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當然僵。
他當然知道斯內普就是最出色的大腦封閉術大師，但是問題在於，這個人是斯內普。
如果是別人的話，小天狼星會毫不猶豫地去找人說項，但偏生這個人是斯內普。
更大的問題在於，如果他去找斯內普，讓他教哈利關於大腦封閉術進階使用的話，必然會遭到斯內普的無情嘲諷。
油頭鼻涕精老蝙蝠的嘴巴到底有多毒，小天狼星可是十分清楚。
要是去一趟他的辦公室，必然會被毒舌無情攻擊。
但如果這件事不找斯內普的話，就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
現在的小天狼星，可謂是進退兩難。
進吧，斯內普這一塊兒得噁心死他；退吧……又不忍心好教子以後就這樣被兩個女人套上嚼頭，戴上鞍韉。
看出了教父的爲難，所以哈利便試探性地問道：“要不……教父，還是算了？”
聽到哈利這話，小天狼星就算是不想也得去了。
“去，必須去！”小天狼星一敲大腿，一副當仁不讓的架勢：“你就放心吧，哈利！我一定會讓那老鼻涕精答應下來，讓你和他一起學習大腦封閉術進階使用的辦法的！”
聽到教父的話，哈利大喜。
這下有救了，他美滋滋地想道。
小天狼星是一個急性子，說幹就幹。
既然已經決定下來，他就不會拖延。
所以他當即便離開了辦公室，讓哈利稍安勿躁，向著魔藥課辦公室的方向而去。
哈利坐在辦公室當中，百無聊賴地等著。
他發現小天狼星的桌子上有很多信，封面上還畫著愛心，明顯都是一些……嗯，那種方面的信。
不過他也沒有看別人隱私的嗜好，所以只是掃了一眼，就繼續坐在原地等待。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
哈利越等心裡越沒底。
臥槽，這倆人不會已經開始決鬥了吧？
哈利在腦海裡開始腦補，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到底會發生些什麼……
越想他越覺得不對勁，應該趕緊去拉架，至少也得喊一聲‘你們不要再打了’纔是啊。
就在他站起身打算出去看看的時候，小天狼星終於一臉生無可戀地回到了辦公室當中。
“有結果了。”
小天狼星嘆了口氣，坐回了他的椅子上：“鼻涕精已經答應了我的要求，從一會兒開始，你就可以跟著他去學習大腦封閉術的進階應用了。”
哈利瞅瞅他的樣子，明顯有點……不正常。
所以他坐回椅子上，試探性地問道：“怎麼了，教父？”
“沒怎麼。”小天狼星隨手把那些信件收在抽屜當中，對哈利說道：“放心吧，鼻涕精還算挺好說話的，這一點讓我沒想到。”
好說話？
誰？
斯內普教授？
這話要是斯萊特林們說，或者莉莉來說，哈利或許還會相信。
但是……
小天狼星這個格蘭芬多……
拋開他格蘭芬多的身份不談，他還是斯內普這輩子最大的仇人……之一。
斯內普跟他好說話？
“真的嗎？我不信。”哈利的腦袋裡已經充滿了關於教父被斯內普趁人之危，各種要挾，最終不得不做出很大的犧牲，才換得自己被斯內普單獨開小竈的機會。
“這有什麼不信？”小天狼星笑了，他沒明白教子是什麼意思。
“您肯定是做出了莫大的犧牲，纔給我換取這麼一個機會！”
哈利這個時候的戲也來了，他抱住小天狼星，動情地說道：“如果是讓您做出犧牲，才換取讓我去和斯內普教授學習大腦封閉術的進階應用，那我寧可不去！”
小天狼星：……
當我打出這個符號的時候不是代表我有問題，而是你有問題……
“這都什麼和什麼呢……”小天狼星一臉黑線地說道：“不，你誤會了，哈利，鼻涕精只是乾脆地答應了我的請求，他並沒有爲此做出什麼要挾，他還不敢！”
看教父這麼斬釘截鐵，哈利更是深信不疑自己的腦補。
“那您剛剛……”他試探性地問道：“爲什麼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小天狼星面色一青。
