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峰是一名貨車司機,這晚天上下著暴雨,杜峰接了一樁生意給城西的一家工廠拉些毛料去,本想叫妻子許梅作伴,結果她慢慢吞吞的纔來。
許梅扭著腰姿,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許梅打扮得很妖嬈,臉上塗著貴重的化妝品,那是杜峰一輩子都不可能買得起的。
“今兒天氣不好,我就不陪你了!”許梅語氣冰冷,一如窗外的天氣。
雨珠瘋狂地砸在玻璃窗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杜峰仍然僵坐在原處,一動不動。許梅的身上散發出好聞的香水味道,濃烈的香味反覆刺激著杜峰的神經,他知道這名貴的香水是一個叫羅成的老闆送的。
“我今晚還有飯局呢,先走了!”許梅伸了個懶腰,便伸手去拉車門,她沒有注意到杜峰急劇起伏的胸膛。
許梅剛轉過身子,杜峰便突然從後邊撲上去,伸出鐵鉗般的手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巴,此時的杜峰就如一頭暴怒的野獸,額上青筋暴出,瘋狂地嘶吼道:“又是和那姓羅的鬼混是不是?我讓你去,我讓你去!”
許梅嗚嗚地叫著,眼含怨恨地瞪著杜峰,這更加激怒了杜峰,他的手越捂越緊,許梅的身體就如下鍋的麪條一條漸漸軟了下來,等杜峰冷靜下來時才發現許梅已經絲毫沒了動彈,杜峰下意識的伸手探向許梅的鼻息,竟發現她已經停止了呼吸,這不由讓杜峰倒抽了一口涼氣。
自己只是想給她一點教訓,卻不料不慎鬧出了人命,這下事情鬧大了。
杜峰僵坐在車內,一時手足無措起來,殺人償命,一想著這個詞他便感覺頭腦暈眩。
四周一片安靜,唯有車內的廣播還在不知疲倦的播報著,播音員那尖銳的播報聲夾雜著嗞嗞的噪音,斷斷續續的從音響內傳出。
本週,隨著天空連降暴雨,兇殘的雨夜惡魔再度現身,而猖獗之勢更勝於前,短短三天內犯案近十起,被害者身份各異,死後都被拋屍於垃圾場或亂葬崗,身邊都丟有一方紅手絹。目前警方正在全力搜捕這一變態殺人狂……
杜峰聽著,僵硬的臉上突然泛發出了新的生機,他的眼珠上下旋轉著,嘴角竟不自覺地爬起了一抹微笑,終於,他像是拿定了什麼主意,用力捏了捏拳,然後猛地打開車門一頭扎進了雨中……
十分鐘後,渾身溼透的杜峰重新鑽回到了車廂內,他將手從大衣口袋裡伸了出來,只見他手中赫然多出了一方紅手絹,這是他特意從店裡買來的。
杜峰想好了,他若自首肯定是死路一條,因爲就算他說破了嘴皮警方也很難相信他是失手殺人,事已至此,他就只能鋌而走險,設法替自己洗脫罪名,而剛剛那段廣播無疑給了他足夠多的靈感。
杜峰知道在送貨給城西的那家工廠的途中有一個亂葬崗,到時他只需將許梅的屍體埋在亂葬崗中,然後將這方手帕丟到她身邊,就可以完美的嫁禍給那個殘暴的雨夜惡魔了,至於那惡魔究竟是誰,鬼知道!
將許梅的屍體抱到車後邊的貨廂上,打開一個比較空的箱子,杜峰費力的將她扔了進去。
雨越下越大了,杜峰重新坐回到駕駛室內,猛地發動了車子。
路上車輛很少,擋雨刷奮力地工作著,發出吱吱的叫聲。
杜峰睜著充血的眼睛,心裡時而緊張時而快意,是的,原計劃的第一步已經完成,現在只需儘快將車開到亂葬崗就行了。完成這一步,自己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車子搖搖晃晃行了一程,再一擡頭,已到了城西收費站,耳邊傳來了電子報站聲--
城西收費站到了,請司機主動停車,靠站繳費……
收費的是一個年輕女孩,笑起來有著可愛的酒窩,杜峰刻意保持著鎮定,遞零鈔給她時還故意衝她擠出一絲微笑。
接過票據,杜峰踩上油門正欲離去,那女孩卻突然臉色一變,招手道:“等等!”
杜峰心裡一愣,回答:“什麼事?”
見女收費員一臉嚴肅的表情,杜峰心裡不由得七上八下,難道自己的表情掩飾得不夠鎮定,被看出了破綻?
女孩突然擠出的笑容稀釋了杜峰內心的恐懼,只見她一臉友善的提醒道:“這條路上,最近有些不太平,你們開夜車的,自己小心點兒!”
