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衛青大吃一驚。
金軍已經覆沒,連完顏允公都已經死掉了,怎麼會又出現大批敵軍?
“帶路,我們速回!”衛青急忙下令。
一衆將士個個都心中狐疑,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匆匆向山下跑去。
衛青才一入營,馬超就已經迎了上來。他和石遷奉命在山下留守,突然發現大批軍隊逼近,心中也是十分吃驚,急忙向衛青報告。
“有多少金軍?”衛青急問。
“不是金軍。”馬超答道,“看起來好象。。。。。。是一支惡鬼之軍。”
衛青一呆。
這不大可能吧?鬼就算有,也不至於青天白日的組成一支大軍過來,何況如果真是鬼組成的軍隊,抗金聯盟的部隊現在還能有活著的人嗎?但站在這裡猜測沒用,與其在此發呆不如親眼一看。衛青翻身上馬,向前面跑去。
營前一箭之地,的確有一支惡鬼之軍。這倒不是說真的是惡鬼,而是這些人長的都象鬼。
這些人約有數萬之衆,個個人高馬大,頭髮有紅有綠,鬍鬚也是色彩斑斕,他們個個皮膚象死人一樣蒼白,鼻子一個個都遠遠高出臉部,那眼睛有綠的、有藍的、有紫的,一個個看著真的象惡鬼一樣。
當先一人見衛青來到營前,猜測到衛青應當是這支大軍的指揮官,於是策馬上前,用奇怪的語言連連說著什麼。
衛青搖頭。
他聽不懂。
那人皺了下眉毛,又換了一種語言在說。
也速該一直跟在衛青身邊,此時突然“啊”了一聲,說道:“這人在說金國語言!”
“他說什麼?”衛青急問。
也速該當起了傳譯,一邊與那人對話一邊向衛青翻譯:“我們是法蘭斯帝國的軍隊,我是法蘭斯遠征軍指揮官薩科奇,要見你們的指揮官。”
“本人大漢帝國軍隊統帥、抗金聯盟總送信,兵馬大元帥衛青。”衛青答道,“你們有什麼事?”
“我們已經知道你們殺死了金國皇帝,”薩科奇說道,“我代表法蘭斯帝國表示感謝。你們可以退回你們的國家了,法蘭斯帝國自會治理這一塊土地。”
衛青的劍眉一擰:“什麼話?是我們打下了金國,憑什麼我們退回去由你們治理?該是你們退回去纔對!”
“這與誰打下的無關,”薩科奇居然振振有詞,“我們首先宣佈了對這塊土地的佔領,你們沒有宣佈過,這土地就應當歸我們所有,這是世界通行規則。”
“放屁!”衆將見衛青與對方說個不休,都已經來到衛青身邊,馬超聽得薩科奇這話,氣的罵了一句。
衛青一聲冷笑。當他知道對面的軍隊是法蘭斯帝國軍隊時,曾經有那麼一瞬間的高興,至少他以爲,大漢與法蘭斯都是反抗金國侵略,那麼雙方應當友好相處纔對,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無賴。他厲聲說道:“這是哪裡的世界通行規則?我大漢何時承認過這個規則?世界是哪個世界?你以爲你們那一小塊地方就可以代表世界了嗎?我大漢可一向不認爲你們那裡就等於世界!”
薩科奇誇張的一聳肩,繼續說道:“我們有很多國家都承認這一規則。你們只有一個國家,要服從我們大多數的想法。”
“我們也有很多國家。”白不信在一邊接口道,“僅這裡就有二百多個國家,卻沒有一個認可你這規則的,你且說說看,誰應當服從誰的規則?”
薩科奇一時語塞,他想了一想,答道:“我們的規則是先進的,你們的規則是落後的。落後的應當服從先進的。”
衛青大怒。這人也真夠無賴的,你說先進就先進了?他都猜得到如果他問這句話會有什麼回答,薩科奇一定會說這又是他們的世界公認的。他冷冷的答道:“既然如此,好吧,我代表大漢宣佈,法蘭斯帝國的領土都是大漢的領土。如果要說世界是否公認,我們這裡有二百多國家會‘公認’的,請你這就向大漢帝國稱臣吧。”
這一下大出薩科奇的意料之外,他沒想到衛青借力打力來了個這樣的反擊,他一時間無話可說,直呆了好一會兒,突然一拍腰上的刀,叫道:“你這是赤裸裸的挑釁!我們法蘭斯帝國與你們友好談判,你們卻如此挑釁?你以爲我們法蘭斯沒有軍隊嗎?當心我們乾脆佔領了你們的國家!”
