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可情躺在臥榻之上,心中計算著時間,她每每想要起身,那傭人總是將她摁回去道:“季小姐,我再幫你揉一揉吧!”
咚咚——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應(yīng)仙琳試探著問道:“裡面有人麼?”
“咳咳……”鍾可情重重咳了兩聲。
“是季子墨小姐麼?”應(yīng)仙琳的聲音微微揚起。
鍾可情有些好奇,這個時候,居然還會有除了大夫人和應(yīng)可可之外的女人來找她。
“是的,請進。”她清了清嗓子道。
應(yīng)仙琳面露喜色,推門而入。鍾可情躺在裡屋,而她的那雙高跟舞鞋就放在主臥的鞋櫃上,燙金的水鑽在白熾燈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應(yīng)仙琳只看了一眼,魂兒都被這雙鞋子給勾走了。
應(yīng)家雖是名門望族,但大夫人掌家,對他們的吃穿用度都很剋扣,eror這樣的名牌得攢上半年的月例才能買到一件舊款,而季子墨這雙最新款的燙鑽水晶鞋,她也就只能看看了。
“什麼人?有事麼?”鍾可情等了半響,也沒瞧見有人進裡屋,便忍不住開口問道。
應(yīng)仙琳聽到聲音,這纔回過神來,連忙朝著裡屋走去。
彼時,鍾可情正閉著眼睛享受著傭人的按摩,一副很舒坦的模樣。
“季小姐這是……”
來人一襲淡粉色的長裙,削肩細腰,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只遠遠地看她的身影,便知是一等一的美人。待她轉(zhuǎn)過頭來,鍾可情才瞧見她的鳳眼修眉,顧盼神飛之姿,五官精緻魅惑,頭髮高高盤起,挽成新娘髮髻,使得她整個人的氣質(zhì)更顯清高。
“應(yīng)大小姐?”鍾可情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這纔將應(yīng)向天口中提及的名字與人對上了號。
“是我。”應(yīng)仙琳款款一笑,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鍾可情便解釋道:“我下車的時候,不小心扭了腳。大夫人說她房間有紅花油,一番好心拉我上來抹一抹。”她說著,視線朝著自己的腳踝望去。
應(yīng)仙琳那雙清透的眼眸轉(zhuǎn)了轉(zhuǎn),想了想便道:“方纔我也瞧見了,都怪可可妹妹太過魯莽,沒顧及你穿著高跟鞋,就拉著謝少一路狂奔。她自己倒好,可憐了季小姐你……”
“都是小傷,不礙事的。”言語中,鍾可情已經(jīng)聽出了她對應(yīng)可可的厭惡之意。看來,她們雖然同爲應(yīng)向天的女兒,卻不在一個陣營。鍾可情最怕孤立無援,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她笑了笑問道:“不知應(yīng)大小姐找我,所爲何事?”
應(yīng)仙琳不開口,只是目光朝著那僕人看了一眼。
鍾可情忙對那僕人吩咐道:“方纔麻煩你替我揉腳了。我和大小姐有話要說,你先下去吧。”
“是。”
等到僕人走了,鍾可情便道:“大小姐,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應(yīng)仙琳是爲了借鞋子來的,但身爲應(yīng)家長女,連雙鞋子都買不起,這樣的話,她真的開不了口,於是有些吞吞吐吐:“我……我是……”
鍾可情猜到她有難處,便假裝敞開心扉道:“大小姐有什麼事就儘管直說吧!我一個落魄家族的女兒,就算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話,我也沒本事到處去亂說的。退一萬步講,就算我說了,別人也不會相信我的。”
應(yīng)仙琳見鍾可情這般坦然,自己便也沉下心來,放下面子道:“其實我來找季子墨小姐,是因爲……因爲我看上了你的舞鞋。”
鍾可情眸中精光一閃,嘴角不覺劃過一抹笑意。看來謝影塵算是爲她挑了雙好鞋,不但引起了大夫人母女的注意,還引來這位宛若仙子的應(yīng)家大小姐。
鍾可情清了清嗓子道:“這鞋,我待會兒要穿的……”
“我知道!”應(yīng)仙琳打斷她的話,急急道,“我只是想借用一小會兒,就十分鐘的時間。跳完開場舞,我立馬就還給你!”
“這……”鍾可情故意皺了皺眉頭,“那雙舞鞋是謝醫(yī)生親自幫我挑選的,我怕被他看到——”
“你放心,待會兒謝醫(yī)生一定沒時間看我穿的鞋子!”
“嗯?”鍾可情滿臉不解。
“可可性子頑劣,必然會拉著謝醫(yī)生跳第一支舞的。我們同在舞池之中,他自然就無暇關(guān)注我腳下的鞋子了。”應(yīng)仙琳著急道,“到時我一跳完舞就跑回二樓,將鞋子還給你!”
“這……好吧!我的腳扭傷了,這鞋子穿在我腳下也沒有價值,若是將它借給大小姐,能夠讓大家一睹大小姐絕美的舞姿,它也算物有所值了!”
鍾可情心裡頭想著:那雙鞋子經(jīng)了大夫人和應(yīng)可可的手,給我穿我還不敢穿呢!既然你眼巴巴的求我,便拿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