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之際,鄴城接過佩劍。韋善仍不放心,“這人性格多變,大人千萬小心。”
當時無語已經蹦出大理寺,紅日偏西,映得天地間一片赤紅,她像飛翔其中的一隻雀鳥。
鄴城看了她一眼,“無妨。”之前是沒有防備,如今不會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街市,殘月掛在天邊,人聲悠遠,夜色寂寞。除了醉香樓前車水馬龍,其他地方已行人稀少。
鄴城一路問了幾個問題,無語總體還算配合。直到他來到告示前,停步環視四周,“可記得當時有什麼特別的人?”
無語沒吱聲,一雙眼睛黏糊在路邊的冰糖葫蘆上,心裡的想法都寫在臉上。鄴城深感無奈。他實在不太能理解,女子到她這般年紀還跟沒長大一樣。
不過一個吃貨,其實是很好搞定的。
鄴城走過去買了一支,遞給無語,她很不客氣的拿過來,一口咬走最上面的山楂。
他再問,“當時有沒有看見什麼特別的人?”
無語兩隻腮幫子塞的鼓鼓的,含含糊糊的回答,“有個小孩聽見我喊小偷就往那兒跑了,有這麼高,這麼高,還是這麼高來著……”她一連比了三個高度,也不知哪個更準確。
鄴城轉身順著她指的方向,來到一處巷口。
無語跟在後面,吃著糖葫蘆。鄴城一路細看,沒多久落在她後面。
走到另一邊的巷口,前方是三岔路,無語停下來,“到這兒吧,再往哪走記不得了。”
鄴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那荷包什麼顏色?”
“藕荷色。”無語又咬了一口糖葫蘆。
“上面繡的五彩蝴蝶?”
她把最後一隻山楂吞了,丟了籤子,拍拍手回頭,“是啊,你怎麼知道?”
鄴城蹲在巷子一邊,手舉著一隻荷包。無語眼睛一亮,正是她被偷的那隻。
鄴城抽出荷包中抽出張紙條,看了眼,“裡面本來是二十一個銅錢。”
無語呵呵的笑,“反正你的四千兩,我也沒拿啊。”她踱過去。
鄴城腳邊的一塊青磚翻開了,裡面一堆大大小小,各色不同,樣式各異的錢袋子。
無語驚訝的嘴巴張的老大。
鄴城把青磚放回去,轉身要走,兩隻手搭上他胳膊,緊緊地將他拉住。無語眼巴巴的望著鄴城,彷彿他是支糖葫蘆,“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嘛。”
鄴城扭回頭,語氣微冷,“荷包找到了,回去吧。”
某人一點不自覺,好奇的掛在鄴城手臂上,“說嘛!說嘛!你怎麼知道會在這裡的?難道你認識那小偷?”
離的太近,鄴城聞到她發間的香味。他伸手欲把人拂開。無語忽嘴巴一撅,不樂意了,“小氣鬼!”
鄴城不爲所動,他給她四千兩都沒皺眉頭,不說幾句話這倒成小氣鬼了?
無語已經冷哼一聲,噔噔噔的走了。
鄴城委實捉摸不透她的情緒,又不好就這麼分道揚鑣。於是一路跟著,準備先送人平安回府再說。
不想無語根本沒往將軍府去,而是一路回到大理寺。天已暗,大理寺大門緊閉,這傢伙擡起一腳就要踹上去。
門吱呀一聲打開來,一行人舉著火把衝出來,韋良韋善走在最前面,一看鄴城,圍上去,“大人,郊外發現了吳小英的屍體,我等現在正要趕去現場。”
鄴城臉色一沉,當即招人備馬,與他們同去。
無語愛湊熱鬧,見狀馬上一吹響哨,招來小紅馬翻上去,屁顛顛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