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喬健立即阻止他說:“傻蛋,你不要這樣,其實不關你的事,真的不關你的事,那護士小姐一定沒事的,畢竟她只是一個護士,相信那些人不會把她怎麼樣。”溫喬健不想把護士小姐的事情告訴傻蛋,他此時也不知道藍水幫的人會怎麼對負那護士小姐,因爲她違背了他們交代的事情。
“那……那他們把我們抓來是爲了什麼?爲什麼要把我們都抓來這裡?小哥你是啥時候被抓來的?也是和我一樣被他們電暈了嗎?”傻蛋問道。
溫喬健也在旁邊坐下,點點頭說:“沒錯,我也是被他們抓來的,在昨天下午。至於他們爲什麼要把咱們抓來,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我想他們抓你過來,多少都會和你哥有點關係!”
“我哥?是不是我哥出事了?他們是不是要害我哥?”傻蛋又激動地叫了起來。
溫喬健忙安慰他說:“你放心吧,雖然我沒有見到你哥,但我想他應該是沒事的。如果他有事,那他們也不會把你抓來了。放心吧!我想如果你哥知道你在這裡,一定會來救你出去的。”
“那他們什麼時候放我們走?”傻蛋問道。
溫喬健苦笑說:“這個我哪裡知道,看他們決定吧。你也不用想著要闖出去了,雖然咱們幾個身手都還過得去,但也總快不過子彈。既來之側安之,慢慢等等吧!”
傻蛋又一直問了溫喬健一些問題,都是些重複性的問題,或是關於他哥哥,或是關於那藍水幫。溫喬健所知也不多,但也十分有耐心的跟他應答了。
最後,傻蛋又帶著疑惑的眼光望了一眼俞靜,說:“她……她怎麼也在這裡?她是日本人,難道也和藍水幫有關係?”
溫喬健笑了笑,說:“她不是日本人,其實上次是我騙你的,對不起!她是一箇中國人,也是和我們一樣,不知道爲什麼就被抓進這裡來了。她是最先被抓進來的,然後我纔來。昨天我們試圖逃出去,失敗了!”
本來溫喬健還想問問傻蛋被帶進來的過程,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線索,但看到傻蛋說話都說得不太清楚,心想他也不太可能會注意到些什麼。
俞靜向傻蛋望了過來,說:“我猜,你肯定會是最先出去的一個!”
傻蛋怔了怔,然後才說:“要出去我會和小哥一起出去,絕不可能我一個人先出去!”
俞靜和傻蛋兩人之間還是似乎存在著一種隔閡。溫喬健做爲中間人便顯得有些尷尬,他向俞靜問道:“你怎麼知道傻蛋是會最先出去的一個?”
“我說了,我猜!”俞靜說道。
溫喬健想了想,說:“看起來,咱們三人進來的原因有很大的不同,但既然他們把咱們三人放在一間房間裡關著,絕不可能是他們的房間不夠用,我想,肯定是咱們三人之間一定有著某種聯繫!所以,咱們三人得齊心合力,想辦法對負他們!”
如果說溫喬健與俞靜有點聯繫,那還說得過去,像俞靜所說,他的父親曾經也是俞靜她們的那興邦團的一員。可是傻蛋呢?爲什麼他們也把傻蛋放進來一起呢?照理來說,一般把認識的俘虜關在一起是很不明智的,單獨關押會更好一些。而他們硬要把傻蛋放進來,說明他們想通過監控,可以知道三人間的交流情況。
然而,三人間的事情屋子裡的三個人都不太清楚,那監控的人又如何能夠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呢。基本上溫喬健他們所知道的,藍水幫也知道得差不多了吧。
很快,屋子裡又變得一片沉默,似乎大家都在沉思,至於想的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這一天,三人就在這間並不寬敞的房間中悶了一天。倘若只有溫喬健和俞靜,或許還能瞎扯些有的沒有。但俞靜和傻蛋在,這兩人也沒什麼好感,而卡在中間的溫喬健又不好太偏向哪一方。傻蛋的個性其實有些簡單,喜怒哀樂直接表現出來,也不太懂人情世故,不過這是對於俞靜來說的,對於其他的人,溫喬健倒沒有見過他表現出如此的不悅過。
俞靜似乎也不太想跟傻蛋多說些什麼,只是有時必要時就會主動說兩句。溫喬健在兩人中間顯得十分的苦悶。不過好在不說話也沒有什麼關係。
這沉悶的一天過去,溫喬健和傻蛋的情緒上已經表現出有些不太爽了。一個人什麼都不能做,這是多麼痛苦的事情。而第二天一早,三人醒來後又要面對與昨天同樣無聊的一天,溫喬健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說:“操,這麼悶下去遲早會把我們悶死的,等下那人送早餐來,我要叫他給一副撲克牌來,咱鬥鬥地主也不錯呀!”
