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櫃檯後的仍舊是羽衣娘子,看到他進來,她的臉上仍舊掛著同上次一樣的笑容,而不一會兒,她的助手便拿著幾件衣服進了一旁的包廂,淳王自然也跟著進去。
不過,一進包廂,尤其是包廂的門一關(guān)上,助手就將手中價值連城的衣服擲在了桌子上,然後雙手托腮的說道:“果然房裡沒有,哼哼,這個司徒清真狡猾,我看呀,那東西一定是藏在他身上,也只可能藏在他身上。”
助手自然仍舊是第五姬,不過此時看著她唉聲嘆氣的背影,淳王卻不以爲然的說道:“行了,本王已經(jīng)幫過你了,過一陣子,等我準備啓程的時候,就會通知你的。”
聽到他這麼說,第五姬立即轉(zhuǎn)回頭看向他,眼睛眨巴了眨巴後說道:“王爺說的是什麼呀,東西還沒到手呢,你就打算退出了,咱們之前可不是這樣講好的。”
“那是因爲,我根本就不是道你的目標是陰陽石!”淳王冷冷一哼。
“那石頭是在司徒清那裡還是在聞人斬那裡我纔不在乎,我只是不想再被你牽扯進來。若是司徒清有朝一日知道我?guī)湍阏谊庩柺脑挘欢〞诨市帜茄e狠狠地告上一狀,說我同鬼魃勾結(jié)。你倒是不怕,早就已經(jīng)‘死’了,我還要在夏城裡過下半輩子呢。”
“王爺……這是怕了?”第五姬眉毛挑了挑,“不過王爺,你要知道,你若是不幫我,我是絕不會隨你回去的,到了那時,你的冤屈可就洗不清了!”
只是這次,淳王卻露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撇嘴道:“你不用用這件事情來威脅我,我都想好了,如今有了你的信在手中,即便你不回去給我作證也沒什麼。我乾脆就讓司徒大人給我作證,想必他的證詞加上這封信,比你親自到場還要有用呢,所以,你別想再用這個條件威脅爺!”
顯然,這是剛纔司徒清的話提醒了他,淳王已經(jīng)打算耍賴了!
果然,聽到淳王的話,第五姬的臉色暗了暗,然後她撇撇嘴,委屈的說道:“淳哥哥,你這是要聯(lián)合外人欺負小五了?”
聽到她竟然喊出了這兩個他很久都沒聽到的字,淳王只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連忙後退了幾步。
退到門口的方向後,他然後咬牙道:“別以爲你這麼說我就會幫你。我告訴你,你跟我回去,你還有給自己辯解的機會,可若是你不回去,到時候司徒清給我做了證,你怕是就再無翻身之日了,更是再也回不了夏城,你可想好了哈,我先回去了,你想好了就去公冶博那裡找我,咱們立即啓程回大夏!”
他說著,已經(jīng)轉(zhuǎn)了身,就想拉開包廂的大門離開。
可他的手剛剛碰到門邊,卻聽他身後的第五姬幽幽的說道:“淳哥哥這是真不幫我了,那我也沒辦法了,有些話也不吐不快!”
“話?”淳王轉(zhuǎn)頭,“你想說什麼?
“我上次交給王爺?shù)男牛氡赝鯛斠欢S身帶著吧。”第五姬也轉(zhuǎn)回頭來,對他微微一笑。
淳王一驚,連忙扶住胸口,一臉警惕的說道:“你給了我,就別想拿回去,除非我死了!”
“嘻嘻嘻,我
又怎麼可能拿回去了,我只是想提醒王爺再仔細看看。”第五姬又笑道。
“仔細看?看什麼?”
淳王一臉疑惑,但還是馬上將信從貼身的衣服裡拿了出來,然後再次仔細的閱讀起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並沒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就是大致將第五姬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寫了出來,是寫給第五大人的,言辭間也很懇切。
第五姬眼睛瞇了瞇,緩緩地道:“這封信一共有五行,王爺再讀一遍,尤其是把第一句的第二個字,第二句的第三個字,第三句的第四個字,第四句的第五個字,第五句的第六個字連起來再讀一下。”
淳王連忙再次低頭,按照第五姬的方法將這幾個字讀了出來:“害——我——者——淳——王……”
淳王臉色大變,眨眼間將這封信撕了個粉碎,看著第五姬怒道:“你又玩兒本王,本王……本王今日就算是被轂糧豐給殺了,也要,也要將你帶回去!”
說著,他氣勢洶洶的向第五姬衝了過去。
只是,還不等他到眼前,第五姬的手一揮,卻有另一封信出現(xiàn)在她手中,這讓淳王一下子站住了,眼神也在瞬間變得古怪起來,與此同時,卻見第五姬掩口笑道:“淳哥哥,這封信可沒做手腳呢,所以,你想不想拿著這封信,帶著我一起回大夏呢?”
“第五姬——”一時間,淳王的臉色就像是開了顏料鋪子一般,已經(jīng)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了。
終於,在醞釀了半天之後,他再次垂頭喪氣的坐到了旁邊的座位上,無精打采的說道:“說吧,接下來,你究竟想讓我做什麼!”
