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反正我們府邸離皇宮也不遠。不如我們就這麼慢慢的走過去吧!”走上半把個時辰,該說的不該說的也都可以差不多全部表達出來了。
唐晗羿想了想,點頭,“好!”
接著就是他們兩個人走在最前面,掃雪春黛跟在後面。再後面跟著一大堆的侍衛和一輛馬車。
“昨晚上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他當時同意讓張寶蕊做管事,還有一點就是知道張寶蕊和凌容走的很親近。而昨天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張寶蕊又連夜派人進了宮,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可是今天早上看凌容的情緒,並沒有絲毫的憔悴,一時之間他也拿不定凌容的情緒了。
“王爺,”凌容清了清喉嚨道:“昨晚上的事情我知道。但是有些事情我們是不能控制的。聽說你昨晚上喝了很多酒?”
唐晗羿點了點頭,“因爲想著你很快就從宮裡面出來了?!?
還是因爲我不成?凌容翻了一個白眼,“那也不能全怪你們。酒後亂性,誰也沒辦法。既然這樣,那就請王爺娶了我姐姐吧!只不過,我現在唯一的煩惱就是王爺你要給我姐姐什麼名分呢?”
一個人的名分關係著舉辦婚禮場面的大和小。
見唐晗羿神色很不自在,凌容繼續道:“今天早上我從宮裡面出來的時候,皇后看著我笑,估計是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情了!”
意思就是說,既然宮裡面的貴人已經知道了,你自然不能夠將我姐姐丟下,不然的話人家只會覺得你這人做事沒擔當而已。
唐晗羿就頭疼了,上次張寶蕊也是這樣,這次凌晨又是這樣。凌容她到底有沒有心?難道她就那麼喜歡一直往自己的身邊賽不同的女人嗎?
可是看凌晨認真的樣子,唐晗羿又知道這件事遲早得解決。
“那你看什麼名分好?”見她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唐晗羿乾脆就愛那個皮球踢給了她。
凌容啞然失笑,“王爺……”
但唐晗羿不爲所動。
只好道:“王爺,我姐姐是亡國公主,地位不宜太高……”
這句話就已經差不多定論了,再想著凌晨是和自己喝酒,最後發現的時候,兩個人的身上的衣衫雖然沒有了,可是*上並沒有絲毫的痕跡。也就是說,如果給凌晨一個低的名分,將來還是可以送走的。
“那就按照妾的禮儀擡她吧!”
落後唐晗羿一步的凌容微微笑,誰能夠想到呢,當初美豔的不可方物的姐姐居然是最後成爲別人的小妾收場。
不過,這也是她自找的。她只是不再府中而已,她就抓住了這個機會。
只是凌晨,你以爲你光明正大的進了安王府,就一定會讓你囂張跋扈嗎?
和唐晗羿徒步回到王府,張寶蕊已經在門口迎接了。
一進門,張寶蕊就用眼神詢問凌容,如何處置,凌容看了眼唐晗羿道:“剛纔王爺已經和我商量過了,這個月的二十三號,是一個好日子。到時候你將我姐姐擡進府吧!是按照妾的規格?!?
張寶蕊大喜,她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呢。問王爺,王爺只是陰沉著臉不說話。後來王爺出門,想來是去問王妃的意思了。現在看來果真是這樣的。竟然讓一個曾經是公主的人當一個小妾,王妃果然是好手段。
之後凌晨就得到了消息。一時間,將人將手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她原本以爲有了她和凌容的關係,王爺再怎麼也會給她幾分面子,最後居然是做妾!
就在這個時候,丫鬟通報凌容來了。
將自己猙獰的神色收了起來,凌晨依舊是無害嬌羞的模樣,親自走出了門邀請凌容在正屋坐了下來。
“妹妹……”凌晨一看到凌容,突然滿眼淚水,似乎有無限悔意,“我只是想著王爺是那樣瀟灑的人,而且馬上就要過年了,想到去年和父皇母后在一起的樣子,所有有些心情不好。就借酒澆愁。卻不想王爺看到了,就過來開解我。一來二去,兩個人喝的有些多,做了對不起妹妹的事……”
凌容纔不會信她的這些說辭,不過還是笑著道:“姐姐,我知道這不怪你。我們女人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浮萍一根。有些事情又怎麼自己做的了主呢!”
“一開始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真的是又羞又怒,覺得我姐姐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墒鞘虑橐呀洶l生了,再追究這些又有什麼意義。而我們王爺也並不是無情的人,姐姐在王府裡也是不錯的?!?
