就是一片的狼藉,所以的櫃子,全部都被翻了出來,還有地上的玻璃杯子,瓷碗,碎了滿地。
客廳裡沒有一個地方是乾淨的,感覺像是被入室搶劫之後,搶劫犯翻箱倒櫃的結果。
慕容昕辰心裡暗暗吃驚,現在的他質問的心情是沒有了,心裡油然而生的就是擔心,雪兒怎麼了,她不會也受到了侵害吧。
慕容昕辰推開主臥室,發現並沒有比客廳好,相反,倒是更加亂了,他送給她的珠寶,桌子上,抽屜裡全部不見了,他想難道是真的遭小偷了?他離開是全部都是完好無缺的。
看著牀上躺著的雪兒。
臉上有著淡淡的紅暈,他的心微微的放下了些,慕容昕辰想要搖醒她,可是無論怎麼樣,她都沒有醒過來。被迷暈了,這是慕容昕辰的第一反應。
沒有猶豫,慕容昕辰給她灌了一大壺的溫開水,嗆得任雪兒咳了咳,然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入目,就是朦朦朧朧的慕容昕辰晶亮的雙眼。
“雪兒?”
任雪兒眼睛一亮,然後眼做月牙狀,開心的叫道:“阿陵哥哥。”
慕容昕辰渾身震了震,又想到在加護病房裡的沐映瞳,此時此刻,他真的想不出來,甚至,他有著淡淡的神傷。
看著雪兒這麼高興的模樣,和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在想,會不會,她真的參與了進來,於是臉刷的一下,就冷了下來。
“雪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帶著語氣都是淡淡的。
任雪兒一派無辜的模樣,憋了憋小嘴,然後說道:“阿陵哥哥,小薇欺騙
了我。”純潔無瑕,露出可憐神色的任雪兒,讓慕容昕辰的心頓時又軟了下來。
語氣也緩和了些,“她怎麼欺騙你了。”
“小薇首先哄騙我喝下水,結果裡面不知道加了什麼東西,喝下後就感覺昏昏沉沉,當我要睡過去的時候,就看見小薇扶著一個人從浴室裡出來……”
慕容昕辰一緊,然後問道:“你看清楚是誰了嗎?”
任雪兒搖搖頭,“沒有,當時已經是昏昏沉沉的了。所以什麼都沒有看清楚。”
慕容昕辰心裡劃過一絲瞭然,這件事情跟雪兒無關,他心裡不知道是慶幸還是什麼,但是無非是高興之類的心情。
如果這件事情跟雪兒無關,那麼就好辦了。她現在一想到那個小薇,就是咬牙切齒,恨之入骨,她敢這麼耍他。
但是忽而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小薇難道和我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不然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任雪兒心裡不住的感嘆,柳月兒不愧是有一手,這都被她給猜對了。
任雪兒不露聲色的,眼裡又露出了剛纔的可憐兮兮的模樣,說道:“我不知道,我其實在10點的時候,隱隱約約的醒來過一次,那個時候我就發現房間裡已經很亂了,我當時以爲遭了賊,結果……”
她頓了頓,然後害怕的縮到了慕容昕辰的懷裡,心裡喟嘆了一下,真舒服。但是她沒忘自己剛剛說的話,於是接口道:“我就看見小薇在翻找我的櫃子,當時我害怕極了,剛想要裝作昏迷的模樣,小薇就發現我醒了。”
“她猙獰的走到我的身邊,然後說道:你都看見什麼了。”
“我害怕的縮了縮,然後說道:我什麼都沒有看見。然後看見自己還出在這裡,而不是在醫院,我就忽而想起我迷迷糊糊的暈倒了,然後質問小薇:是不是你做的。”
“沒想到小薇一口就承認了。她說不是因爲……”她看了一眼慕容昕辰,後者示意她繼續,她才嚥了咽口水,說道:“小薇說都是你害的。我問她:爲什麼說是阿陵哥哥。她反問我:到時候你去問慕容昕辰,還記不記得胡家莊事件。”
說道這裡,任雪兒緩了緩,然後不解的問道:“胡家莊事件是什麼?”
