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客廳的火早已經(jīng)滅了,可我還是睡不著,這個小鎮(zhèn)真的很是詭異。
“張子若,張子若。”我在地板上輕輕喊道,我這麼做不是活的不耐煩了,而是我要從張子若這裡弄清楚一點事情。
“你在喊我的名字就滾出去和張三一起睡去!”張子若在牀上怒吼一聲,當時我就嚇得半死,但我還是壯著膽子問道“你肯定比我們知道的多一點,關(guān)於這個小鎮(zhèn)的事。”沒有回聲,我還是不死心,準備繼續(xù)問道,這時燈已經(jīng)開了,張子若就坐在牀上,穿著一身卡通睡衣,“你想死嗎?”我連忙捲起被子,然後躲在被子裡說話,沒辦法,安全最重要。張子若似乎也被我這個動作弄笑了,直接把我從被子裡提出來,說道“你到底要怎麼樣,別太過分了。”我一臉無辜的說道“我只是想問問你知道多少這個小鎮(zhèn)的事情。”
張子若思索了許久,正要開口的時候,房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響聲,聽聲音就是從老鼠鬍子那邊出來的。“走!”張子若如一隻貓一樣,穿著卡通睡衣就直接走了出去,我也把頭上的睡帽一扔,跟著走了出去,他媽的,怎麼每次都在重要時刻起變故?
響聲是從老鼠鬍子的房間裡發(fā)出的,我心裡暗暗納悶,該不會這個老鼠鬍子按耐不住寂寞偷偷的幹那啥吧?張子若顯然沒有什麼禮貌,直接把老鼠鬍子的房門一腳踹開,我心裡暗暗捏了把冷汗,這一腳要是踢在了我的身上,多半要廢了。
老鼠鬍子的這間房和我們之前的那間房都是一樣的大小,老鼠鬍子就睡在石頭做的牀上,一切都很正常,既然如此,那那聲響聲是從哪裡來的?老鼠鬍子顯然也清醒了過來,看著我和張子若站在一起看著他,很欠揍的來了一句“二位搞完了?”我倒是沒什麼事,反正不是我吃虧,不過我清楚的感覺到旁邊張子若散發(fā)出的殺氣。
老鼠鬍子沒在意張子若殺人的眼神,繼續(xù)說道,“各位,剛纔那聲響動我也聽到了,應該是從我隔壁傳來的。”我一聽,這老鼠鬍子是不是在耍人,他的隔壁已經(jīng)是房子外面了。張子若挑了挑眉,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神情開始緊張起來,“趕快收拾一下,我們馬上走。”我還要問什麼時,老鼠鬍子也是一驚,點頭同意張子若的話,開始收拾一下行李,我就呆呆的站在那裡,這根本是不是在耍我,好不容易睡了一覺,就又要連夜離開,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如果你想死,就呆在這裡別動”張子若湊過來對我耳語道,我打了一個機靈,立馬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這個小鎮(zhèn)其實已經(jīng)不算是戈壁灘的範圍了,準確來說,這已經(jīng)是沙漠的範疇了,一出房子,街道上還是和之前一樣,不過唯一有變化的就是四周太冷,我不禁聳了聳肩,車子就停在外面,我急忙上了車,來了空調(diào),這才勉強暖和起來。
不一會,張子若和老鼠鬍子也都紛紛上車,張子若急忙開了車子匆匆離開這個小鎮(zhèn),停在了之前躲避黑狼追殺的地方。
“今晚就在車上睡,明天就開車繞過這個小鎮(zhèn)出發(fā)。”張子若說道,便準備睡覺,我不敢在打擾她,轉(zhuǎn)頭問向前座的老鼠鬍子,“剛纔到底怎麼了,幹嘛那麼急著走?”老鼠鬍子心有餘悸的說道,“一開始我也絕的這個小鎮(zhèn)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知道張子若說馬上離開的時候,我就大概知道了,這是一座沙鎮(zhèn)。”
“什麼是沙鎮(zhèn)?”我問道,說實話,對於沙漠裡的東西,我是一點也不清楚。“沙鎮(zhèn)是那種被沙漠突然埋住的一種現(xiàn)象,你知道美國的那個文明被火山灰掩埋的事吧?”老鼠鬍子比張子若有耐心,我點點頭,那個文明被火山灰蓋住,被挖掘出來時仍然和被火山灰蓋住的時候一樣,被稱爲一個奇蹟。
“你是說這個沙鎮(zhèn)和那個文明是差不多的?”我恍然大悟,問道。“差不多一個意思,不過沙鎮(zhèn)比那個危險多了,因爲它隨時會沉下去,到時候我們就玩完了。”老鼠鬍子說道“剛纔那聲響動,我估計就是小鎮(zhèn)下降被沙子掩埋時發(fā)出的聲音。”我聽的一愣一愣的,不由得感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個世界居然有沙鎮(zhèn)這種東西的存在。
“那那裡面的人呢?”我想了起來,因爲是突然被掩蓋,裡面的人想必也跑不掉,那爲什麼之前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一具屍體?老鼠鬍子搖搖頭,“不知道,可能是被風沙腐蝕了吧。”我還是覺得這個理由不夠充分,既然屍體都被風沙腐蝕,那麼街道上的商品爲什麼沒有被腐蝕,但我沒有再問,知道的越多,疑問就越多,我寧願知道的少。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明,我就向沙鎮(zhèn)那邊望去,哪裡還有什麼籬牆的存在,有的僅僅只是一望無際的黃沙。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不用繞路了。”張子若伸伸懶腰,說道,我嚥了一口口水,把目光看向正前方,“是不是口渴了,怎麼咽口水?”老鼠鬍子湊了過來,笑瞇瞇的問道,我大囧,張子若聽到了我們的對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轉(zhuǎn)身回車裡換了一套黑色皮衣。
“上車,過了這個地方,就要步行,沙漠開不了車。”張子若從車內(nèi)向我和老鼠鬍子喊道,我應了一聲,匆忙洗漱了一下,就上了車。
如果不是我們要去的地方,我?guī)缀醵颊`以爲這只是一場普通的旅行,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命運已經(jīng)把我擺了一道,而我卻只能沒有怨言的去承受,多麼的憋屈,多麼的無奈,但那又如何,我註定和普通人掛不上關(guān)係了,倒不如去轟轟烈烈的幹一番普通人一生都無法乾的事,等將來老了,還可以成爲飯後的談資。
我已經(jīng)想通了,我看了看前面的老鼠鬍子和張子若,至少,我比他們幸運,他們的身上之前承載著比我多的責任。
我至少不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