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然不是這樣!在唐晗羿的計劃裡,原本就沒有誘餌這個環節。
但是她就是出現了,如果她在那裡死了,就完全可以說是她和那些賊人有關係,畢竟爲什麼一開始不來避暑山莊,而卻在中途來了,來了的當晚還偏偏就發生刺殺的事情。只要當時她死了,那完全有各種的理由來對上那個猜測。
再則,她是楚國的公主,如果她一旦和刺殺皇上的人有關係,那麼同時也會代表楚國皇上的意思。到時候,兩國免不了兵戎相見,唐晗羿身爲凌容的丈夫,不管是爲國爲君還是爲民,都有比別人更加的把握被皇上叫去討伐楚國。
唐晗羿母族地位,並不足以成爲他的靠山,所以他只能靠自己。將來能夠有競爭皇位的,一無非是重臣擁護,二便是軍權,三便是錢了。若是能夠通過戰爭建立軍工,也是一條不錯的途徑。
只可惜,她沒有死。所以一切計劃都不是計劃。
在衆人都在誇獎唐晗羿的時候,皇后娘娘身邊的李妃突然問道:“敢問安王妃,你那會兒爲何會出現在那裡呢?難道是和安王心有靈犀?”看來還是有人想給她潑髒水呢!
將嘴裡的東西嚥下,凌容回答道:“心有靈犀,有菡萏側妃就行了!昨晚上,妾身只是覺得這避暑山莊的月色太過迷人,所以才走遠了些,結果碰到這件事情。如果妾身知道會差點被一箭射死,妾身是絕對不會拿孩子去冒這個險的!”
這一解釋合情合理,無論是哪個女人也不會願意拿自己的孩子去冒險啊!
到了這裡,菡萏終於有機會挑凌容的刺了,她問道:“姐姐既然要好好的養胎,那爲何不在京城裡面修養,好端端的還跑到這裡來呢?再說了,姐姐現在還管著府中的事情,你這一走怕是不太好吧!”
“府中的下人全是王爺挑選的能幹的人,若是什麼事情都要主子來做,豈不是要勞累死!倒是側妃你來這裡,可是事先都沒有透露一點風聲呢!”
菡萏自得的笑了笑,“這次有賊人計劃刺殺皇上,是我大哥得到的消息。但是大哥又不敢貿然輕舉妄動,所以就叫我悄悄的帶消息過來了。還好這消息來的早,不然賊人在身邊時刻想殺了我們我們還不知道呢!”
原來如此!菡萏的哥哥現在在軍營裡面擔任副將,如果不是因爲怕皇上忌憚,他只怕早已經是一個有實權的人物了。
“這次確實是多虧了側妃。”凌容表現的倒不是很眼熱,反正現在這個時候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賊人被清除自然是一件很值得慶祝的事情,宴席一開,就有太監安排了樂師和舞女在大殿表演。
“你昨晚上沒睡好?”唐晗羿小聲的問她。
“嗯,有點。”
“那今天好好的休息一下。”
“嗯,多謝關係。”
兩個人的話就這樣無聊而疏離,好像就是客套一般。
最終,凌容再宴會中間的時候悄悄的離開了,卻不想菡萏也藉口跟了上來。
“我一定會將你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的!因爲你不配!”
凌容轉過身看著菡萏,笑道:“我等著!”
回到自己的住處之後,接下來的日子裡,凌容便再也沒有出去過。她這次是來避暑的,又不是幹嘛,一旦出去估計面對的都是煩心事,還不如好好的修身養性。
當然,外面的事情管家也會傳信過來,告訴她。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現在在京城已經已經有人在下繡莊的訂單了。想來應該是避暑山莊裡面的消息有人在傳出去。
在避暑山莊呆了將近一個月,最終抵不過國事,皇上的行鸞還是要擺駕回宮了。而她自然也沒有了留下的理由,而且肚子裡的孩子的月份越來越大,她的身子越來越重,時間越來越緊迫,讓凌容漸漸的產生了一種焦慮感。
回到王府之後,凌容立馬就叫人從繡莊上拿出送給各位嬪妃送過去。當下,因爲楚服很適合這個季節,所以立馬在店家推出之後就有不少人在買,惹的繡莊裡面的繡娘現在是恨不得長出八隻手來幹活一般。
“王妃王妃……”饒是管家再十分的穩重,在這個時候也還是忍不住的有些激動,他拿著這幾天的賬單道桃夭院道:“王妃,這幾天實在是太瘋狂了。在綢緞莊裡面的的成衣已經賣完了,那些買不到的,已經下了訂單了。”
聽到這樣的稟報,凌容鬆了一口氣,她一開始還有些擔心會出差錯,但是現在算是鬆了一口氣了,“這些日子以來,辛苦你了,管家!”