“只是,因爲這件事說起來始終是有些不光彩,再加上王爺又是皇子,我們都是亡國公主,若是王爺太*幸我們了,只怕會引來流言蜚語,所以才委屈姐姐暫時做個妾室……”
凌容的話合情合理,凌晨想著自己這個妹妹對自己一向不會說假話,也就半真半假的信了。垂淚道:“現在名聲已經毀了,出去只怕也不過是一個妾而已。留在這裡還能陪妹妹。只是我心中有些許的愧疚,我不該來打擾你們的……”
“姐姐你這是說什麼話呢?我和王爺兩個人相敬如賓,可是王爺卻對菡萏側妃是真正的喜愛。如果不是我的話,他們兩個纔是一對佳偶。直到現在,王爺心裡有的還是菡萏?!?
“不會吧!”凌晨下意識的反駁道,見自己的語氣有些僵硬,解釋道:“我看王爺總是關她緊閉,這不太像啊!”
“那是因爲姐姐不曾瞭解菡萏的性子。因爲仗著王爺的*愛,所以行爲囂張。王爺怕她這樣下去闖禍,所以才儘量的冷落她的。不信的話,你自己看看,菡萏側妃那裡的吃穿用度,可以說是我們這些人裡面最好的。而且菡萏,還有這一個後臺,羅家……”
凌容這一番來,就成了姐妹兩個人探討菡萏的話語。
凌容不曾和誰爭過什麼,但是現在有人既然想覬覦她的生活,她自然給予一個有力的反擊。而且凌晨自到安王府一來,她不曾苛待她半分,可凌晨還是想要對自己下手。有些事情可以忍,但是絕對不能讓人覺得她柔弱可欺負。
二十三日,這天在安王府裡面就擺了幾十桌酒,邀請的都是唐晗羿的幾個同僚。可收到的賀禮卻十分的豐厚,因爲看現在這個狀態,安王明顯的是十分受*的。自然是有許多人巴結他。
可與此同時,不少也知道,有稱爲南楚第一美人——也就是現在的江南第一美人凌晨即將稱爲安王爺的妾室了。這件事一出來,唐晗羿的婚禮確實可以說的上是引人注目。同時自然也衍生了不少關於唐晗羿的*史來。
凌容因爲是凌晨的妹妹,所以成親那天,她只推說自己身體不好,就沒有出來接茶了。
而這種舉動,在菡萏看來就是凌容很不悅,在凌晨看來是凌容不願意爲難她,畢竟然她給這個自己一向瞧不起的妹妹敬茶,實在是太爲難她了。而唐晗羿卻有些高興,小妾沒有給主母敬茶,就不算禮成……
不過這些細節不少人都裝作沒看到。
這日早晨,凌晨早早的就已經起來梳洗好了。然後跟著黃媽媽去正屋請安。
進了正屋,凌晨才發現這裡已經少爺小姐姨娘坐了一屋子的人了。而原來屋子裡歡樂的氣氛,在凌晨來了之後,一下子凝住了。
凌晨看著人數,今天大概都在了。
“江南第一美人?還真是漂亮!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會用這樣的手段?!陛蛰绦Φ?,但是任誰都聽的出她言語中的嘲諷。
“哎呀我們王爺長的俊美無雙,又是王爺身份實乃良婿?。∪握l都會動心的?!边@意思就是說凌晨貪圖唐晗羿的背景,一心想嫁入豪門,所以纔有這一義舉。
聽到這菡萏和侍妾的嘲諷,凌晨絲毫不予理會,平靜的走到凌容面前無聲的請安。但是在起身之時,凌晨的眼睛卻微微的泛紅。
凌容用眼睛瞪了那侍妾一樣,對凌晨道:“姐姐,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甭曇魺o悲無喜,看不出凌容的情緒。接著凌容又對其他的人道:“沒有其他的事,你們就都回去吧!”她只是來走個過場而已,有不管事。
見凌容走了,其他人也都紛紛的告退了。
出了正屋,凌晨隱隱的聽到有人在她的身後指手畫腳,“想不到她爲了能嫁好一點,還真是不顧一切啊!”
“那是肯定的,一個孤女,沒爹沒孃,只能靠自己了!不過她這如意算盤可算是打錯了,最後不過是個妾。”
“哈哈,一個公主和我們差不多,真是笑死了……”
凌晨沒由來的感到一陣氣憤轉過頭,卻看到正是那兩個侍妾在嬉笑看著自己。
強忍著怒氣,凌晨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而黃媽媽看著眼睛通紅的凌晨,終究是嘆了口氣安慰道:“人就是這樣的,有些話姨娘你別聽就是!馬上就過年了,你要好好討王爺的歡心纔是、”
點了點頭,凌晨拿起一邊的繡活,看著手中的鞋樣子,她自幼養在江南,對江南女子的風格瞭解的十分透徹。而京城爲北,風格大氣,南方的精緻在北方的大氣之中,頗有金雞獨立的味道。而她,則打算做一雙鞋子。
“姨娘,這鞋子怎麼是女式的?難道你要爲王妃……”
凌晨微微一笑,她纔不會爲自己的妹妹做呢,這樣子她又不是沒穿過。就算上次凌容告訴她菡萏纔是最得唐晗羿歡心的,她也不會和凌容練手。
“你去將菡萏側妃的尺碼拿來!”她要的是和菡萏聯手。在府中這麼久了,自然知道誰的影響裡要大一些的。
凌容也沒有想到凌晨居然會倒向菡萏。所以在聽到張寶蕊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是愣了好一會兒。後來想想也無可厚非,上一世凌晨就是這樣做的,先和菡萏打好關係。然後再取信唐晗羿?,F在只是故技重施而已。
笑了笑,凌容道:“沒事,就看她們做出什麼來吧!今天來,是王爺交代了我一件事給你?!?
