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來說，夜襲還只是一個計劃，維維還沒有付諸行動。
在房間裡面待了一會兒，羅恩便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快來呀，哈利。”羅恩衝著哈利招招手，“看看我發現了什麼？”
哈利還以爲羅恩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於是他便站起身和羅恩一起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羅恩的房間前，他指著對面門口的方向說：“快看，剛剛我沒注意，你看看上面寫著什麼？”
順著羅恩手指的方向看去，哈利注意到那扇門上有塊小牌子，下面的油漆有深深的劃痕。
他扶著眼鏡湊上前細看，這是一塊氣派十足的小牌子，工整的手寫字體，很像珀西·韋斯萊會在臥室門上釘的東西。
未經本人明示允許禁止入內
雷古勒斯·阿克圖勒斯·布萊克
“這就是小天狼星的弟弟，對吧？”羅恩看向哈利問道：“我記得他說過自己的弟弟叫雷古勒斯，投靠了神秘人——但是事實證明，雷古勒斯他實際上背叛了神秘人，這還是神秘人自己說的。”
“是的，他是我的弟弟。”
小天狼星的聲音從羅恩的身後響起，羅恩回過頭的時候，看到小天狼星的表情有些傷感。
“克利切對我的弟弟很忠誠，所以這間房間我並沒有分配人去住。”
或許這也是對雷古勒斯的一種緬懷，哈利心裡想著，倒也沒說出來。
“進去看看吧。”小天狼星似乎在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我也好久沒有進過他的房間了。”
他推開門，走進了雷古勒斯的房間，哈利和羅恩緊隨其後。
應該說，雷古勒斯房間的風格和小天狼星截然相反——小天狼星是那種極度叛逆的，恨不得完全洗脫家裡斯萊特林烙印的那種；而雷古勒斯則是恰恰相反，作爲布萊克家的乖寶寶，媽媽的好兒子，他房間當中斯萊特林的銀色和綠色隨處可見，覆蓋著牀、牆壁和窗戶。牀頭被布萊克家族飾章和用法語寫著的永遠純粹格言精心描繪著，下面有許多泛黃的剪報，粘成不規則的拼貼畫。
“都是些關於伏地魔的。”小天狼星神色複雜地看著牀頭的剪報，“那時候的他被我的媽媽洗腦，腦子裡只有追隨伏地魔，根本不想著其他——多傻啊，這孩子，他後來加入了食死徒當中。”
哈利注意到，在剪報旁邊是一張照片，似乎是斯萊特林的魁地奇球隊，他一眼就認出了裡面哪一個是雷古勒斯——他坐在前排中間，那臉上的高傲神情簡直就是第二個小天狼星，但他的個子比較瘦小，看起來也比較柔弱，更不如小天狼星英俊。
“你也看出來了吧。”小天狼星喃喃地說，“他是一名找球手，如你所見，其實我們兄弟兩個也是有著許多相似之處的，比如我們其實都挺喜歡魁地奇的。”
“那你爲什麼沒有參加魁地奇球隊呢？”哈利好奇地問。
“我媽媽不給我買掃帚。”
小天狼星故作輕鬆地說，但他卻忽略了參加魁地奇球隊其實並不一定非得由家裡出錢買掃帚。
他又迅速轉移話題道：“其實你爸爸詹姆一直就比較想做一名找球手，他可比你喜歡冒險得多，知道嗎？他經常把魁地奇球隊裡的金色飛賊給偷出來，在手裡玩來玩去……彼得……也就是那個叛徒非常喜歡看他把玩金色飛賊，我有時候都懷疑他是不是會高興得尿了。”
聽著小天狼星講話的時候，哈利還瞥到了牀頭上放著的那本《生而高貴：巫師家譜》。
看得出來，雷古勒斯似乎對自己的純血身份很認同……
“那看來波特叔叔真的很皮。”羅恩銳評著詹姆。
“確實，他的確很皮。”小天狼星提到詹姆的時候簡直是在眉飛色舞——羅恩甚至懷疑，如果他們倆之間有一個人是女孩的話，恐怕都沒莉莉什麼事兒了——他再次說：“不過羅恩，你應該知道詹姆和老鼻涕精一向很不對付，在學校的時候，他可是老鼻涕精的剋星。”