“行,知道啦,謝謝關心!”
衝女孩道了聲謝,杜峰迫不及待地搖起車窗,再次發動了車子,但心裡卻老感覺不踏實。
行到一個拐彎處,杜峰冒雨下了車,打開那空箱子一看,見許梅的屍體還靜靜地躺在裡面。杜峰這才放心地蓋上箱子,坐回到了駕駛室。
路段越來越偏僻,大雨絲毫沒有減弱的意思。
擋雨刷在奮力地工作著,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縱是如此,能見度卻依然很低。
剛剛的一場虛驚令杜峰思緒有些飄浮,精神也就不那麼集中起來,然而令他始料不及的是,更大的意外還在後面。當車子從一座天橋下駛過時,一名穿著藍色外套的婦女突然出現在道路中央,等杜峰反應過來想要剎車時已經太晚,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婦女便慘叫著飛向天空然後重重摔落在車尾後邊。杜峰能看到一攤殷紅的血跡猶如鮮花一般迅速在溼漉漉的馬路上綻放開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杜峰不禁暗歎倒黴。但是他的緊張感只持續了不到十秒鐘。
杜峰機警地環視四周一眼,發現此處路段偏僻,又因爲大雨行人絕跡,能見度低,所以他敢肯定絕對沒人目擊到剛纔的慘案。當然,更重要的是,他不可能去報案,因爲他的車後廂裡還擺著一具活生生的屍體!
杜峰拿定主意,遂猛地一踩油門,逃之夭夭。
車內的
廣播仍在不停地聒噪著,女主播用她那尖細的聲音危言聳聽般地播報道:
今晨,警方在城西郊四環路一天橋下發現了一具無名女屍,據悉死者年齡三十歲左右,系鈍器擊打頭部斃命,死時身著藍色碎花長裙,面部蒙有紅手絹,疑是雨夜惡魔所爲,案情尚在進一步調查之中……
西四環,不正是自己現在行駛的這條路麼?突然,杜尾的眉頭擰成一團,他猛地想起,自己剛剛撞人的地方也正是在一天橋下,難道,這兩者間有什麼微妙的聯繫?
一個猛的顛簸讓杜峰的心臟都差點隨之巔出。
但很快,杜峰便搖著頭自我嘲諷開來,西四環路邊的天橋有好幾座,難保是自己經過的那一座,再說了,穿藍衣服的人也多的去了,人死不能復生,自己撞上的總不可能是個鬼吧!
又是一個急彎,這一次杜峰小心地放慢了車速。車燈緩緩掃過雜草從生的路邊,突然,一張女子的臉龐從黑暗中飄浮而出,再定睛一看,見是一名身著藍色長裙的婦女正站在路邊賣力的衝杜峰揮著手,很顯然,她想搭車,只是她揮手的姿勢頗爲奇怪,兩隻手臂同時擡起,在空中有氣無力的揮舞著。因爲大雨的緣故,婦女渾身已經溼透,溼漉漉的長髮凌亂地貼在那張蒼白的面容,一臉的陰鬱和焦急。
老實說,當這名陌生婦女猛然出現在車燈下時,杜峰差點驚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她那身藍色長裙就宛若一個恐懼放射源,瘋狂刺激著杜峰那本已脆弱的神經。
杜峰並沒有停車,反倒是猛踩油門加速駛離,這幾乎是受到驚嚇後的一種本能反應,而且就算對方是真的需要幫助,杜峰也不可能捎上她,畢竟,他現在只想著快點到達亂葬崗,將許梅的屍體一埋了事。
收費站那名女警的話突然縈繞在杜峰耳邊,“這條路上,最近有些不太平,你們開夜車的,自己小心點兒!”
再聯想到女警當時那一臉凝重的表情,杜峰心中不由納悶道,這條路有些不太平,這究竟是指的剛剛發生的兇殺案,還是指些別的東西……
當一個人感覺事情有些不對的時候,似乎覺得一切都在向不對的方向發展。因爲精神焦慮,杜峰有好幾次都差點打錯方向,他不得不強迫自己停止聯想,不然就算沒被嚇死也得自己墜車身亡。然而當車子又往前行駛了一程後,杜峰突然發現,一個急轉彎後,在路邊的一棵大樹下,又站著一名藍衣婦女在衝著自己揮手,當車燈掃過那名婦女的臉龐時,杜峰差點驚嚇得背過氣去。這婦人竟和之前那位一模一樣,一樣的穿著,一樣的面容,甚至連招手的姿勢都是一樣的。她就如幽靈一樣糾纏著自己。
等等,杜峰腦中突然閃過自己撞人時的情景,以及那條兇殺案新聞,心臟驟然一緊,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瞬間爬滿自己全身,難不成她真的是那個幽靈?