“還不是因爲海格。”他打了個哆嗦，“剛剛在外面我遇到了他，他竟然給我拿了一百多斤的巖皮餅，我找了個藉口沒有要，但你也知道他到底是多麼熱情，我也是費盡了力氣才擺脫他……”
哈利想了想那種場面，也打了個哆嗦。
一百多斤的巖皮餅，梅林的果丹皮啊……
“那些餅，”小天狼星還在手舞足蹈地給哈利形容，伸手畫了一個圓：“那些餅！甚至海格都快捧不動了！”
“那確實。”哈利認可地點頭：“且不說這些餅你們能不能咬動，單說這些餅到底要吃到什麼時候，都是一個未知數呢。”
小天狼星想了想，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當然，或許也可以問海格要一些。”他忽然來了主意，“那餅我們未必就咬不動，月亮臉變身的時候，這些硬傢伙正好給他當磨牙的東西——你知道的，狼人的啃咬慾望都是很旺盛的，這些餅足夠讓他們消耗那些啃咬欲。”
哈利瞅瞅小天狼星，心想你可真是盧平的好朋友。
不過這也符合好兄弟的身份，畢竟不是真的關係好，沒人會這麼玩兒。
“就這麼定了！”小天狼星神采奕奕地說道：“我一會兒就去海格那邊要一些，過幾天就是月圓的時候了，希望月亮臉會喜歡他們……”
“我……”
哈利想了想，還是決定閉上嘴。
上一輩人愛玩愛鬧，那就讓他們鬧去吧，自己這個小輩，沒必要多嘴。
“你怎麼了？”小天狼星關切地問。
“沒什麼。”哈利搖搖頭，心裡也確認了可能教父沒有和斯內普簽訂下什麼不平等條約。
“好了，你去吧。”小天狼星擺擺手：“我還要給別人寫回信……”
回信？
哈利當即便來了精神。
“是我的新酵母嗎？”他十分八卦地問道。
小天狼星無語地看看哈利，搖頭說道：“不，只是一些筆友而已，不值得大驚小怪，哈利。”
聽到小天狼星的回答，哈利有些將信將疑。
但他又不能打破砂鍋問到底，所以想想也就算了。
“那我先去找斯內普教授了，教父。”哈利站起身準備開溜。
“去吧。”小天狼星掏出紙筆，用嘴咬下筆帽，開始在紙張上奮筆疾書。
哈利特地悄悄地用了一個觀察魔咒，懸停在小天狼星的後腦勺子上方，觀察著他正在寫些什麼。
“我親愛的……”
得，不用看了。
哈利百分百確定，絕對是在給某些女人寫信。
從小天狼星的辦公室當中離開之後，哈利便來到了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
爲了避免夜長夢多，免得斯內普教授被維維或者是卡珊德拉收買從而不教他大腦封閉術，哈利決定一定要速戰速決。
至少得把理論給學明白了，剩下的回去慢慢研究，不是嗎？
在他敲開門後，剛剛走進斯內普的辦公室，便聽到一道油膩膩、拖拉拉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還以爲你不會來了呢。”
哈利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到斯內普教授坐在椅子上，手上還在批改著學生的作業，根本懶得擡起頭來看他。
想到剛剛小天狼星的反應，哈利決定試探一下斯內普教授，看看他是不是逼迫教父簽訂了什麼城下之盟。
“抱歉，教授。”哈利笑了笑，對他說道：“教父他剛剛回到辦公室，我接到消息就趕過來了……”
“剛回去？”
斯內普教授嗤地一笑：“看來這條黑狗從我這裡離開之後，不知道又去哪裡翻揀垃圾了……”
哈利放下了心，看來應該正是如教父所說，斯內普答應得很痛快。
要不然的話，也不會那麼快就離開。
“既然你的狗教父來請求我教授你關於大腦封閉術的進階應用，那我就勉爲其難地負擔起責任，不過我並不指望你這愚鈍的木頭腦袋到底能學到何種程度。”
斯內普開始著他授課前的毒舌開場白，聽起來十分具有個人特色。
打壓式教育的集大成者嘛，哈利早就已經習慣並且接受了斯內普教授的這個個人特色。
應該說不止是哈利，每一個霍格沃茨的學生都已經習慣了，就連斯萊特林也是不例外的。