羅恩不語，只是一味地點頭。
“你怎麼不說話？”小天狼星好奇地問：“我記得你很不喜歡老鼻涕精，他很喜歡針對你來著？”
“我不能說話。”羅恩開口說道：“只要我一說斯內普教授的壞話，他就會出現在我的身後，這一招百試百靈，只要不在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我肯定就會被他給抓住。”
“怎麼會呢？這可是布萊克家！”小天狼星震聲說道。
“不，剛剛已經證明了布萊克家也不管用，擋不住斯內普教授的。”羅恩喘著氣說。
就在這個時候，帕比忽然從地板下面冒出頭來。
“喲，你們都在呢？”她笑著說，“鄧布利多讓我通知你們，克利切已經醒了……應該說，老鼻涕……斯內普教授的魔藥確實很管用，我看克利切的狀態好多了。”
你剛纔是想說老鼻涕精對吧？是想說老鼻涕精對吧？
別看帕比是赫奇帕奇，但她對斯內普的好感可以說完全是爲負。
因爲斯內普對赫奇帕奇有偏見。
當然，這也是帕比錯怪了斯內普，因爲斯內普對斯萊特林以外的學院都有偏見，並不只是針對赫奇帕奇。
就算是針對，也輪不到赫奇帕奇發聲，整個霍格沃茨的人都知道，斯內普只是在平等地針對每一個格蘭芬多，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只是捎帶腳罷了。
聽到帕比的這個稱呼，小天狼星是越來越對這個兒媳婦滿意。
就算是詹姆死而復生，恐怕也會對這個赫奇帕奇女孩兒滿意吧？
他可是知道，這個女孩兒只是練阿尼馬格斯出了岔子而已，過陣子就會復原，完全不耽誤和哈利搞對象。
“好的，我們這就去。”小天狼星對帕比說。
幾人走出雷古勒斯的房間，順著樓梯向樓下走去。
克利切躺著的房間當中，大家已經到了，看到小天狼星走進來，斯內普露出陰惻惻的一笑。
“看哪，這個家養小精靈的狗主人來了……”
這話其實也沒什麼毛病，畢竟小天狼星的阿尼馬格斯的確是狗。
看反應，被罵了咬上一口是狼，怒而哈叱是狗嘛。
“老鼻涕精！”小天狼星指著斯內普的鼻子，半天沒說出話來。
他又想到了卡珊德拉那句殺傷力極大的話。
“不要再東拉西扯了！”小天狼星憋了半天就憋出這麼一句話：“說吧，克利切現在怎麼樣了！”
“所以我們等著你來到這裡，畢竟現在克利切的主人是你。”鄧布利多搖搖頭說道：“不過他的精神狀態還不錯，可以吃下一點吐真劑，你看？”
“克利切不需要吃吐真劑。”克利切捶著自己的腦袋說道，“克利切不想出賣他敬愛的雷古勒斯少爺……”
說著，他就想往牆上撞。
“等會兒——”
哈利制止住了雷古勒斯的行動，他和鄧布利多說道：“這樣吧，我記得他最尊敬布萊克夫人了，要不……或許可以讓布萊克夫人命令他說出真話？總好過直接喂一口吐真劑吧？”
他倒不是有什麼不必要的惻隱之心，只是覺得教父年紀大了，身邊沒個小精靈伺候也不太好。
“你能說動我媽？”小天狼星狐疑地看向哈利。
“我認爲布萊克夫人很好說話，她很和藹的。”哈利聳聳肩說道。
小天狼星一臉‘你他媽在逗我’的表情。
我媽？
好說話？
和藹？
他擡起頭，看了一眼一旁掛著的日曆。
“你怎麼了？”鄧布利多關切地問道。
“我確認一下，今天是不是愚人節。”小天狼星揉揉腦袋說，“抱歉，我實在沒辦法把和藹和好說話這兩個形容詞和我媽媽聯繫在一起——”
哈利也沒說什麼，只是走出去對著旁邊掛著的布萊克夫人畫像問道：“您好，布萊克夫人——請問您可以命令克利切說出關於雷古勒斯的真相嗎？我想我們總歸是要找到他的……即便他已經真的……”
沃爾布加沒有一絲遲疑，大聲命令道：“我允許了！克利切！你必須把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訴哈利·波特！這是我的命令！是我給你下的命令！”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哈利總感覺沃爾布加說的那句‘這是我的命令’有股子德味兒。