……
癢,很癢,十分癢……
寧歡咬緊牙冠,狠狠控制住自己想要扭動的慾望,仍舊讓自己保持原本的姿勢,眼睛緊閉,呼吸盡量保持均勻。
不過可惜,就算她儘量保持自然,可是她緊繃的肌肉還是出賣了她,所以,隨著那股癢的鑽心,涼的讓她渾身顫抖的感覺愈演愈烈,她終於再也忍不住了,身子一動,一軲轆滾到了牀裡面。
然後她故意讓自己的眼睛睜得惺忪些,故意迷茫的看向的罪魁禍首,故意裝作一副吃驚的樣子看著他說道:“啊,老大,你今天沒出門?”
沒理她,墨染空瞇了瞇眼:“醒了?”
看著他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寧歡心中的火氣升起來又降下,降下了又升起來……某人一圈圈的用手指在她後背上不停地打著轉(zhuǎn)兒,她可不認爲是他無聊,要是誰能在他這種撩撥下還能睡著,那可真成爲豬一般的存在了。
不過最終,她升起來的火氣又再次被她壓了下去,沒辦法,實力使然,誰讓她打不過他呢,所以就只好忍氣吞聲了,即便如今他們兩個已經(jīng)成了那種關(guān)係,可是忍氣吞聲是可以習慣的好不好,怪只怪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豎起威風,故而如今便只能任他欺壓了!
於是寧歡立即扯著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乾笑道:“是呀,醒了。”
“嗯,那就吃飯吧!”說著,墨染空已經(jīng)翻身下牀,這時寧歡才發(fā)現(xiàn),他早就穿的整整齊齊了,反觀她自己……
她立即擡頭看向窗外,瞅著外面昏濛濛的天色驚訝的道:“這麼早你就起了?”
墨染空轉(zhuǎn)頭看了看她:“馬上就天黑了。”
啥!寧歡這才知道,自己竟然又睡了一整天,當下臉上尷尬不已,而這個時候墨染空已經(jīng)走向了門口低低的喚了句:“素雅。”
“是!奴婢這就將飯菜送進來!”
顯然,這丫頭早就等在門外了。
聽到這丫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寧歡的臉色一下子漲的通紅,連著三天她都睡到了下午才起牀,實在是有夠丟人的,這要是傳出去,她還不被人笑話一輩子?
不過,好在她臉皮夠厚,吃飯的時候,她的臉色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而且由於一整天沒吃飯,她餓得飢腸轆轆的,所以一坐到飯桌前,她的注意力就完全投在飯菜上了。
跟了她一段日子,素雅廚藝大漲,所以雖然她做的飯菜比她的差那麼一點點,但是也足以媲美酒樓的大師傅了,再加上寧歡餓了,所以,很快就把飯菜一掃而光。
看到她餓成這樣,素雅頻頻向一旁的墨染空看去,卻見後者只是低眉垂目,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偶爾用筷子夾口菜吃,看起來也只是嚐嚐。
不過,正當素雅不知道第幾次看向他的時候,卻聽他頭也不擡的說道:“你要是飽了,就去收拾東西。”
素雅一個激靈,立即收回了視線,但是馬上,她察覺出墨染空話中的意思,又再次瞪圓了眼睛看向他:“主君,咱們……咱們這是要走了?”
“嗯!”
應(yīng)了一聲,墨染空看向已經(jīng)停了筷子,同樣瞪圓了眼睛盯著他的寧歡:“你要不要同什麼人道別?”
“啊?”寧歡一愣,立即明白過來,她先是點了點頭,但馬上她卻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垂頭道,“不必了。”
“不必了?”墨染空眉頭挑了挑,“真的不用?”
寧歡擡頭看了看他,隨即撇撇嘴:“還是不用了吧。”
她當然有想道別的人,這個人自然就是第五姬。不過可惜,她現(xiàn)在住在轂糧豐的宅子裡,他們要想向她道別,就一定要進他的宅子裡面。
而這個轂糧豐是四大長老之一,一舉一動非常扎眼,再加上這城中還有宇清山的術(shù)士們,只要他們被發(fā)現(xiàn)了,一定會引來華採塵他們,到那個時候,他們再想離開恐怕就難了。
所以,她想著,乾脆等離開南樑城後寫封信給小五,告訴她他們走了也就是了。
當面道別,雖然她也非常想,但是如今的形勢,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寧歡的心思,墨染空自然明白,而此時她做出的決定,等於是將第五姬放在了次位,這讓他的心中多了那麼一絲開心。
不過,她想到的,他又怎麼會想不到,於是他嘴角向上翹了翹:“華採塵不在城中,別人不足爲慮。”
“什麼!”寧歡聽了驚訝的看向他,“華大哥竟然不在城裡?”
聽到她竟然喊華採塵爲大哥,墨染空臉色一沉,冷笑道:“沒錯,你的華大哥不在,你很失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