“什麼事?”還真沒有想到唐晗羿會交代事情給自己。
“是關於張閣老的?!睆堥w老的職位雖然很高,可是卻並沒有修煉成一幅老狐貍的模樣,甚至是有些耿直。不然的話張寶蕊也不會是做妾給送進來。
“我父親怎麼了?”張寶蕊有些焦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張閣老出了什麼事情,她就很難做人了。
“還記得王御史的事情嗎?還有不少人都開始受到牽連,張閣老貌似對南京楊林大人很不滿……可是楊林大人是皇上親自派過去的……”
下午回到張府的時候,張寶蕊先去去正屋去見張閣老夫人了。而府中其他的姐妹兄弟聽到她回來了,也都紛紛來看熱鬧。
張閣老夫人身邊媽媽將早前王府裡面的事情都和張閣老夫人說了一遍,那媽媽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座的那些人卻都差不多聽到了。原本對張寶蕊心存嫉妒的張四小姐張五小姐這下看著張寶蕊的眼睛都快綠了。憑什麼這個啞巴先是得到安王爺的青睞,又得到安王妃的賞識?
張閣老夫人也沒有想到張寶蕊能結交到安王妃,詫異之餘,自然也不會阻攔。
就在這個時候,張閣老突然回來了,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甚至有些鐵青,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同僚。
張閣老夫人知道之後,也就知道是出事了,於是叫子女們都退下,而自己也跟著去了書房。
張閣老夫人還沒有走近書房,便聽到裡面摔杯子的聲音,同時還夾雜這張閣老氣憤的聲音,“真是豈有此理,爲官不仁,盡做些男盜女chang的事情,這樣的人還有什麼資格擔任南京的都督?樑兄孫兄,你們放心,我身爲御史,爲的就是要正皇上視聽,這我一定要好好的寫一份摺子給皇上看?!?
“張兄你嫉惡如仇,這次如果能將那楊都督拉下馬來,你也要記一功啊!我現在就回去寫摺子。”
等到那兩位同僚走後,張閣老夫人想走進去,卻發現不知道何時自己的大女兒正站在自己的身後,皺著眉頭看著書房裡。
“你怎麼在這裡?不是叫你回去嗎?”
張寶蕊卻拉著張閣老夫人的手,一臉擔憂的寫了一句話。
張閣老夫人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張寶蕊寫的內容的時候,不由道:“這是他們男人的事情,並且又是朝堂上的事情,我不過一個婦人,又怎麼好插嘴!”
張寶蕊急了,比劃的字也急切了起來。到最後,張閣老夫人的臉色頓時一下子就變了。
“走,我們進去和你爹好好說說!”
聽到張閣老夫人終於不置身事外了,張寶蕊這才鬆了口氣,連忙跟了上去。
兩個人一進門,果然就看到張閣老正在摺子。
張閣老夫人立馬走到張閣老的面前,將張閣老手中的筆奪了過來,“老爺,這摺子您不能寫!”
張閣老沒有想到張閣老夫人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先是一愣,旋即大怒道:“你這婦人懂什麼?你可那個楊林在南京做了什麼好事嗎?慫恿家僕當街打死人,霸佔良田。這些都是他做的!我身爲御史肯定要好好的參他一參?!?
“可是老爺,這些罪名你有根據嗎?”張閣老夫人一言便將張閣老問住了,見張閣老一時無話,張閣老夫人繼續道:“您現在的身份,如果沒有據實說話,聽信流言危言聳聽,輕則貶官流放,重則剝奪官銜扁爲庶民??!”
見張閣老有絲鬆動,張閣老夫人繼續勸道:“您現在在京城聽到的都是流言而已。要知道,因爲鎮南伯夫人的逝世,楚家累受波及,現在楚家家主已經換人?!?
“楚家的根基原本就在江南,楚家一換,揚州南京自然也就動了。只怕是有人想要藉此試探皇上啊,逼迫楊林離開南京?。 ?
聽到張閣老夫人的話,張閣老臉上的怒氣少了許多,多的是一份沉思。
“老爺您爲官正直,好打抱不平。這個時候只怕是給人當槍使了?!睆堥w老夫人嘆道:“如果老爺想去地方坐父母官的話,那便寫這個摺子吧!反正老爺您去哪,妾身都是要跟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