一連竄的詭異事件讓這次旅途顯得格外漫長。然而慶幸的是,杜峰最終還是順利駛達了目的地--城西郊的那片亂葬崗。
杜峰將車子停住,然後帶著早已備好的鐵鏟走下車,他現在要做的只是挖一個坑將許梅的屍體扔進去,而傾盆的大雨則會幫他沖刷掉車輪印,腳印,以及指紋等一切犯罪證據。
來到貨廂,杜峰再一次打開了那口箱子,見許梅的屍體仍然安靜地躺在裡邊,這才得意的一笑,蓋上箱子徑直向亂葬崗中間走去。
放眼望去,亂葬崗中全是此起彼伏的小土丘,一些破碎的石碑七零八落地立著,迷失在朦朧的霧氣中,嘩嘩的雨聲摻雜著一些不知名的鳥啼蟲鳴,令現場透出一股子說不出的陰森氣息。
這種鬼地方,杜峰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杜峰扛著鐵鏟,迅速找個了塊空地兒開始挖坑,因爲泥土被雨水泡過所以顯得很鬆軟,挖起來也並不費力,沒過多久一個不小的坑道便躍然眼前,就在杜峰打算一鼓作氣挖完時,一陣啪啪聲突然傳來,杜峰納悶地擡起頭,放眼望去,卻什麼也沒看到,估計是風吹動了什麼東西吧,杜峰這樣想著也沒當回事再次低下頭去繼續勞作,然而他剛彎下腰一陣更響亮的啪啪聲再次襲來。杜峰再次擡起頭,這一次他猛地發現,就在前方不遠處的一塊墓地上,似乎有一個藍色的身影正如同巫師一般張牙舞爪地跳著,她的腳踩在稀泥裡所以發出啪啪的響聲。杜峰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時那個藍色身影卻不見了。
難道,是鬼火?杜峰知道墓地裡總會有鬼火出現的,而鬼火的光亮也是幽藍色的,又或者是別的人前來掃墓?杜峰試圖尋找一個合理的理由來安慰自己。
然而,一眨眼,那團藍色身影又一次跳了出來,嘴裡似乎還在哼唱著什麼不成曲的調。
“誰?”杜峰緊張地呵問,然而對方卻沒有應答。
眼看著自己的計劃就快成功了,杜峰可不希望被這道突然出現的“鬼影”嚇退,於是他緊了緊手中的鐵鏟,狠下一條心大步向那道“鬼影”走去,邊走邊在心裡給自己打氣,不論如何也要探個究竟。
奇怪的蟲鳴聲不絕於耳,嘩嘩的雨水中,杜峰已經分不清自己那溼漉漉的手心裡是雨水還是汗水。等杜峰走到那藍衣人跳舞的地方時卻發現現場除了一片墳塋外,根本沒有人影。
“怪了,究竟是怎麼回事?”杜峰站在原地,一臉的迷茫,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啪啪!突然,那道怪異的聲音再次從身後傳出,而且這一次顯得無比清晰,杜峰握緊鐵鏟顫微微地轉過身去,噗!一團黑色的陰影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杜峰哇地尖叫一聲,驚嚇得差點跌坐在地,但很快他就發現,那一躍而起的不過是一隻烏鴉而已。
杜峰一邊拍著胸脯壓驚一邊咒罵,可就在這時
,他眼角的餘光搜到一道藍色的身影,身後有人?杜峰倒吸一口涼氣,他緩慢地扭過頭去,猛然發現幾乎是緊貼在自己身後,正直愣愣地站著一個身著藍色碎花長裙的女人,而她的頭上赫然蒙著一方溼漉漉的紅紗巾。
嘩啦!一道閃電撕天裂地劈下,那名女子也隨之猛地伸出了雙手。
啊!杜峰頓覺肝膽俱裂,一個踉蹌跌倒在地,然而他顧不上擦拭泥漿便狼狽的爬起身,瘋狂的向車中跑去。
杜峰剛跑了沒兩步,突然聽到了自己停在不遠處的車子裡傳來了清析的馬達轟鳴聲。
真是見鬼了,那車內明明空無一人怎麼會自己發動?
杜峰還在疑惑不安時,那車子卻已經開動起來,且調轉車頭向他直奔而來,杜峰哪裡跑得過車的速度,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離自己越來越近,而就在車子即將撞上自己的那一剎那,杜峰驚訝地發現,車內的駕駛席上赫然坐著兩道人影,竟是羅成和許梅。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不等杜峰細想,便覺胸前一痛,失去了知覺。
杜峰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小坑中,身上已經蓋滿了泥土,只留出一顆腦袋在外。而坑外則飄浮著三張笑臉,分別是羅成,許梅和另一個穿著藍衣服的陌生女子。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你不是死了嗎?”杜峰看著許梅,驚恐不安地呵問。
三人只是不停地邪笑,許梅收住恐怖的笑聲,陰沉著臉道:“死,你倒想整死老孃,可幸虧我命大隻是暫時窒息,在路上一顛簸又回過了氣來給羅成發了條短信。不然,我就陪著你去送死了!”說到這許梅一臉的慶幸,直拍胸脯說:“本來我呆在箱子里根本沒信號,信息一直髮不出去,可誰知道,你中途卻鬼使神差的來開了一次箱子,哈哈!”
