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儒家的代表人物,作爲一個大儒。
看看荀子教出來的弟子,無論李斯還是韓非,都是法家的代表人物。
然後僅剩的弟子張蒼,還是法家和儒家兼通。
這簡直就是資敵的行爲啊。
爲啥這個老頭總是不務正業呢?
老老實實發展你們儒家事業多好,咋老是扶持人家法家學派呢?
想想之後,馮逍忽然覺得,荀子這老頭不是好人。
兩個弟子,都是法家代表人物,都是掌門級別的。 wωω? тTkan? CO
那麼作爲培養出韓非和李斯的荀子,那麼是不是對於法家來說,就是祖師爺般的存在。
要知道在墨家衰落之後,作爲現階段的兩大顯學,儒家和法家可是競爭的異常厲害。
而如今因爲韓非和李斯的存在,雙方的關係要緩和一些。
然後再結合漢武帝時,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儒家將法家直接吞併。
乾脆弄出來一個外儒內法的思想和理政模式,馮逍好像有些明白了。
荀子這陰險的老頭,簡直就是派臥底去了。
無間道啊,這是!
有了韓非和李斯這淵源,加上後世再沒有什麼傑出的任務出現。
當儒家吸納法家學派的人的時候,遭遇的阻力就小得多。
至於其他的學派,不是儒家和法家狂妄,而是他們實在不是對手。
並非是其他學派實力不行,而是各學派的主張,決定了他們無法像儒家與法家一樣治國理政。
道家追求個人修養,是關於思想方面的哲學範疇,而陰陽家是道家的分支,頂多觀點不同,但範疇一樣。
接著是墨家,這個儒家曾經最大的對手。
以底層人士爲土壤的墨家學說,只有在亂世的時候,纔會有“兼愛、非攻”的生存空間。
一旦天下穩定,那麼墨家的主張就成爲了空話。
所以,隨著大秦的一統,曾經無比興盛的墨學,直接就沉寂無聲了。
至於兵家,名家,縱橫家,小說家,或者有些偏僻,或者生存空間獨特。
在大一統的格局下,沉默是必然的事情。
最起碼,從前世的歷史軌跡來看。
道家、儒家、法家、名家、兵家、小說家、墨家、農家、陰陽家,纔是能夠長盛不衰的存在。
尤其是嬴政開闢了大一統的局面之後,縱橫家這個曾經兇猛一時的學派,直接煙消雲散了。
而上述的幾家學派,因爲對於生存空間的要求不高,才得以流傳。
但是墨家也已經由學派之道,縮水成爲工匠之術。
至於所謂的雜家,連個核心的思想都沒有。
嚴格來說,大秦學府目前走的,就是雜家的歷程。
不過和雜家那廣而博的特點不同,馮逍所要求的大秦學院,更加的精細和深通。
來自於前世的馮逍,根本沒有門戶之見,這也是他最大的優勢。
誰有用我用誰,誰願意幫我,我用誰。
甚至可以說,這也是一種另類的帝王之道。
所謂帝王之道,除了平衡就是實用。
不要將它想的有多神秘。
平衡就是平衡各方面的利益,然後將皇帝自己順勢碰到了裁判的位置,獨立於紛爭之外。
實用就是以實際效果和實際利益爲基準,按需所求,有用就用,沒用就扔。
如今碰到張蒼讓他將法家思想,馮逍多少有些不適應。
畢竟前世老師講課還要準備一下講義,否則課上嘴亂跑,哪有什麼中心思想,可不就是浪費學生的時間麼。
但看著張蒼的架勢,估計這一節課是跑不了了,馮逍只能無奈的點頭。
“僅此一次!”
“嗯,僅此一次!”
看到馮逍答應了,張蒼連忙保證,然後不等馮逍反應過來。
張蒼就扭頭對著學堂裡的一位學員吩咐起來。
“去諸位博士哪裡通報一聲,祭酒要講學,願意聽的皆可到來。”
沒想到還有這一手,馮逍目瞪口呆地看著張蒼的騷操作。
我好心替你上課,你卻當著我的面,就把握給賣了。
你這麼做難道良心都不痛麼?
看到馮逍的目光中,那滿是怨憤,張蒼無奈地解釋起來。
“老師交代過,但凡是祭酒的講學,要是不通知全學府的博士,哪個吃獨食哪個爲大家洗一年的布襪。”
張了張嘴,馮逍無可奈何的嘆息一聲。
這話都說出來了,他能怎麼辦……個鬼!
又是荀子這老頭!
自己果然沒有看錯,這老頭就是一個老陰比,果然什麼齷齪的事情都能幹得出來。
那一年全校博士的襪子威脅大家。
這麼不講武德的事情趕出來,他馮逍除非一直不講學,否則是絕對逃脫不了被圍觀的命。
甚至都沒有給馮逍後悔的機會。
除了那些閒暇的博士成羣結隊的來了不說。
另外三個有課的博士,竟然帶著全體的學員跑了過來。
這麼喪心病狂嗎?
看著學堂里根本擠不下這麼多人。
馮逍無力的揮著手,開始指揮起來。
“去,把案幾都拉出來,全都做到院子裡吧。”
和學堂那個大殿比起來,院子就要大得多。
而且就今天天氣晴朗,風和日麗,三百人擠坐在一起,也沒有什麼困難。
等到所有人都找到了位置坐下來之後。
馮逍才拉過一個蒲團,給旁邊的荀子甩過一個白眼,這才施施然地坐了下來。
看著一個個博士和學員,期待的看了過來。
馮逍決定給這些傢伙一點震撼,否則一直這麼不把自己放在眼裡,著實讓人氣憤。
“你們之間,有人學習儒家,有人學習法家,有人學習道家,甚至還有人學習墨家。”
“但是,你們能夠用最簡單的一句話,來概括下一下自己所學的學派嗎?”
看著院子裡嗡嗡想起的議論聲,馮逍並沒有停止自己的講學。
“只有將自己所學的東西,學透了,學懂了,才能用最簡潔的方式總結出來,否則你就學得不到家。”
“而在我看來,無論是道家、儒家、法家,還是墨家等等,其實大家說得都是一回事。”
“秩序!”
“所有學派,所有思想,說得都是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