哈利縮回了頭，看了一眼身後站著的維維，低聲問道：“‘這是我的命令’用德語怎麼說？”
“Das war ein Befehl！”維維低聲回答道。
對味兒了。
哈利回頭對克利切說道：“克利切——你聽到了吧？你的女主人命令你把你所知道的所有有關雷古勒斯的情況都說出來——不要有任何的隱瞞，明白嗎？”
末了，哈利又覺得不太夠味兒，再次補充道：“這是你女主人的命令！”
見克利切還是在發呆，哈利再補上一句：“只有你實話實說，我們才能把雷古勒斯救出來——或許他被困在了某處地方，不是嗎？克利切？”
聽到這句話，克利切才終於動容。
他那兩隻蝙蝠翅膀一樣的大耳朵耷拉了下來，淚水從凹陷的眼窩裡嘩嘩涌出。
過了一會兒，他那如牛蛙鳴叫一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雷古勒斯少爺的掛墜盒，克利切犯了錯誤，克利切沒能執行少爺的命令！”他抽泣著說，“那個掛墜盒——應該是什麼了不起的珍寶，至少少爺是這麼對克利切說的……”
“那個掛墜盒，是不是斯萊特林的掛墜盒？”斯內普忽然出聲問道。
看到大家疑惑的眼神看向他，斯內普半瞇起眼睛說道：“我在那邊的時候，曾經聽過這件事——關於斯萊特林的掛墜盒，伏地魔讓他的親信們分別藏好他的幾件珍寶，我只知道這個斯萊特林的掛墜盒，還有一個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那個瘋婆子手裡也有一個什麼東西。”
斯內普所說的‘那邊’，就是當初在食死徒當中臥底的日子。
“應該是的。”克利切尖聲尖氣地說，“不過克利切並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可憐的雷古勒斯少爺……”
他抽泣了兩聲，再次擡起頭，大眼睛憤憤不平地盯著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少爺逃走了，走了倒好，因爲他是個壞孩子，他那些不上規矩的行爲讓我的女主人傷透了心——但雷古勒斯少爺有自尊心，他知道布萊克這個姓氏和他純正的血統意味著什麼。許多年裡他經常談到黑魔王，黑魔王要讓巫師不必再躲躲藏藏，而能出來統治麻瓜和麻瓜的後代……雷古勒斯少爺十六歲時，加入了黑魔王的組織，他那麼自豪，那麼自豪，那麼快樂，能夠效力於……”
“能夠效力於黑魔王，對吧？”小天狼星嗤笑著說道：“你還真覺得這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啊，克利切？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克利切只知道這是女主人的願望。”克利切低聲咕噥著反駁，“這本來應該是小天狼星少爺您的責任……”
聽到克利切的話，小天狼星露出不屑的笑容。
“繼續說吧，克利切。”哈利打斷道。
克利切點點頭，忽然打了個哆嗦。
“一年之後，有一天，雷古勒斯少爺到廚房裡來看望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爺一直都喜歡克利切，但那天，雷古勒斯少爺說……他說……”
年邁的小精靈就像是篩糠一樣，抖動了起來。
“……他說，黑魔王要一個家養小精靈。”
“伏地魔要一個家養小精靈？”小天狼星困惑地問，“他不是最看不起家養小精靈嗎？我可記得他的觀點，他認爲家養小精靈的地位甚至不如家畜，爲什麼會需要家養小精靈呢？”
“克利切也不知道，但克利切知道小天狼星少爺逃避了他的責任。”克利切說到這裡，閉上雙眼捂著臉痛苦地說，“雷古勒斯少爺貢獻了克利切，這是一種榮耀，雷古勒斯少爺說是他本人和克利切的榮耀，克利切必須去做黑魔王要他做的一切事情……然後回家。”