“那麼，你已經學習到哪一步了？”斯內普教授忽然問道。
“清空大腦。”哈利言簡意賅地說道。
斯內普教授點點頭，從桌子上拿起魔杖，對哈利說道：“做好準備，控制你的思想，約束你的情感——”
“Legiliments（攝神取念）！”
片刻之後，斯內普放下了魔杖。
他什麼都沒有讀取到，只有一片空白。
“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斯內普教授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沒有什麼能教你的了——請回去吧。”
回去？
這咋能行？
好不容易整來的機會，怎麼可能就這樣溜走？
“可是，教授。”哈利連忙說道：“這只是最粗淺的大腦封閉術，我瞭解到高深的大腦封閉術可以將虛假的記憶呈現給別人，我想學這個！”
聽到哈利的話，斯內普教授瞇起眼睛，開始盯著哈利瞧，把他瞧的心裡直發毛。
“怎麼了？”哈利心虛地問道。
斯內普教授扯扯嘴角。
“你和你的父親一點也不一樣，破特——他是那麼傲慢，那麼懶惰……”
“別對我父親說三道四，教授。”哈利無奈地擡起頭，“至少也別當著我的面，你認爲呢？”
“呵呵。”斯內普回給他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卻也接受了他的建議：“應該承認的是，在你這個年紀的小巫師——不，我忘記了，你並不是真正處於三年級的小巫師。”
哈利想了想，也沒啥問題。
他百年前的那個階段的三年級時，確實也很貪玩，特別喜歡被帕比帶著在禁林裡面遊蕩。
爲此卡珊德拉沒事兒就批評他懶惰、傲慢、不可救藥。
年輕人嘛，貪玩一點是很正常的，如果不貪玩那纔是稀奇的事情。
那說明這樣的人都是萬中無一的人才，能在小時候就有這樣非凡的自控能力。
“那您有什麼建議嗎？”哈利試著把斯內普往正確的話題上引導。
“我沒有什麼建議，泡特。”斯內普將魔杖收回到長袍當中。
沒什麼正常的建議？
哈利心想這可不行啊，沒建議你怎麼指導我呢？
還沒等他說話，斯內普便繼續說道：“熬製一鍋魔藥吧，泡特。”
哈利感覺有點奇怪，但也沒有多說什麼，便走到一旁的坩堝那邊。
“桌子上有關於巴費醒腦劑的材料，青蛙腦在下面的小瓶裡。”斯內普教授言簡意賅地說道。
雖然不知道斯內普爲什麼這樣吩咐，但哈利知道規矩，既然想學，就得按照別人說的去做。
做一做熬製魔藥的苦力而已，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他這樣想。
他把材料按照順序放入坩堝之中，半小時之後，一鍋巴費醒腦劑就這樣出爐了。
誰曾想，斯內普教授看也不看，便冷冰冰地說道：“太慢了，泡特——你這樣的速度可不行啊，重新做一份！”
哈利深吸一口氣。
算了……
他本來想把這份巴費醒腦劑給斯內普灌下去的，但考慮再三還是算了。
於是，他便重新回到坩堝的旁邊，繼續開始操作。
與此同時，他心中還在想。
慢？
我還能……
不是，這次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速度和效率！
想到就做，他掏出魔杖，引導著古代魔咒去操作坩堝。
五十秒之後，一鍋巴費醒腦劑便成功製作完成。
“完成了，教授。”
哈利把魔藥放在斯內普教授的辦公桌上，語氣不悲不喜。
誰曾想，斯內普仍舊是眼皮也不擡。
“看來你還記得。”他慢悠悠地說道，“還記得你和你的母親一樣，都是古代魔法的傳承者。”
哈利總感覺好像抓住了什麼，又好像沒抓住。
看到他困惑不解的樣子，斯內普教授用鼻孔哼了一聲。
“或許你應該去和格林德沃小姐聊一聊，如何把古代魔法應用在你的大腦封閉術上，而不是在這裡纏著你可憐的老教授去學習一些低級的魔咒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