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生偷偷地瞟了一 眼小凡,心裡美美的。在他看來,小凡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姑娘。
千里姻 緣一線牽,自己最心愛的姑娘,就在眼前。
老太君大喜, 把小凡叫到身邊說:“小凡,你可願意嫁給桂生嗎?”
小凡羞紅了臉,臉紅的像一個蘋果,低著頭說:“一切都由老太君做主。”
“小凡,你的終身大事,關係到你的幸福。老身不能爲你做主,若是你不想嫁給桂生,老身絕不強求。”
老太君明知小凡喜歡桂生,還故意的耍潑皮逗小凡開心。
小凡對老太君的瞭解過少,不知道老太君在故意的逗她。所以急忙說:“老太君小凡願意嫁給桂生哥哥,小凡願意嫁給桂生哥哥。”
“哈哈哈……”
老太君見小凡終於說出心裡的話,心中歡喜便說:“既然你們兩情相悅,老身便爲你們做主,挑良辰擇吉日,便把小凡嫁過去。”
桂生和小凡磕頭謝過老太君。
“桂生,小凡你們先退下吧。”
桂生滿心歡喜地拉住小凡的手,恭恭敬敬地退到婉玉的身後。
老太君又把趙強兄弟幾人叫了過來,說:“趙強你們兄弟幾個,在沈家一個多月了,歷經沈家劫難,你們可曾遇上自己心愛的姑娘嗎?”
趙強跪在地上,用手撓著腦袋,不好意思地說:“老太君,我們都找到了自己心愛的姑娘,還請老太君爲我們做主,成全我們的幸福。”
“趙強,你們讓老身們我成全你們的幸福,總該讓總該知道,你們喜歡的姑娘是誰,對不對?”
趙強等兄弟三人,走到人羣中,找出自己心愛的姑娘,跪在老太君面前,
這些女孩中,有靜心堂的丫鬟,福滿堂的丫鬟,還有金滿堂的丫鬟。 “丫頭們,你們願意嫁給趙強和他的兄弟們嗎?”
三個丫鬟羞紅了臉說:“回稟老太君,我們願意。”
“好!老身擇日便爲你們一起完婚。”
“謝過老太君成全。”
幾個人說完,也雙雙退了下去,彼此幸福甜蜜。
雨堂的五個拜把的兄弟中,都已經有了自己幸福的歸屬。老太君決定擇良辰吉日,爲他們一起完婚。
老太君把目光放在和風的身上,“和風”
和風聽見老太君在喊他,急忙上前躬身施禮,恭恭敬敬地說:“老太君,和風在。”
老太君慈祥的看著和風,眼神中滿是歡喜的說:“和風,你已經到了娶妻的年齡,心中有可有了中意的姑娘?”
和風往日並不愛說話,少言寡語,他真想說他有了自己中意的姑娘。但是,他中意的姑娘是沈家的千金小姐,而他,充其量只是沈家的一個護衛。
雖說是沈家很重視他,並且,已經爲他在沈家準備了完婚的宅院,但是,他怎麼能說自己喜歡的姑娘,是沈家的千金小姐呢?
