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目不斜視,面露嚴肅說道:“請二位向對方宣誓。”
慕容昕辰最先反應過來,轉身對著沐映瞳,她也跟著轉了過來,目光炯炯的看著慕容昕辰。
他舉起自己的三根手指,拉著沐映瞳的右手,向著天發誓到:
“我以上帝的名義,鄭重發誓:接受你成爲我的妻子,從今日起,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
慕容昕辰放下了沐映瞳的手,目光溫柔的看著沐映瞳,後者也做出了同樣的手勢,拉住慕容昕辰的右手,按著他的話,宣誓道:“我以上帝的名義,鄭重發誓:接受你成爲我的丈夫,從今日起,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
慕容昕辰在這一瞬間有些動容,緊緊的抓住她的右手不放,直至神父輕輕的咳了咳,他才放開她的雙手。
神父把戒指拿到手中對它們像主祈求祝福。“主啊,戒指將代表他們發出的誓言的約束。”
臺下坐著的各位都是上流人士,許多人都信奉天主教,衆人都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然後說道:“阿門!”
到了互換戒指的時間了,慕容昕辰不由得很緊張,他擡頭看了看她,雖然有著薄薄的薄紗隔著,但是他隱約還是不可以看出她的緊張。
他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別緊張,有我呢。”
其實他也緊張透頂了,但是他還是這樣的安慰她,希望不要繼續緊張了,要交換戒指,神父的助理捧著紅色的盤子走到他們身邊。
慕容昕辰報以微笑,然後拿著屬於新娘的戒指,緩緩的套入了她的左手無名指,從指尖一直到下不去的底部。
沐映瞳渾身顫了顫,原來就這樣,她結婚了?
沐映瞳接過另一個男士的戒指,也是緩緩的套向他的左手的無名指端末。她知道只要套進去後,就代表著意識的結束,也代表她成爲了他的妻子。
哪怕不是真正的“明媒正娶”,哪怕結婚證上寫著的是任雪兒的名字,但是就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圓滿了。
就在要套進去的那一霎那間……
“等一下。”
紅毯的另一頭突然傳來這個聲音,沐映瞳的手一抖,戒指就從慕容昕辰套到一般的指節上掉了下來,打在紅毯鋪著的綠草坪上,無聲無息。
頓時,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向那個人,那個開口阻止他們婚禮完成的人。
雲浩。慕容昕辰心裡劃過一絲詫異,但是很快又恢復自然,他怎麼忘了呢,他肯定以爲今天和他結婚的是雪兒,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來阻止了,他說他不愛雪兒,那都是騙人的,他很慶幸自己從來沒有相信過他的一派胡言。
至於他爲什麼訝異,原因很簡單,他結婚的對象不是雪兒,哪怕她是以雪兒的名義做出的承諾,以雪兒的名義簽署的結婚證。
但是他知道她不是,如今他已經沒有把她當成雪兒了,即使她們有著同一張的面孔,但是慕容昕辰很清楚,她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人,所以根本沒有必要把她當成雪兒,她不是雪兒,她只是她自己,沐映瞳。
雲浩一步一步的踩在紅地毯上,不急不緩,步伐沉穩。任刑天倒是有些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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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腹誹道:他來做什麼,這不是來添亂的嗎?
他正想起身,但是被身旁的人拉住,慕容海沉聲說道:“刑天!靜觀其變。”
淡淡的話語,卻有著不可質疑的威嚴,任刑天依言坐了下來,看他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雲浩走到他們的跟前,卻也不看慕容昕辰一眼,眼神眨也不眨的看著沐映瞳,彷彿這一刻,世人皆明瞭,他是衝著誰來的。
但是主人家沒發話,他們客人也不可能插入其中,於是所有人都有默契的保持著緘默。
“雪兒,你告訴我,你是真的願意嫁給他嗎?”
又是一個認錯人的人,在這一刻她真的想向全世界宣佈,她不是任雪兒,她是沐映瞳。可惜,這是不可能的,這只是她的幻想罷了。
不切實際的幻想,看著又一個愛上任雪兒的男人,她心裡不覺起了一絲絲的妒忌,也有疑惑。爲什麼所有人都喜歡任雪兒,她究竟是何方神聖,她真的很想見到她了,她就像謎一般,霧一般。既猜不透也摸不著。
“你說話啊。”
他語氣有些微喘,沒錯,他是剛剛臨時決定從家裡出來的,他想自己不能就這樣簡單的放過她還有慕容昕辰,他要破壞他們的婚禮!