克利切開始抽泣起來。
“於是，克利切到了黑魔王那裡，黑魔王沒有告訴克利切要幹什麼，而是把克利切帶到海邊的一個山洞裡。那是個大巖洞，洞中有一片黑色的大湖……”
“……還有一條船，島上有一個石……石盆，盛滿魔藥，黑——黑魔王讓克利切喝下去……”
小精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害怕得渾身發抖。
“克利切喝了，喝的時候看到好多恐怖的景象……克利切的五臟六腑都著火了……克利切喊雷古勒斯少爺救救他，喊女主人，可是黑魔王只是大笑……他逼克利切喝光了魔藥……他把那個掛墜盒丟進空盆中……又在盆裡加滿了魔藥。”
“然後黑魔王上船走了，把克利切留在島上……”
克利切跪在牀上，把腦袋都埋進了牀單裡面，他甕聲甕氣地繼續說：“克利切需要水，所以他爬到小島邊緣，去喝黑湖裡的水……許多手，死人的手，從水裡伸出來把克利切拖了下去……”
“是陰屍？！”羅恩驚愕地問道。
在黑魔法防禦課學了有用的一年，羅恩倒也學到了不少有用的知識——至少他知道了這是陰屍，也知道到底應該怎麼對付陰屍。
即便他只是一個三年級的學生，但他有九種對付陰屍的魔咒，九種！
“那你是怎麼逃脫的？”
共情能力極強的赫敏揪住了自己的衣領，嘶聲問道。
她已經想象到了當時的可怖場景，即便克利切之前那麼說她，但她還是在爲克利切的遭遇感到擔憂。
小天狼星擔心克利切忽然罵赫敏兩句，便重複問道：“是啊，你是怎麼逃脫的？”
克利切擡起他那醜陋的腦袋，用充血的大眼睛望著小天狼星。
“雷古勒斯少爺說過要克利切回家。”他說。
聽到雷古勒斯的名字，小天狼星頓了一下。
他繼續問道：“我知道——可是你是怎麼擺脫陰屍的呢？”
克利切機械地搖頭。
“雷古勒斯少爺說過要克利切回家。”他重複道。
“但你是怎麼擺脫的呢？”小天狼星皺起眉問道：“要知道，那可是伏地魔都放心的巖洞——他讓你去的話，肯定有著萬全的把握，讓你不會從裡面逃脫，不是嗎？”
“你應該知道，小天狼星。”赫敏嘆著氣說道：“伏地魔最看不起家養小精靈，認爲他們只是低賤卑劣的生物，就像是大多數巫師們所知道的那樣——但我從書上看過，小精靈們具備著許多巫師們都無法掌握的魔法，就像是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就可以在霍格沃茨當中進行幻影移形，要知道就連校長鄧布利多都無法做到這一點，對嘛？教授？”
最後一句話，她是對鄧布利多說的。
“是的。”鄧布利多嚴肅地點點頭，認可了赫敏的這句話。
“所以克利切是執行了雷古勒斯的命令，對吧？”赫敏再次問克利切。
“家養小精靈的最高法律就是主人的命令，”克利切聽到雷古勒斯的命令，眉飛色舞唱歌般地說，“主人叫克利切回家，克利切就回家了。”
“那麼，你做了命令你做的事，是嗎？”赫敏溫和地問，“一點也沒有違反命令？”
克利切點點頭。
“那你回來之後發生了什麼？”鄧布利多問，“當你把事情告訴主人之後，雷古勒斯怎麼說？”
“雷古勒斯少爺非常擔心，非常擔心。”克利切嘶聲叫道，“雷古勒斯叫克利切躲起來，不要離開家門。”然後……過了一陣子……一天夜裡，雷古勒斯少爺到碗櫃來找到了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爺顯得怪怪的，不像平常的樣子，克利切看得出他心裡很亂……少爺叫克利切帶他到巖洞去，就是克利切跟黑魔王去過的那個巖洞……”
小天狼星愣住了。
他皺起眉頭，冷聲問道：“所以，他讓你喝了魔藥？”
克利切搖搖頭，痛哭失聲。
小天狼星霍地站起身，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他已經猜到了雷古勒斯的結局……