和風看著雨瑤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應對,急的和風直冒冷汗。
老太君已經在花清香的口中得知,和風與雨瑤兩個人兩情相悅,只是因爲兩個人身份懸殊的問題,而不敢向對方表白。
但是,愛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是,愛是一種很戳心的東西。如果愛不在了,那麼,對於他們來說,生命也不再有什麼意義。
和風不會再取,雨瑤不會再嫁。所以,老太君決定成全這對孩子。 這也是沈老太爺和沈青山的意思,沈青山一直把和風當成自己的義子。更何況,沈家擇佳婿不論門第。
和風不說話,心裡緊張的不知所措。他看著雨瑤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想在雨瑤的眼神中得到一點肯定。
雨瑤美麗的大眼睛中,漸漸的走了淚水,因爲他不敢確定,和風大哥是不是願意爲了她,可以不顧一切的去向老太君,提出自己心愛的姑娘便是自己。
現在擺在和風面前的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要顧及自己的顏面,違心的去說自己沒有心愛的姑娘。另一個選擇就是,放棄所有的顏面,去選擇自己心愛的姑娘,不管後果如何,都要去爲幸福去拼一拼。
和風在雨瑤的眼淚中讀懂,不管怎樣,無論如何,和風都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女孩,流眼淚。
“回稟老太君,和風心中愛慕的姑娘,是一個千金小姐。而和風只是一個護衛,不敢說出她的名字。”
“和風,如果你愛她,就勇敢的說出她的名字。作爲男人,你應該懂得,什麼是男人的擔當。”
和風鼓足勇氣的說:“老太君,和風深愛的姑娘是三小姐雨瑤。和風,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沈家三小姐。但是,和風很想對三小姐說,和風愛她,很愛很愛。”
和風說完心中的話,心裡輕鬆了很多。他終於在衆人面前,說出了自己一直都很想說的話。
多年以來,他都愛雨瑤,他一直都在默默的去守候,去保護他心愛的女孩。
雨瑤聽到和風的話,非常的感動。這麼多年了,雨瑤都深愛著她的和風大哥。
如果奶奶拒絕她對和風的愛,那麼,雨瑤願意與和風遠走天涯。
老太君非常欣賞和風的氣節,和風這種敢愛敢恨的性子,像極了當年的沈城西。
“你喜歡和風嗎?你願意和他在一起嗎?”
老太君慈祥的看著雨瑤,希望得到雨瑤的答案。
雨瑤款款的走到老太君的面前,雙膝跪倒說:“奶奶,雨瑤深愛和風大哥多年,雨瑤願意嫁給和風大哥。不管未來要面對多少風雨,雨瑤都願意接受,絕不反悔。”
雨瑤深情的看著和風,當他的眼神與和風的眼神四目相對時,兩顆深愛對方的心,緊緊靠攏在一起。
“如此甚好!只是雨瑤現在年齡尚小,若要完婚,還需再等兩年。”
和風沒有想到,老太君會答應他們婚事,所以急忙的磕頭說:“和風謝過老太君成全。”
“都是自家人無需客套,你們先退下吧!”
此時,覓珊上前說:“娘,我哥哥已經認下和風爲義子,現在和風可是我秦家的少爺。所以,和風娶親之事,秦家也會出一份力的。”
“是嗎?”
老太君歡喜的說:“看來親家是要和我沈家搶義子了。”
老太君雖然很開心,但是,她的嘴上可是毫不留情的說:“你的夫君沈青山,早就把和風當成了義子,和風也是我沈家的少爺。所以,你哥哥認下和風做義子這件事,老身可是不能答應。不過,老身還是代表和風,謝過親家的一片好意。”
和風知道,覓珊是有意成全自己和雨瑤的婚事,所以才這樣做以此來擡高自己的身份。
便抱拳拱手,以示謝過。之前,和風對覓珊的所有成見,在這時,都已經消失殆盡。
何峰這件事過去了,老太君又說道:“現在,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宣佈,那就是關於冬兒和安然的身份。冬兒和安然是大小姐沈傲雪的女兒,她們是沈家正經八本的小姐。”
此言一出,不知真相的人,都爲老太君高興。這樣也是老太君多年的心願。
老太君接著說:“幽谷山莊的老莊主花萬山,已經做主,將蝶兒許配給雨堂。所以,蝶兒不止是百花園的掌事管家,還是我沈家的二少奶奶。所以,你們這些家奴,也要知道怎樣見禮纔是。”
老太君又獎勵了許多的奴才,最後纔對沈青松說:“青松,現在老身代表沈家謝謝你,謝謝小翠。雖然我們本事一家人,但是卻從不來往。所以,你若是不介意的話,就常來汴梁城走一走,也好讓老身有一個念想。”
沈青松上前行禮道:“老太君,青松定會常來看望老太君。”
“青松,你還不願意叫老身一聲大娘嗎?”
