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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視臺錄完節目出來,鍾哲連裝都沒換便急急的向市殯儀館趕去。
燈光昏暗的告別廳裡,鍾哲再一次看到了董妮,此時的她靜靜的躺在推車上面,雪白的布單蓋住了她那姣好的面容,以及那微微隆起的小腹。
鍾哲是最後一個前告別的人,當他訃告完畢準備離開時,竟發現董妮的一隻手漏在布單外面,鍾哲小心的將其拾起往白布裡塞去,可就在這時,董妮卻如活過來一般,冰涼的手掌猛然一縮,將蘇微的手腕緊緊的扣住了。
啊!鍾哲嚇得大叫一聲。
一旁的工作人員趕忙上前安撫道:“先生別怕,屍體在解凍的過程中肢體有些動作很正常。”
說完工作人員緩緩將屍體推走了,而他的話也讓鍾哲暗中鬆了口氣。
從殯儀館出來時,已是傍晚時分,鍾哲站到門口的站臺等車,站臺邊掛著眩目的燈箱廣告,就在鍾哲凝神注視時,那燈箱廣告突然換了一頁,變成了某婚慶公司的宣傳海報,看著那句廣告宣傳語,蘇微心裡突然一緊。
廣告語說:親愛的,我在等你!
晚餐,鍾哲在住宅附近的一家餐館隨便點了些菜,不過今天他破例要了些酒,他把酒杯倒得滿滿的,每飲一口眼前都浮現出董妮的模樣,和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
從餐館出來時天已黑盡,擡腕看了下時間,八點半。再過一個半小時,鍾哲主持的那檔節目就要在電視上播出了,這是他的處子秀,心裡自然期待。
家在巷子的另一頭,搖搖晃晃的穿過巷子時,迎面突然走過來一支儀葬隊,冥紙像雪片一樣從鍾哲身邊飄過,一起飄過的還有一口紅木棺材,
鍾哲睜著微醺的眼向棺材瞟去,發現那棺材蓋竟然滑開了一截,而棺材裡面竟是空的。
沒,沒有死人!鍾哲心裡一驚,那他們是在給誰送葬?
剛要走出巷子的時候,鍾哲的手機響了,有一條短信。
打開一看,也許是信號問題,短信裡有些亂碼,剩下的字組成了一句話:今天是你的祭日。
鍾哲的頭皮一麻,差點沒把手機摔在地上。
一看發信人是父親,鍾哲這才反應過來,對了,今天是媽的祭日,父親的原話應該是,今天是你母親的祭日纔對吧!
收起手機,鍾哲摸了摸皮包,香燭都在裡面。
打開家門,鍾哲一邊開燈,一邊摸出香燭點上,母親的靈位就供在門邊不遠的位置。
瀰漫的煙霧,讓醉意尚存的鐘哲感覺自己行走一個虛幻的世界裡,他來到母親的靈位前,打算將香插進靈位前的香壇裡,可一擡頭鍾哲嚇得哇的一聲跌坐在了地上!在他前面那裡是母親的遺像,那裡供著的分明是一面鏡子,鏡子清析的照出了鍾哲的容顏,他在給自己上香!
坐在地上,鍾哲原本驚恐的表情突然又定住了,繼而他放聲大笑起來,真是可笑,他想起來了,今天早上因爲要去電視臺試鏡,時間很趕,他出門前還在不停的照著鏡子,臨出門時就將鏡子往某個地方隨便一扔了事,卻不料丟到了母親的靈位前。
真是自己嚇自己!鍾哲拭著汗,心裡暗道。
自董妮自殺後,鍾哲的精神就一直處於恍惚的狀態。
拾起香燭,火竟然還沒熄,鍾哲於是將它們重新插放到母親的靈位前。
祭拜完畢,時
間已是九點半了,再過半個小時,自己主持的節目就將播出,抓緊時間洗個澡吧!
浴室內。
熱水嘩嘩的流著,鍾哲將水開到最大,使勁的淋在頭上,嘩嘩的水聲交織在一起,漸漸變幻成了嗚咽的哭訴聲,熱水敷住了鍾哲的眼睛,從他的耳根邊滑過,如有人在囈語一般。
阿哲,你真的要丟下我不管嗎?
我偷偷懷上孩子並不是想要挾你,我是真的愛你!
你如果拋棄我,我就死給你看!
啊!鍾哲猛的睜開了眼睛,手中的香皂也因激動而甩落在地,蒸騰的熱霧將浴室裡籠罩成白茫茫的一片,鍾哲突然有些害怕,因爲他看不清周圍的東西,而與此同時,阿哲感覺身上越來越熱,迷霧中他看到門外有隱隱的火光在跳動,糟糕,著火了!一定是剛纔掉在地上的香燭引燃的。
鍾哲驚叫著向門口摸去,好不容易摸到了門把手,可任鍾哲怎麼擰那門都紋絲不動,門鎖壞了!
一股空前的恐懼感向鍾哲襲來,他連連退後準備打開窗子呼救,可他剛退了沒兩步腳下便踩到了一個滑滑的東西,嗞的一聲,隨著那塊香皂彈向別處,鍾哲的身體也凌空飛起,還來不及驚呼,他的後腦勺重重的撞到了浴缸上面。
血滋滋的涌了出來,鍾哲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越來越熱……
市電視臺上,一檔探索類欄目正在播出,穿著帥氣的鐘哲坐在演播臺前,用一種近乎蠱惑的聲音說道:觀衆朋友們,你們知道嗎?其實很多事情在發生之前,都是有預兆的,比如,螞蟻搬家是天要下雨的預兆,小動物們煩躁不安,可能是地震的預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