“雷——雷古勒斯少爺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掛墜盒，跟黑魔王的那個一樣，”克利切說，淚水順著他的長鼻子兩邊嘩嘩地流淌，“他叫克利切拿著它，等石盆幹了之後，把掛墜盒掉換一下……”
克利切的抽泣變得粗重刺耳，哈利必須全神貫注才能聽懂他的話。
“他命令——克利切離開——不要管他。他叫克利切——回家——不許對女主人說——他做的事——但是必須摧毀——第一個掛墜盒。然後他就喝了——喝乾了魔藥——克利切掉換了掛墜盒——眼睜睜看著……雷古勒斯少爺……被拖到水下……然後……”
小天狼星聽到克利切的話，哪裡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他往後退了兩步，似乎已經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到底都經歷了一些什麼……
盧平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這才避免了小天狼星摔倒在地上。
“哦，克利切！”赫敏哀叫道，她哭了，跪在小精靈身邊，想擁抱他安慰他。
小精靈馬上站了起來，直往後躲，帶著明顯的厭惡。
“泥巴種碰了克利切！離克利切遠一點！”
赫敏乍著雙手愣在原地，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屢次對小精靈示好，都被對方給無情拒絕再加辱罵，就算赫敏這個鐵聖母，都有點兒接受不了了。
“我說過！不準這麼稱呼她！”
小天狼星迴過神來，怒聲吼道。
“克利切對不起雷古勒斯少爺！對不起女主人！”
克利切哀嚎一聲，躺在牀上，粗重地喘著氣，渾身發抖，鼻子周圍亮晶晶的全是綠色黏液，看起來應該是他的鼻涕。
小天狼星嘆了口氣，他焦躁地左右踱步，揪著自己的頭髮，難過地說道：“這個孩子……他應該去找我的……應該去尋求我的幫助，他爲什麼這麼傻，選擇自己承受一切？梅林啊……”
“因爲小天狼星少爺您並不相信他。”克利切還有心情嘲諷小天狼星：“雷古勒斯少爺和克利切說過，他說小天狼星少爺認爲他是鐵桿食死徒，並不相信他……”
聽到克利切這麼說，小天狼星更難過了。
“是啊，是啊，你說得對……”小天狼星憤恨地捶著牀，“如果我能關心他一些就好了——我真該死，真該死，爲什麼不能關心一下自己的弟弟呢？”
在得知自己弟弟並不是誓死追隨食死徒的反社會之後，小天狼星現在可謂是後悔無比。
同時又有些驕傲。
“這並不是你的錯。”盧平適時地上前安慰道，“大腳板，沒人能知道雷古勒斯會反對伏地魔……畢竟我們從來沒有見過背叛黑魔王的人。”
斯內普清清嗓子，試圖告訴盧平，其實背叛黑魔王的人不止一個，他就站在你的面前。
“現在，我並不是這個房子裡唯一反對黑魔王的人了！”小天狼星吸吸鼻子，驕傲地說道：“看哪，還有一個雷古勒斯——我的弟弟，他也看不慣黑魔王的做派，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弟弟並不是那種被伏地魔矇蔽的人！”
他昂著頭，任由淚水肆意流淌，但面上滿是驕傲。
“那麼，你把那個斯萊特林的掛墜盒帶回了家，”維維低下頭問，決心要了解全部經過，“試著摧毀它了嗎？”
“克利切沒法在它上面留下一點痕跡。”小精靈難過地說，“克利切試了所有的辦法，所有的辦法，可是沒有一個，沒有一個成功……盒子上有那麼多強大的魔法，克利切相信只有從裡面才能摧毀它，可是它打不開……克利切懲罰自己，重新再試，又懲罰自己，重新重試。克利切沒能執行命令，克利切摧毀不了掛墜盒！女主人悲傷得發了瘋，因爲雷古勒斯少爺失蹤了，克利切不能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不能，因爲雷古勒斯少爺禁——禁止他對家——家裡人說巖——巖洞裡的事……”