沈青松趕忙雙膝跪倒說:“孩兒沈青松給大娘請安。”
老太君走出太師椅,親自把沈青松攙扶起來,“兒啊,快快請起。”
從此,沈城西的兩房夫人經過四十年的歲月,經過沈青松的這一拜,終於接受了彼此。
沈家的氣氛融融,但是老太君一沉,怒道:“我沈家向來賞罰分明,該賞的賞了,現在該罰的是時候懲罰了。”
老太君的眼神落在沈雨軒的身上,說:“沈雨軒,你可知罪?”沈雨軒急忙上前跪倒說:“孫兒知罪。”
“你罪在何處?”
“孫兒做了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孫兒寫下休書在前,手刃妻子在後,雨軒罪不可恕。”
“好,既然你知道罪不可恕,老身便成全你。來人,把沈雨軒拖出去,杖斃。”
這時,沈家人和這些奴才們都傻眼了,因爲他們知道沈雨軒休妻這件事已經觸怒了老太君,只是因爲沈家劫難不斷,纔沒有去懲處他。現在恐怕是沈雨軒罪責難逃了。
老太君袍袖一甩,說:“帶下去!”。此時上來幾個家奴,對沈雨軒說:“大少爺,對不住了!奴才們只是奉命行事,您可別怪奴才,請吧。”這些奴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把沈雨軒帶了下去。
沈雨軒被帶了下去,沒有人敢上前求情。就連晴柔也只能看著兒子離開,她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因爲她知道如果老太君不痛下狠手去懲治沈雨軒,沈家終究難過花清香這一關。
花萬山前來沈家,一則是爲救沈家於劫難之中,另一則是要把花清香帶走。若不是蝶兒和冬兒傷重,花清香不能脫身,花清香現在早就離開沈家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沈家總要給幽谷山莊一個交代,若不讓雨軒吃點苦頭,怎麼也說不過去。
此時花清香的心裡並不平靜,因爲她知道沈雨軒的舊傷復發剛剛好轉,身中軟骨散的毒性也未散盡,他怎麼能敵得起棍棒的捶打。
花清香是愛沈雨軒的,她怎麼忍心沈雨軒受這樣的毒打,他的身體怎麼能吃得消呢?剛好此時,靜心堂的外面,傳來棍棒打在身上的聲音。這些棍棒每一下都打在花清香的心裡,不一會,便有家奴進來稟告說:“回稟老太君,大少爺已經昏死過去了,還打嗎?”老太君心疼的手都攥出汗來了,但是若不這樣做,怎能留住花清香呢?沈家現在已經太平了,奸佞盡除,冬兒和蝶兒的身體也已經恢復,若是花清香此時離開,沈家是無論如何也阻攔不住的,老太君不得不說:“打,接著打,昏過去了好,昏過去了不知痛。”老太君雖是這樣說,但是她的手已經抖了起來。
老太君的手抖了起來,晴柔卻昏死過去。在這場劫難中,晴柔已經失去了女兒,如果再失去兒子,她什麼都沒有了,若是花清香此時不說話,老太君只能命人繼續打下去,但是花清香並沒有說話,所以晴柔便急得暈了過去。
“姐姐,姐姐。”覓珊和婉玉趕忙衝了過來,扶住晴柔,急忙的叫道:“姐姐醒醒,姐姐醒醒。”
晴柔長輸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逆子,逆子,你做出這等休妻之事,我沈家豈能容你?你被活活的打死,也是罪有應得。”說完,便哭了起來。
花清香不是不說話,而是她現在已經懵了。她捨不得沈雨軒,但是懷揣一紙休書,她又不知如何自處。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著有人求她,這樣,自己也好有個臺階下。
這時,身體剛剛恢復的彪漢被人扶著走上來,跪下說:“太奶奶,您就饒了我乾爹吧!我乾爹也是被人陷害的,如果他有自主的意識,怎麼會去傷害我的乾孃呢?”