衛青哈哈大笑。他才明白,原來法蘭斯是這樣的一個國家,先是裝腔作勢,然後是胡攪蠻纏,最後是威脅恐嚇。他手一揮,只聽得身後鼓聲大起,號角齊鳴,六十幾萬大軍齊聲鼓譟,聲振天地。
薩科奇的臉上神色大變。
他只帶來了五萬人,盡全國之力也不過五十萬士兵,對方不但毫不害怕他的威脅,反而向他示威,這一下他算真的沒了辦法。
“我們抗議你們的這種野蠻行爲,”薩科奇說道,“我們將在最高級別上向你們的皇帝提出抗議。”說罷,薩科奇撥馬就走,五萬士兵偃旗息鼓,匆匆而逃。
衛青冷笑著看著薩科奇的背影,心中充滿鄙視。
由於法蘭斯的意外出現,漢軍又在烏里雅蘇臺駐守了半月之久,以防法蘭斯軍趁著漢軍班師之機佔領這裡。直到半月之後,確認法蘭斯軍已經遠遁,衛青也利用這段時間將漠北各部進行了組織,一則是防備萬一法蘭斯捲土重來能統一抵抗,二則也是便於漢朝以後的管理。同時,衛青還正式迎娶了琪木格。琪木格歷經苦難,這纔算終於有了依靠。這些都做完了,衛青這才下令班師。部落人衆送了一程又一程,直送出百里之外,纔算依依惜別。部落衆人中,只有一人與衛青繼續同行,當然是琪木格。
大軍一路回程,出征漠北時,天才入冬,而搬師之時,已是春暖花開時節。到得酒泉,卻有欽差在酒泉相候。原來衛青這一番平了金國,威鎮漠北,皇帝無限之喜,本是想等衛青回朝再行封賞,但衛青因防備法蘭斯耽誤了回程,皇帝乾脆派出欽差,前往軍中封賞。欽差到了酒泉,正碰著衛青大軍,於是就在酒泉進行封賞。
這一回衛青的官可說已經高到了極限。衛青被封爲天下兵馬大元帥,鎮北王,特賜名“上柱國”,大漢的封賞,到此算是到了頭了,如果用一句最簡單的話說,衛青現在是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大軍在酒泉休息,衛青接受封賞,同時衆將也各有封賞,一時熱鬧無比,酒泉周邊的百姓也紛紛前往觀看。
在酒泉城外不遠處,朱老八家裡,一間嶄新的瓦房中,趙月如安靜的坐著。
她仍然看著衛青寫給她的信。
現在,她已經不是在看,而是在想了。這個“您”字,她已經想了許久,只是,她一直想不明白。
她嘆了口氣,將信放在一邊。
她知道衛青就在酒泉,也知道衛青已經封王,只是,她實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應當再厚著臉皮去找衛青,還是就此枯燈獨坐,了此一生。
她呆呆的坐在那裡,慢慢回想著與衛青經歷過的那些事,心中一時興奮,一時酸楚,五味雜陳。思量好久,神思困頓,她坐在那裡朦朧的打起盹來。
院門一響,朱老八興沖沖的回來了,他一進門就大聲嚷道:“唉呀,原來衛將軍有那麼漂亮的一個夫人呢!”
趙月如從睡夢中一下驚醒,一時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在那呆呆的發愣。
朱老八卻大步走了過來,抓起桌子上的一張紙,奇道:“這是什麼?”
趙月如見朱老八拿著衛青寫給她的一個字的信,心中先是一驚,隨即想到,這信又無信封又無落款,只是一張紙上寫了個大大的“您”字,只要她不說出事情的前因後果,朱老八哪裡能知道。她笑了笑,說道:“這是我沒事亂寫的。”
朱老八倒也不是一個大字不識,只是他識得的字也實在沒有幾個,這個“您”字他就不認識,他看著這個字,讚歎道:“趙姑娘,你這兩個字寫的真好看,你看,象這樣湊在一起寫,多好啊。”
趙月如一笑:“那是一個字,不是兩個字。”
朱老八臉上一紅,說道:“這樣啊。我還以爲這是兩個字呢。你看,這是一個心字,”他用手指點著,好象急於要爲自己不識這個“您”字辯解,“這是一個你字。心上有你。。。。。。,趙姑娘,這個心上有你是個什麼字?”
趙月如呆呆的坐在那裡,臉上已經變色,她的腦中轟轟作響,全身僵住,耳朵裡一直迴響著朱老八的一句話:心上有你!
原來衛青是這個意思!他的心上有我!
衛青眼看趙月如去意已決,心知阻擋不住,只得用這樣一種方式表達自己的情意,他的心上,一直有趙月如,哪怕趙月如想過要刺殺衛青,哪怕她與顧衛東有過曖昧,哪怕她對衛青疾言厲色,但衛青的心上,一直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