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蠻決定好好補償一下,這一整晚上,就拉著餘淼淼造小人,虔誠又漫長的像是舉行著一場神聖的儀式。
他想要他的種子在她身上開花結果,不斷的在她耳邊誘哄著:“淼淼,咱們的孩子會不帶目的的愛你,還一見鍾情,這絕對是真的,你給我生一個孩子吧,你考慮考慮……”
至於別的男人的戀慕,那就別想了。
餘淼淼被他煩的不行了,道:“雖然有幾個月你不用受罪,可也不怕生孩子的時候疼死你!”
趙蠻身體一僵,乾脆堵住她的嘴,讓她一句整話也說不出來。
聽說女人生產之時很疼,也不知道跟他比較起來,哪個更厲害些?
如此又是幾天過去,王朗送來因爲三合土之故,工部給予餘淼淼的獎勵,倒是傳出去,熱鬧了一天,棗花村的藥坊裡還專門來給餘淼淼慶賀了,不過餘家人依舊沒有露面。
先前房陵幾大戶也不敢覬覦餘淼淼手中的三合土配方,倒有些不長眼的、又叫不出名號的人上門來暗示過,不過因有王朗獻給朝廷,這才按下了。
現在朝廷的獎勵已經都下來了,這些人蠢蠢欲動的心又開始激活了,可一夕之間,餘淼淼的夫婿從名不見經傳的秦野,變成了嗜血殺伐的廢王趙蠻,就算是沒有傳聞的五萬兵馬,也沒有人再敢生出半點心思來了。
有些人甚至嚇出一身冷汗來,心道:“難怪房傲南、李家、朱家這些家族都沒有打過餘氏這一村野婦人手中配方的主意,只怕他們早就是心知肚明瞭,就看著我們自己找死,以後還是跟著他們的動向,免得又惹了什麼煞星。”
這些人的心思,餘淼淼自然不知,她正想著如何處理朝廷的獎勵,一塊工部頒發的匾額自然是掛在院門口,當做擺設,另有銅錢兩百貫,就要好好安排一下了。
以往她手中大多都是不動資產,有這兩百貫,她可以做不少事了,不過首先要做的就是給縣衙還錢,當初借了那十五貫,現在也到了歸還的時候了。
自此,這三合土的配方就獻給了朝廷了,只現在還大面積的推廣出去,趙蠻這邊一聲吩咐,他手中的幾個磚窯坊就開始動工起來,趕在三合土人人都會之前,先撈一筆錢,依舊按照慣例給餘淼淼兩成的收益。
王朗與趙蠻相見,倒是語氣比劉亭洲還要硬氣幾分,直言對趙蠻不放心,會不時有縣衙來盯著。自此,總有幾個人在自家門口晃悠,以觀察趙蠻有無不軌跡象。
除此之外,倒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餘淼淼去了餘家一次,這才知道餘家人都病倒了,邱大夫最近也不在,她們也不好意思請邱大夫看診。
餘淼淼只好讓人去上庸縣城找了個大夫來看過了,索性並無大礙。
“一家子都是憂鬱成疾?”餘淼淼聞言倒是愣了一下。
餘淼淼想著,現在趙蠻又身份曝光,依照餘家人想要跟她劃清界限的心情,肯定也不願意她露面,這段時間纔沒有上門去看看,想不到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可怎麼會全家都病了,還思慮成疾?這也太奇怪了。
先前和趙蠻去府衙登記的時候,找劉亭洲打探過餘家獻壽的消息,知道那些梨子果然讓官家大喜,給了不少的賞賜,雖然沉冤昭雪不可能,但是也賜了一所宅子給顏氏,她們一家很快都能夠回汴京去了。
雖然洗刷冤屈之事,現在趙蠻還沒有提過,但是他答應的,肯定會繼續查的。現在的境況比之先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眼看否極泰來了。
“娘,你們不會是擔心七郎身份曝光,會連累你們吧?”餘淼淼沉聲問。
蘭娘面色憔悴,眼神無光,虛弱的搖了搖頭。
餘淼淼不知道蘭娘心中所想,只當她不願意承認,心中雖然不舒服,還是勸道:“你們放心吧,要是實在是想不到跟我劃清界限的辦法,你們就說我是撿來的,跟你們沒有血緣關係,然後託人跟官家訴情,大姑父和大伯孃的孃家不是都有些門道嗎?又有先前的祥瑞在前,餘家就幾個婦道人家,官家也會憐憫幾分……”
哪知道她說著,蘭娘臉色越是蒼白,盯著餘淼淼,有幾分驚慌,急促的問道:“四公子,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了?還是你知道什麼了?”