彪漢並不等老太君回答,便又對花清香說:“乾孃,夫妻一場,情深義重,您就饒了乾爹吧。如果幹爹真的死了,他日你若是想見乾爹,可就是再也見不到了。”
彪漢平時雖然粗魯,但是粗中有細,他接著說:“太奶奶可以不要您的孫子,奶奶也可以不要您的兒子,乾孃可以不要您的夫君,但是彪漢不能沒有乾爹。如果你們認爲乾爹必須要死的話,彪漢願意爲乾爹去死。剩下的棍棒,就打在彪漢的身上吧。”
說完,也不管沈家人怎麼看他,便命人攙扶著自己走了出去。邊走邊說,“乾爹,孩兒來了!”花清香聽到彪漢這麼說,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老太君都已經說了,彪漢日後便是沈家的人,只要服從管教便是。但是彪漢依然乾爹乾孃的叫著,他那麼大的年齡,聽起來覺得好笑。花清香見彪漢走遠,便說:“彪漢,你身體尚未恢復,怎麼能經得起棍棒的捶打呢?”
彪漢轉過身對花清香說:“乾孃,您既然知道彪漢的身體尚未恢復,經不起捶打,那麼幹爹的身體也在恢復之中,怎麼能經得起捶打呢?”彪漢轉過身繼續走。這時,雨堂兄弟五人上前求情說:“奶奶,大嫂,你們就饒了大哥吧。大哥爲了贖罪,已經死過一次了,難道還要他再死一次嗎?”
由雨堂帶頭,沈家的孩子們也都上前行禮,哀求老太君和花清香。老太君並不說話,只是顧自的抹眼淚,把事情都交給花清香去處理,這些孩子們跪了一片,都在哀求花清香,原諒沈雨軒。
此時,花清香若是不原諒沈雨軒,那便是她不近人情,若是原諒沈雨軒,自己心中的委屈又向誰訴說?現在場面陷入了尷尬的境地,沈家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還是安然說到:“大嫂,我們不再爲大哥求情,但是我想,還是需要大哥爲自己求情,現在能不能讓大哥說幾句話,說幾句他心裡想說的話,到那時大嫂再做出決定也爲時不晚。”衆人點頭稱是,都很贊成安然的這個說法。這樣既可以緩解氣氛,又可以讓沈雨軒免受皮肉之苦。
人就怕見面,尤其是一對相愛的人。大家都很想知道,花清香看到此時的沈雨軒會有什麼想法。花清香沒有說話,只是老太君做主說:“把這個逆子給我帶上來!老身倒要看看,他還想說什麼。”
老太君以退爲進的這種做法,實在高明。這時,大家注意到,沈雨軒不是被帶進來的,是被擡進來的。
以前沈家的少爺走南闖北耍潑皮,沒有少用苦肉計,就連花清香去懲治那些惡霸也常用苦肉計,大多以雞血和藥粉來矇騙對方,但是,今日的苦肉計卻是真正的鮮血流了出來,染紅了沈雨軒的衣襟。花清香沒有聽到沈雨軒喊一聲,他只是咬牙挺著,接受這樣的懲罰。
沈雨軒原本就舊病復發,又中了軟骨散的毒,身體尚在恢復之中。今日又被毒打,已經氣若游絲。他微微的睜開眼睛,看著花清香,唯有眼神中的深情,在訴說他心底的愛。沈雨軒的聲音很微弱,若不進前,很難聽的清楚。沈雨軒無力的說:“娘子,雨軒錯了,娘子……”沈雨軒還沒說完,便暈了過去。
此時老太君心疼的直接從太師椅上跑下來:“軒兒,軒兒,我的乖孫兒,你怎麼樣了。”老太君走了兩步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