藍衣女子得意地盯著坑中的杜峰,說:“沒出車禍已經讓你小子多活了一小時了,不過,你想出的嫁禍雨夜惡魔的這一招也不錯,我們就乾脆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了,動手!”
藍衣女子一聲令下,羅成便揮動著鐵鏟開始填土起來,可他剛填了兩鏟子卻突然被四周響徹的警報聲驚住了,還不等他們回過神來,一路警察便衝上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一雙手銬搶先銬在了那名藍衣女子身上,警察威嚴地道:“付女士,我們盯你很久了,我們懷疑你策劃並參與多起謀殺案,現在對你正始實施拘捕!”
緊接著,許梅和羅成也被紛紛銬上,理由則是懷疑他倆蓄意殺人。
這突來的變故,震驚了所有人,也包括土坑中的杜峰,這短短的一夜之間,他就猶如坐過山車一般整顆心都沒有落地過。
是及時趕到的警察救了杜峰,也是警察解開了杜峰心中的疑惑。
原來,正如杜峰想除掉許梅一樣,許梅也一直想擺脫掉杜峰,她和羅成一直在尋思著如何才能達到這個目的,最終他們慕名找到了一個犯罪組織,買兇殺人。而這名藍衣婦女便是該組織的骨幹級成員,她真名叫付菊芳。
付菊芳所在的組織是個特殊的殺手組織,他們的作案手段非常高明,不提倡用武力,而是用智謀,專門設計令被害人死於“意外”。
“讓人死於意外,你是說他們想讓我死於意外?”杜峰最初對此感到很不可思議。
警察點了點頭:“沒錯,他們想讓你出車禍身亡!”
接著在警方的講述中,杜峰獲悉了一個令他膽寒的陰謀。
開車的人,尤其是夜間行車的人都需要精神高度集中,而一旦心緒不寧就容易出車禍。
付菊芳深諳心理學,得知杜峰的職業是名貨車司機,於是先假裝成某老闆打來預付款讓杜峰送貨去城西郊的某工廠,其實這相當於是在給杜峰設定死亡路線。而之所以會選這條路線,一方面是因爲這條路地勢險惡偏僻,但最重要的則是這條路上剛剛發生了一起惡性兇殺案。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付菊芳先將一個假人偶放到路中央讓杜峰撞飛,這人偶身上裝有聲控裝置,受到撞擊時會自動發出慘叫,因此極易迷惑車主。因爲路段偏僻,付菊芳料定杜峰會選擇逃逸,而這也正中她的下懷,因爲肇事司機逃逸時情緒普遍會變得焦躁不安,心中的寧靜將被最大限度的打破。而隨後,付菊芳則扮成被害人的樣子不時出現在路邊向杜峰招手,繼續給他精神上施壓,讓他相信是真的被那冤死的鬼魂纏上了。
“可是,她怎麼總是出現在我前面?”杜峰對此很不解。
“這還不簡單,因爲她也有車,比你這載重的貨車速度快多了,所以,她可以輕鬆的超過你,甚至是抄近道,然後在前方等你!”
自此,全戲的高潮也即將來臨。在下一個急彎時,付菊芳會再次將一具藍衣人偶突然推到路中央,當杜峰猛然轉彎看到這道“鬼影”時,早就如驚弓之鳥的杜峰必將下意識地打方向盤躲避,從而滑向一側的萬丈懸崖……
聽到這兒,杜峰不禁冒出一股冷汗,他相信,任何一個人在面對如此精心的謀殺計劃時,都必定是難逃一死。
“不過,他們爲何會臨時放棄最後一環,難道她們不想讓我出車禍身亡嗎?”杜峰納悶地問。
“呵,因爲羅成突然獲悉何梅還在你車上,所以通知付菊芳臨時放棄了計劃。”
警察說完,拿出一雙手銬晃了晃,說道:“據許梅口供說,你蓄謀殺死她,你承認有這回事嗎?”
杜峰長呼了一口氣,大方的將雙手伸出,他知道接下來他並不需要隱瞞什麼,因爲,今天一晚上讓他明白到了一句古老諺語: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杜峰只希望,從今後夜裡還能安安穩穩地開車,自由自在地呼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