把餘淼淼問的莫名其妙,“四公子?娘,你問的是楊灝?我這陣子都沒有見過他。不是跟著他三哥去了汴京麼,你們身體恢復了,去了汴京,說不定能夠碰見。”
蘭娘這才鬆了一口氣,可一顆心又懸著,那天楊灝來認親,那態度那麼的決絕,還以爲他肯定會去找餘淼淼道歉,再衝回播州去送死。
當天,她們忐忑不安的等著餘淼淼前來質問,哪知道什麼都沒有發生,自此一顆心就七上八下,就怕楊灝想不開,要是他有什麼意外,她們一家子做了這麼多,都白費了。
現在蘭娘見餘淼淼甚至不知道楊灝回來過,本想打探兩句,也只能嚥下了。
現在,又帶了幾分歉疚的看著餘淼淼,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見蘭娘餘小姑幾人的態度都是如此,餘淼淼乾巴巴的勸說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
離開之前,只道:“娘什麼時候去京城,跟我說一聲,還不知道有沒有再見面的時候。”
蘭娘點點頭,等餘淼淼出去了,將頭臉捂在被子裡,眼淚無聲的流淌。
蘭娘和劉亭洲都沒有告訴餘淼淼,餘家人已經跟她撇開了關係了。
在劉亭洲將趙蠻的真實身份,悄悄跟餘家老夫人顏氏試探的透露之後,顏氏十分惶恐,表示並不知道內情,只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們現在就算是後悔也來不及。
只好請劉亭洲做個見證,又託了餘大姑的夫家鍾家、石氏的孃家石家引薦,再加上官家這半年多以來因爲秦震之死,又可惜了餘家一門男丁,就格外開恩,見了顏氏一回。
顏氏在皇帝面前哭訴了一番,“好好的一個孫女,剛脫了賤籍,現在又嫁給了賤民,現在眼看皇恩浩蕩,允許我們回京,卻又要骨肉分離,我那可憐的孫女,這輩子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離開房陵……本打算讓這唯一的骨血生個兒子過繼餘家,現在竟然也不成了……”
顏氏這是在說,她們餘家寧可斷根了,只當這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她們完全不知道趙蠻隱瞞所謂何事。
皇帝憐憫顏氏老邁,又餘家已經絕後,直言,就算是他那逆子再做什麼也不會牽連到餘家幾個女人。
何況幾個婦人能夠做出什麼來呢?
餘家已經都撇乾淨了。
趙蠻倒是知道這屋子婦人都是爲了什麼生病,只是,他除了冷冷一笑,也一言不發。
自己種下的苦果,總要自己嚐嚐。就這樣害怕和焦急,猶如鈍刀子割肉,也是懲罰。
楊澈將楊灝帶走,沒有第一時間認下淼淼,趙蠻也沒有對楊家再抱有什麼期待,他以爲楊澈已經做出了選擇,因此這件事更是一字沒有跟餘淼淼透露過,她若是知道了,也只是徒增一次傷感。
有些家人除了添堵和添麻煩,沒有什麼用,不要也罷!
除卻餘家的這些糟心事,趙蠻在房陵的諸多行蹤需要遮掩和收斂一二,比如和房傲南、李鵬舉、甚至是肖遠圖的往來,只能放在暗處,餘淼淼見也沒有帶來太大的壞影響,也漸漸的放下心來了。
忙忙碌碌中進了七月,暑氣未褪,不過山上的豆子已經開始逐漸熟了,再幾日,這投入了無數成本的梯田總算是要見到糧食了。
對餘淼淼而言,最可喜的是,鄰近的幾個婦人拿羊毛紡線也看見了成績。她們都是紡麻的好手,也沒有浪費多少羊毛,按照餘淼淼的要求紡的線雖然不如她以前見過的那樣的好質量,但是也是粗細均勻,韌性也不錯,到現在的這個程度,餘淼淼也已經滿意了。
她手中已經有幾捲毛線了,只是都還沒有染色。這樣純天然的顏色,餘淼淼也很滿意,反正是穿在裡面,舒適爲主。
這幾天她就計劃著用這些毛線先給趙蠻織一件毛衣,這件成品就用來讓他拿去給他想要找的合夥人看。
想要用羊毛大市場來遏制一國之經濟,僅憑他們一家之力也是吃不下來的,只能找合作伙伴,投入本錢越多自然是效果越好了,趙蠻所求也不是羊毛的經濟效益。
這一天晚上,月光如流水,不需要點燈,屋內也模模糊糊能夠看得清楚。窗外黑影一晃,趙蠻就睜開了眼睛。
小心翼翼的抽出放在餘淼淼後勁處的胳膊,湊在她耳邊小聲道:“淼淼,我出去一會,很快會回來。”
餘淼淼半睡半醒,睜開迷濛的雙眼,這幾天被他壓榨的渾身乏力,見他爬起來,又看屋內已經有了光線,還以爲天亮了呢,迷迷糊糊的想要爬起來,趙蠻將她按下來,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你繼續睡,時間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