“這是小的應該做的!不過因爲人手不夠,綢緞莊的老闆又招了一批繡娘進來。”
“嗯,這件事他是管事,自然由他來安排。你們辦事,我放心!”
凌容並不想將所有的事情都包攬在身上,那樣太累了,更何況,這綢緞莊再怎麼說也是唐晗羿名下的產業,自己再用心,也不過是別人的。
綢緞莊的生意這麼好,自然早就驚動了唐晗羿。他原本以爲綢緞莊的庫房失火,凌容沒有人脈,很快的就會到他面前低頭,將外面管事身份給交出來。卻沒有想到,凌容居然有這樣的手段,硬生生的將原來的損失全部彌補了回來,反而還賺了不少。這不由的讓唐晗羿從心裡再次衡量凌容的重量。
六月流火,被灼灼夏日烘烤著的京城迎來了一位尊貴的客人。青磚鋪道的崇武門門口,一輛看似古樸的馬車從外面緩緩的駛了進來,馬蹄敲在青磚上,發出噠噠的聲音。
坐在外面的馬伕見已經到了崇武門,便轉過身對車子裡面的人道:“少爺,到了!”
接著,那青色的緞子車簾被一隻白希而修長的手緩緩的撩開了,一張溫潤如玉的臉龐出現在衆人的面前。那人擡頭瞇著眼睛將崇武門打量了良久,“我終於又回來了!”
此人正是第一商人慕容恆!
馬車慢慢的進了城,城裡的熱鬧氣氛瞬間撲面而來。透過紗制的簾子,慕容恆看著左右兩邊的行人,眼中閃過一絲的詫異之色。端午時,他人在南方,當時天氣慢慢變得酷熱無比,可當地人卻換上了一種輕薄的衣衫,這讓他的心裡一動,有了一個念頭,所以才藉著道京城的機會能夠好好的賺上一筆,可是卻沒有想到居然有人也有這個念頭,並且還付之於行動。
對於這個人,慕容恆的心裡產生了意思的好奇。叫車伕停下了馬車,慕容恆走了下來,叫住了路上的行人指著他身上的衣裳道:“請問這位兄臺,這衣服是哪裡買的?”
那人一開始見有人攔住自己還有些生氣,但是見慕容恆並非長的俊美非凡,不耐煩就變成了討好:“在東街的綢緞莊。”
“多謝兄臺!”
上了馬車之後,慕容恆並沒有直接去綢緞莊,而是叫人去將綢緞莊的底細給查清楚了。
當他得知這家綢緞莊是屬於唐晗羿的產業的時候,對唐晗羿生出了幾分想要拜見的心思。人人都說這唐晗羿是身份最低微,也是最不受*的一個皇子,可是有些人卻會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天曉得這安王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夏季楚服的大熱一直到七月末才漸漸消停,在京城內幾乎每個人都換上夏裳。有錢的就穿綢緞莊裡面代表身份地位的特製夏裳,沒錢的則是上街隨便買幾身,但是不管怎麼樣,這次綢緞莊的名聲可算是真正的打起來了。
而凌容七月份的肚子也已經六個月了,可是外面人們所知道的月份卻是四個月。因此爲了不讓大家看出什麼來,凌容便很少出桃夭院。好在現在府中並沒有太大的事情,每日她也就是隔著簾子聽下彙報,倒也不太費神。主要就是菡萏那裡,時不時的會給她造成一些小麻煩,不過因爲凌容掌握大權,可以忽略不計。
而就在這樣的日子相對平靜的時候,京城卻出了一件比較熱鬧的事情。說是熱鬧,其實也就是代表這件事不關政事也不關商事。事出有因,京城乃天子腳下,富庶之地,有錢人也不是一個兩個,而這次偏偏就是京城的富豪碰上了外來的富豪,誰也不服誰,於是爭相鬥富。
一開始只是田產房產,接著是妻妾美豔高貴,最後竟然成了食必珍稀行必香車穿必華錦,但是卻一直沒有必出一個高下。
凌容聽到侍女們將這個事情說給她聽的時候,先是笑了一會兒,突然心裡一動。按照上一世的記憶,這兩富豪一位姓楚一位姓金,他們的鬥富一直到十月份都還在相互攀比。因爲金員外不是本國人,京城人不想丟了臉面,所以皇上才一直縱容他們攀比。
但是在十一月份的時候,金員外回國,皇上立馬找了一個藉口將楚姓富豪給拿下了,財產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