然而,還沒有等到早餐的到來,卻先來了一個人,一個讓溫喬健感到有些驚訝想想又在意料之中的人。
這個人就是溫喬健那天晚上和李夢涵去看電影時發現的那個跟蹤他的男人。還是一樣的身著一件黑色皮衣,牛仔褲,皮靴,留著一臉胡楂。
當他走進來房間,看到了溫喬健時他的臉上顯得有些不自然,神情複雜。而溫喬健則是愣了一愣,一下子還真沒有反應過來,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天早上出現。對於這男人溫喬健有一種不同於尋常人的感覺,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而另一邊的俞靜更加驚訝,以她一向鎮定自若的常態來說,是不應該會露出那種表情的。但她卻表現得好像認識那中年男子一般,不過,她臉上的詫異稍縱即逝,其他人並沒有察覺到。
傻蛋愣愣地望向那人,又望了望溫喬健,似乎不太明白狀況。
那中年男子一進入房間裡後,視線就在溫喬健身上注視了好一會兒。他後面的那道門自動關了起來。溫喬健也定定地望著他,也不知道他來這裡幹什麼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那中年男子這才又轉頭望向角落處的俞靜,俞靜也在望著他,兩人間的感覺,那種眼神像是在交流著一些什麼,再然後中年男子又望了望傻蛋。他望傻蛋的時間最短,也顯得一筆帶過。對溫喬健和俞靜的則不同。
許久,屋子裡的四個人都沒有出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中年男子忽然大聲說道:“仇先生,你說的三個重要之級的人就是這三個人嗎?”他是望著溫喬健叫的,但溫喬健也知道他叫的不是自己。
回答中年男子的聲音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那聲音像是就在耳邊,就像是有人在身前訴說一般,可是又看不到人。但溫喬健也聽得出來那是仇鶴天的聲音:“文先生,你再仔細看看,說不準你會認識他們中的某一位也不一定!”
“我自認爲我還沒有老到糊塗的地步,而且我的記憶力一向不差,我不記得我認識這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人!”中年男子冷冷地說道。
仇鶴天又傳來一陣笑聲,然後說:“我聽說文先生在二十多年前曾經有過一個兒子,有手下跟我彙報,你眼前的這姓溫的小子有可能跟你有血緣關係,我看他長得也確實有幾分和你相像,但也不敢隨便下定論,這就叫你順便來看看了!”
這話著實在溫喬健吃驚不小,他愣愣地望著眼前離他最多隻有一米半遠的中年男子,心裡忽然不知所措地顫抖了起來,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一直覺得對這中年男子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但一直說不出來是什麼樣的感覺,可是經那仇鶴天這麼一說,彷彿立即就豁然開朗似的。難道,難道眼前的這個中年男子真的是自己的老爸?溫喬健實在不知該不該相信。
誰知,這時那中年男子卻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十分的誇張,完全和他那冷漠的性格不搭,好像是聽到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似的,把屋子裡的人都給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笑完了才說:“仇先生,你說的這個笑話真的是今年最好笑的了,我二十年前有過一個兒子,你隨便找個小屁孩來就說他是我兒子了?仇先生,我本來讀的是警察學校,但是你知道我爲什麼不做警察,而選擇加入了幫會嗎?我告訴你,就是因爲我的兒子,因爲我的兒子死在超市中,成千上萬個人把我1歲多的兒子給踩死了。我痛恨這個社會,痛恨那些人……”
說到最後時,中年男子的表情已經變得十分的激動和可怕了,面目猙獰,眼球突出,青筋盡暴,雙拳緊握得格格響。就像是一頭已經被觸怒的獅子。無論誰都看得出來,他對於二十年前的那樁往事一定是一直埋藏在心裡的痛。這似乎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溫喬健忽然覺得他很可憐,也覺得自己剛纔的那種想法有些可笑了。
“真的對不起,文先生,我實在是不該向你提起這往事,看來真是我多管閒事了。只不過這小子擾亂了我幫的一些計劃,按規應除掉的,但又怕他真的會是你的……現在知道不是,那我就放心了。真是不好意思!”仇鶴天很誠肯的聲音適時地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