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冷笑一聲,不理會那參將,對石遷說道:“自現在起,但有人想從這裡過,不妨仿照陳都統的辦法!”石遷大喜,連連點頭。
那些敗兵見衛青如此凌厲,哪裡還敢出聲,一個個悄悄的向一邊繞去。
方纔處理完了這件事,白不信又來到衛青身邊,將一封信遞給衛青:“方纔有金軍信使到來,遞上一封信,現在營外等候迴音?!?
衛青心中暗驚。這金軍信使來的好快,不知金軍主力還有多遠?他壓下心中的驚懼,細看那信,見那信完全用漢語所寫,筆致圓潤,看來漢語修養絕非一般。
這信是完顏無術所寫,要求衛青送還琪木格,至於交換的條件則只有一個:饒衛青不死。
衛青心中暗呼可惜。
他真的很想把琪木格送回去,不是因爲害怕金軍,而是因爲琪木格是無辜的。
琪木格雖然貴爲王妃,但並非軍人,戰爭不應當把損害強加到她的身上。所以衛青早就打定了主意,只要有機會就一定把琪木格送還。問題是,完顏無術這封信讓他實在無法送還琪木格。因爲這信簡直就是在公開侮辱衛青。
衛青將信啪的扔在地上,對白不信說道:“告訴金軍信使,這樣的條件我是不會答應的!”
白不信連問一聲“信裡寫的是什麼”都不問,轉身就去傳話。
衛青看著白不信的背影,心中沉吟,他感覺有一件事現在他必須做了。他叫過一名親兵,低聲囑咐了幾句,那親兵領命而去。
衛青身後突然傳來哭泣之聲。
衛青轉頭去看,卻見琪木格手裡拿著被衛青扔到地上的信,哭的十分傷心。
衛青暗罵自己失策,方纔琪木格明明說了她會跟在自己身邊,他怎麼就沒想到回答金軍信使時迴避一下琪木格呢?現在琪木格看到完顏無術信中的條件十分無理,簡直就是在刺激衛青,而衛青又如此絕決的拒絕了這個條件,想來她自己被贖回是無望了,所以坐在那裡哭了起來。
衛青來到琪木格身邊坐下,安慰道:“完顏無術身爲金國左賢王,絕對不想讓人以爲他只關心自己的妻子而不關心將士的死活,所以他沒辦法給出更高的條件。但他心裡一定十分著急,否則怎麼會這麼早就派了信使來?據探報金軍大營離此有七十里,這信使這麼早就到達,一定是天還沒亮就出發了。所以,他心裡還是很想念你的?!?
琪木格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落下,嗚咽道:“那又有什麼用?反正我是回不去了?!?
衛青一笑:“何以見得?完顏無術以讓我活命爲條件讓我放了你,我是不能答應這條件的。但我可以無條件的放了你。如若我軍已無勝機,我會無條件放你回去的?!?
琪木格猛的擡起頭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充滿驚訝的看著衛青。
她雖然不明軍機,但她至少知道,以她現在的身份地位,漢軍完全可以拿她當成一件奇貨,用以交換更好的條件,特別是如果面臨生死存亡之時,她的生命完全可以成爲一個與金軍交換生機的條件。如果漢軍勝則不放她,這她很明白,但衛青居然說如果漢軍必敗則無條件的放了她,她實在不懂,哪有如此白白放棄交換條件的做法?
衛青知道琪木格想著什麼,他笑了笑說道:“你不該被捲入戰爭,戰爭是男人高燒糊塗時的遊戲,你不應爲此受到傷害?!?
琪木格心下有些疑惑,不明白衛青爲什麼說“戰爭是男人高燒糊塗時的遊戲”,正要再問,卻見白不信走了過來。
衛青見白不信走來,向邊上一指,對琪木格說道:“帳篷已經搭好了,你去休息吧。放心,那是我的帳篷,此間我是最高指揮官,無人敢擅入帳篷。況且我就在這裡,有事你只要喊一聲既可?!?
琪木格心中不願意離開衛青,但她心知衛青此時正在備戰,她這麼跟著也實在不行,只得答應一聲,委委曲曲的向帳篷走去。
白不信來到衛青身前問道:“衛參將,你找我?”
衛青看了看白不信身後,見方纔他囑咐的衛士已經到位,點頭道:“是的,有一件爲難的事想請白兄幫忙?!?
白不信聽到衛青稱他爲“白兄”,而沒有稱呼官銜,心知此事一定十分爲難,當下點頭:“可以?!彼径疾槐貑柺鞘颤N事,就先答應了下來。
衛青展顏一笑:“這就好?!彼人砸宦?,白不信身後,衛青所囑咐的衛士早就在等待信號,一聽衛青咳嗽,數名衛士一擁而上,將白不信牢牢按在地上,三把兩把綁了個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