慕容昕辰陷入了沉思,他當然還記得這件事情,因爲這件事是他上任以來做的第一件事,也是因爲這一件事情,他才收服了那些老古董,才讓他真正坐穩Adelaide的總裁之位。
慕容昕辰輕了輕喉嚨,然後說道:“是有這麼一回事,怎麼了。”
任雪兒似做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後說道:“難怪,小薇說:她當時就是胡家莊的莊主的女兒,她還說你逼死了她的父母,她要報仇!”
慕容昕辰陷入了回憶之中,當時他還記得,老頭子想要退居幕後,讓他接位。但是新出茅廬的他怎麼可能服衆,所以當時董事們出了一個難題。他記得董事們讓他在兩個案子裡選一個,一個自然是胡家莊的案子,還有一個是扳倒雲式。
他知道收拾雲式這是必然的,兩家本來就
是不共戴天,必須爭得你死或者我亡,但是決計不是現在。
但是胡家莊一直都是董事們的難題,也是頭疼的根源所在,一點也不亞於雲式的崛起。胡家莊當時是做度假村的一個好地方。他們已經買下了年限。
但是還有大概四五個月的時間才能夠拆遷,但是董事們已經有些急不可耐了,畢竟若是等到四五個月後,商業價值就會大大減低。
而云式的度假村案,已經提了檔,就快要施工了,若是沒有趕在雲式之前把這個案子給做好,恐怕到時候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胡家莊的人都不肯提前搬走,哪怕除了高額的撫卹金,胡家莊異口同聲不願意搬,寧願要等到合同到期之後再搬。
董事們又只在乎眼前的利益,眼見煮熟的鴨子都快要飛了,怎麼可能不著急。所以故意出了這個難題給慕容昕辰。
慕容昕辰又是初出茅廬不怕虎,自然是敢直接和胡家莊叫板,他花了高價錢,買通了法官,還有律師,讓他們投訴無門,硬生生的把他們全部給扔出了胡家莊,然後扔下一大筆的撫卹金,就這麼走了,開啓了度假村的建設方案。
當時的莊主帶著一衆的村名去告慕容昕辰,自然是敗訴而歸,去請律師,卻沒有任何一個律師願意幫助他們,因爲律師界的龍頭老大袁彬是慕容昕辰拜過把子的兄弟。
所以又一次的失敗了,村名紛紛都覺得不甘心,也不相信天理恢恢,沒有王法了。
可是實際上,在A市,慕容昕辰的確可以隻手遮天,目無王法,在最後,村名們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紛紛都選擇了放棄,平分了錢,然後自個過自個的日子去了。
當然還有一直堅持告到底的人,例如胡家莊的莊主。就是堅持的人之一。
他們遊走於各個法庭去告他,還有請律師,一次又一次的不厭其煩去請,雖然最終還是失敗了,卻感動了某些律師,想要幫他。
就在事情有結果的時候,胡家莊莊主夫妻二人紛紛上吊於租賃的小屋裡,他們唯一的十七歲女兒也不見了。
報紙上爭相報道,卻依舊沒有查處他們女兒的去向,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而事情自然是無疾而終的。
當事人都不在了,誰又會提起去告Adelaide這無疑是拿著雞蛋碰石頭,有去無歸。村名都沒有這麼傻,而且在莊主死後,大家紛紛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紛紛不再提起此事,這件事情也就這麼揭了過去。
慕容昕辰當時確實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自然是問心無愧,依舊開發著度假村的案子,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很快,媒體又被別的事情吸引過去了,胡家莊度假村的案子就這麼不了了之,死了的人也讓他見黃土,誰讓他惹到的是Adelaide。
“那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慕容昕辰重申,“我確實沒有做那件事情。”
雪兒點點頭,“我知道,小薇就是認爲是你做的,所以,她要報復!”
“對了,小薇的全名是胡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