“請原諒我違反了您的命令，雷古勒斯少爺……”克利切用頭捶牆，剛做出這個動作就被維維的魔咒給捆了起來。
“可是，克利切真的想要您平安回來！”克利切嗚咽著說，“後來，女主人去世了，再後來，也就是去年……那個掛墜盒忽然騰起一陣黑霧，克利切從那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直到你們出現，救下了克利切。”
“去年？”哈利想了想，對克利切說道：“是不是聖誕節之前的事情？”
“是的，尊敬的波特少爺。”克利切禮貌地說道。
別看他總是陰陽小天狼星，但是對於哈利，克利切可是保持著百分百的尊敬。
畢竟這可是老主人和女主人都尊敬的巫師，克利切也要保持著相應的敬意。
“這就對上了！”哈利一捶手掌，對大家說道：“去年聖誕節之前，潘西被那個日記本控制，去了斯萊特林的密室試圖喚醒蛇怪……不過被我阻止了。”
“你那是阻止嗎？”鄧布利多的半月形鏡片上一閃。
“哦，只是和他發生了一點小小的不愉快。”哈利滿不在乎地說道：“總之，那個日記本被摧毀了，或許伏地魔的意識也就來到了斯萊特林的掛墜盒上也未可知……”
“但魂器都是有自主意識的吧？”赫敏皺著眉問，學霸對於這些事情總是很敏感。
“魂器上的事情，我們也不瞭解。”卡珊德拉忽然說道：“但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否則的話一切都說不通——現在至少我們可以確定，你們要找的雷古勒斯·布萊克就在那個巖洞當中，如果我們去得及時的話，還是可以找到他的屍體的。”
“那我們現在就去！”哈利連忙站起身說道。
“不行！”卡珊德拉忽然說道：“讓你這麼個莽撞的破特去，我真怕你一把火把巖洞裡的陰屍都燒掉——這樣的話，還怎麼分辨出裡面的哪一個是雷古勒斯·布萊克？”
卡珊德拉說的是哈利當初在魁地奇球場上放的那把火——如果這把火真的在巖洞裡面燒著的話，恐怕真的就如卡珊德拉所說，裡面的陰屍肯定會被燒得灰都不剩一點兒。
“另外，就如克利切所說。”鄧布利多也開口說道：“如果想要進入那個巖洞，就一定要帶上一個犧牲品，不然的話，不喝下里面的毒藥，是無法取出那個假的掛墜盒的……”
“我們爲什麼要取出那個假的掛墜盒呢？”維維好奇地問道：“既然已經知道它是假的了，那就沒有什麼取出來的必要了——而伏地魔也絕對不會重新把真正的掛墜盒留在那裡，畢竟他也不是什麼傻子。”
“我們的任務，就是找到雷古勒斯·布萊克。”她最後補充道。
“維維說的對。”帕比一向沒有什麼主見，只是一味地附和著維維。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雷古勒斯應該就混在那些陰屍堆裡。”盧平惋惜地說道：“他是一個真正勇敢的人。”
“我得去一趟。”小天狼星坐在來說道：“我要親手把他帶回來，他不能留在那片巖洞當中……梅林啊，一想到我的弟弟在那陰冷的巖洞當中成爲毫無自主意識的陰屍，我就感覺……”
說話的時候，他伸手捶打著胸膛，看起來悲痛欲絕。
斯內普扯扯嘴皮子，但什麼都沒往外說。
他是真的怕了卡珊德拉了，馬爾福大小姐的那張嘴……實在是太厲害了。
即便一向認爲在毒舌方面具有優勢的斯內普，都覺得有點兒害怕。
“即便是不需要喝下那些毒藥，可我們也要做好萬全的準備。”鄧布利多輕聲說道：“你們應該知道，那是伏地魔用來儲藏魂器的巖洞，他怎麼可能不在那裡佈下其他的黑魔法詛咒？我想除了那些陰屍和毒藥之外，還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詛咒在保護著那個掛墜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