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屹楠快步走過來,根本不給鍾可情逃跑的機會。
鍾可情瞟了一眼桌案上的水晶擺臺,急中生智,拾起它就狠狠朝著地板上砸去,砸得擺臺四分五裂,碎玻璃片灑了一地。
陸屹楠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心愛的擺臺被砸碎,眸中怒火中燒,衝著鍾可情壓抑地吼出聲來:“你做什麼?!你瘋了麼?!”
他快步上前,彎下身子就要去拾擺臺裡夾著的照片,也不怕碎玻璃扎傷他的手。
“你問我進來做什麼?!”鍾可情強壓下心底的恐慌,銀牙一咬,振振有詞地質(zhì)問,“我是你的未婚妻,難道都沒權(quán)進你的辦公室看看麼?!”
“當(dāng)然不是……”陸屹楠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言辭太過激烈。
鍾可情生怕陸屹楠再起疑,氣勢不減,指著碎了一地的水晶擺臺,怒斥道:“你不讓我進來,其實就是不想讓我看到這個擺臺,對不對?!你的未婚妻明明是我,可你的辦公桌上擺著的卻始終是可情表姐的照片!”
“我……”陸屹楠自知理虧,無從辯解。
鍾可情乘勝道:“我知道你對可情表姐情深,也默認過你可以一輩子記著她,可是你這麼明目張膽地將你和她的合照放在辦公桌上,讓同事見著,我豈不是成了流光醫(yī)院天大的笑柄?!”
“是我不對。”
鍾可情心中惦念著他的筆記本屏幕還沒重新鎖定,須得再拖延一會兒,故而又道:“今天幸好我進來了,我若是沒有發(fā)現(xiàn),你是不是打算將這個擺臺一直放在這裡?!”
陸屹楠眸光黯淡,沉思了片刻,他拾起地上的照片,走到鍾可情面前,將照片遞到她手中,面容誠懇道:“我承認我錯了,是我考慮得不夠周到,傷了你的心。這張照片,我交給你,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
鍾可情接過照片,目光灼灼地盯著陸屹楠,而後當(dāng)著他的面,狠狠將那一張照片撕得粉碎,灑向頭頂!
那一剎那,鍾可情看到陸屹楠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痛意!也正因爲(wèi)她揚手一扔,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筆記本在長時間無人接觸之下,又跳回了鎖頻狀態(tài)。
陸屹楠盯著那漫天的紙屑看了好一會兒,而後回過神來,恢復(fù)了一臉溫潤的表情,走過來抱住鍾可情的雙肩,蹭著她的臉道:“怎麼樣?現(xiàn)在解氣了麼?”
鍾可情的一顆心也漸漸平靜下來,扯著嘴角淡淡地笑。
陸屹楠又指著桌面道:“以後我會在這裡重新放一個擺臺,擺臺裡頭放我們倆的合照,讓每一個病人看了,都羨慕我們,好不好?”
“這還差不多。”鍾可情蜷縮在他的懷裡,嘴上應(yīng)承著他,心裡頭想著的全都是那個三年前的任務(wù),還有剛剛那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和電話那端的男人。
溫存片刻,她從陸屹楠的懷裡掙脫開來,指著座機道:“對了,剛剛有個男人打電話過來,說是問你還記不記得三年前的任務(wù)。屹楠,什麼三年前的任務(wù),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那個男人是誰呀?聲音好可怕的樣子。”
陸屹楠聞言,面色陡然陰沉了下去,皺眉冷著聲音反問:“你接我的電話?”
鍾可情心中一顫,面上卻做出一副理所當(dāng)然地模樣,反問道:“我難道不可以接你的電話麼?屹楠,難道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陸屹楠被她嗆住,尷尬一笑,“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那電話裡說的三年前的任務(wù)是什麼任務(wù)呀?我聽得雲(yún)裡霧裡的。”鍾可情表現(xiàn)出很強的求知慾來。
陸屹楠淡淡扯了扯嘴角:“我不太明白你說的什麼意思。我想,大概是對方打錯電話了吧?我是一個醫(yī)生,又不是什麼特工局的成員,能有什麼秘密任務(wù)呀——”
鍾可情抿了抿脣,隨即笑道:“我也覺得是打錯電話了。”
陸屹楠看了一眼手錶,道:“我三點半還有一臺手術(shù)要做……”
“那我就不纏著你了,我也要去做事了。”鍾可情識趣兒道。
陸屹楠點頭,而後走到筆記本前,關(guān)掉筆記本,才放心出了門。
從左邊的樓道繞了個圈兒,陸屹楠進了大堂右側(cè)的樓道,躲在樓道里面的儲物間,拿出手機來,撥了一個從未存過的號碼。
“你打電話給我?”陸屹楠眉頭一皺問道。
對方?jīng)]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剛纔接電話的是誰?”
“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陸屹楠沉聲回答。
對方冷哼了一聲,“最好不要影響,否則我今晚就找人做掉她!”
“不要傷害她!”陸屹楠幾乎脫口而出。
電話那端很快傳來輕蔑而嘲諷的笑聲,“怎麼了?我們的陸大醫(yī)生,又動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