這兩天,他一直受著煎熬,一直在說與不說之間痛苦的抉擇著。不說就意味著放過她,從此和慕容昕辰過著快樂圓滿的日子。
若是他說了,就相當於再一次的破壞她的生活,她要的他給不起,同樣,他要的她也承受不起。他們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沒有好結果。
從一開始有目的的接近,到後來的五年。人非樹木,孰能無情。在五年間,他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就算不是深愛,但也還是有感情的。
所以在她不告而別回國後,他纔會又想到了復仇瘋狂的報復他還有她。
他恨她,恨她不告而別,他愛她,五年到骨子裡的習慣。沒錯,喜歡她,和她在一起已經成了一種習慣,這種習慣已經融在了骨子裡,融不去,化不掉。
也是這兩天,他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可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他總算是明白了這個道理,就在中午十一點的時鐘敲起,他知道離他們的婚禮也就只有一個小時了,此時的他更加的坐立不安。
他告訴自己,不是沒有她自己就過不下去了,他坐在牀頭,一根又一根的抽著煙,心中的煩悶卻不減反增。
最終他抵不過內心的想法,猛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驅車到他們舉辦婚禮的地方。
快到十二點了,可這個時候卻是下班的高峰期,所有的車輛開始劇增,車子也全部堵住了,一點也開不動。
他心裡暗暗的咒罵了一聲,然後推開車門,朝著希爾頓酒店跑去,到了十二點整,他的心跳的更加厲害了,他知道來不及了,但是他還是想試一試。
來到希爾頓酒店的門口,他問了問服務員,才知道他們在草坪上舉辦的婚禮,然後他快速的找遍了希爾頓酒店周圍的綠地。
終於,他找到了……
幸好,他來的很及時,在最後一刻,他阻止了。
沐映瞳低下頭,看不清楚神色,這是所有人的睜大眼睛,伸著脖子,想要看看這場鬧劇用什麼收尾。
“對不起
。”
想了很久,彷彿她只能說這句話了,她不是爲自己說的,而是爲那個素未謀面的任雪兒說的,她又辜負了一個愛她的男人。
他身子晃了晃,身上的酒氣還沒有全部消散,看起來像是醉了酒的人一樣。他苦笑的說道:“終究,是我來晚了嗎?”
沐映瞳再次說道:“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雲浩大聲的說道:“天知道我最討厭你說這句話了,每次你說這句話,就意味著你又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而我卻一點也不想知道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他清了清嗓子,嚴肅的問道:“我最後問你一遍,也是最後一遍,你……願意和我走嗎?”
衆人譁然,他們沒見過如此明目張膽搶新娘的事情。
衆人紛紛將目光移向了新郎,只見新郎的兩隻拳頭已經完全握起,隱忍不發的太陽穴也凸起來了,他們覺得很快一場戰鬥是無法避免的了。
“雲浩!你說夠了沒。”他隱忍著怒火說道。
雲浩挑了挑眉,“我有問你嗎?”
他沒有看慕容昕辰還是在等著沐映瞳的回答。可是哪怕是千遍萬遍,答案依舊是不會變的,因爲她不是任雪兒,她是沐映瞳。
她只會按著自己的心意走,對於一個有些熟悉的陌生人和他來說,毫無疑問,選擇誰會一目瞭然的。
慕容昕辰彷彿像是看戲一樣,“好啊,如果她選你,我無話可說,她要和你走,走便是。若是她選擇的不是你,也就請你離開這個地方,不要打擾我的婚禮!”
慕容昕辰絲毫不擔心最後的結果,因爲她已經胸有成竹了。
其實沐映瞳在蕾絲白紗的覆蓋下,對外界看得很模糊。但是她隱約的感覺到那個人很熟悉,沒錯就是很熟悉的感覺。
她想了想,半天都沒有想到,也就放棄了想法,低聲說道:“對不起。”
雲浩像是被打擊了模樣,身子更是晃了晃,不敢相信的看著她。“這,就是你的答案?”
沐映瞳無聲的點了點頭,雲浩苦笑道,“好吧,還是來遲了一步,能讓我再看你一眼嗎?”他懇求道:“你要嫁給別人了,就讓我再看一眼吧。”
聞言,慕容昕辰心裡劃過一絲緊張,同樣的沐映瞳也是,她再想任雪兒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就連和她生活了十年的慕容昕辰都沒有發現,說不定他也不會發現的。
而慕容昕辰想的則完全不是這樣,他知道雪兒和他的關係有多麼密切,他也不敢冒這個險。但是他還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沐映瞳就掀開了蓋頭。
頓時,全場冷靜。
不一會兒,雲浩臉上浮起了一抹笑意,“哈哈。”大聲的笑了兩聲,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只有兩人能夠聽懂的話說道:“祝福你。”
說罷,就離去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雲浩很高興自己這次的不枉此行,讓他心裡的石頭踏實的落了地。
而沐映瞳在他走後,才幡然醒悟,原來那天是他!
而風揚輕則是從椅子上驀然站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沐映瞳,質疑道:“映瞳?”
沐映瞳聞言也看了過去,兩人相視無言,氣氛就在此刻,凝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