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回想一下,若不是她有心設(shè)計季子墨,反而中了季子墨的招,那2309房間的設(shè)施又怎麼可能壞,哪裡需要賠償兩萬塊?她分明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季子姍遠遠看著她那副陰鬱的表情,心中的怨憤終於發(fā)泄了出來。
鍾可欣有些不捨地將另外一張卡推了出去。
前臺人員接過銀行卡,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示意她輸入密碼。
“對不起,鍾小姐,您的餘額不足。”前臺人員面露爲難之色,“您看,是不是要換一張卡?”
餘額不足是鍾可欣意料之中的事情,她原本期盼著鍾媽媽一時心軟,給她的私人卡上偷偷打上一筆錢……現(xiàn)在看來,鍾媽媽礙於季老太太的威嚴,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殷氏見她爲難,趕忙將自己的儲蓄卡掏了出來,遞上前去:“大小姐,就先刷我的卡吧。先前幾個月,您給我的工資,剛巧有兩萬塊,您先拿去用吧。”
鍾可欣眉頭一皺,連忙推卻道:“那怎麼行?奶孃的工資,那是奶孃用來養(yǎng)老的錢……”
“我沒有子女,大小姐就像我的親生女兒一樣,眼下大小姐急著用錢,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呢?”殷氏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很快a市那邊就有消息了,大小姐就當手頭緊借用了我的錢,等a市那邊的錢一到賬,你就還給我,不就行了麼?”
“這……”鍾可欣雖然自私自利,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但對殷氏這個奶孃卻是真心的。
“就這麼定了!”殷氏連忙將銀行卡送到了前臺人員手裡,而後遞給鍾可欣一個眼神,彷彿在說:季子姍在看著呢!輸人不輸陣……
鍾可欣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季子姍果然瞪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眸看著她們主僕二人,不知是因爲好奇,還是故意想看她們的笑話。
前臺人員又試探著問了一遍:“請問,確定要刷這張卡麼?”
“確定,這張卡刷兩萬。”鍾可欣點了點頭,心中期盼著那筆錢快點到手,好早些將這兩萬塊還給奶孃。
季子姍親眼確定她們主僕二人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心裡頭才稍稍溢出些許快意。
已經(jīng)是半夜,鍾可欣和殷氏拖著行李箱,在黑暗的街道上走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g市的交通遠沒有a市便利。g市的平均生活水平低於a市,晚上十一點以後街道上四處無人,就連出租車都不會出現(xiàn)。沒有了私家車,鍾可欣和殷氏寸步難行。
殷氏指了指一旁的漢庭,對鍾可欣道:“大小姐,我手頭上還有一些現(xiàn)金。我們先去隔壁開間房,等a市那邊的消息吧。”
“又要花奶孃的錢……”鍾可欣面露難色。
殷氏反倒笑了笑:“我只怕大小姐嫌棄,不願意住那種低檔的賓館——”
“怎麼會?”鍾可欣神情低落,“眼下能有一個落腳的地方就不錯了,我哪裡還敢挑三揀四。”
殷氏看她這副模樣,心中忽的溢出幾分憐憫來。她一手帶大的丫頭,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頭,受過這樣的委屈?鍾家錦衣華服、大魚大肉,向來都是享之不盡的……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現(xiàn)在居然淪落街頭。殷氏銀牙一咬,面上狠色盡露,對鍾可欣道:“大小姐放心,今日恥辱,老奴必定想方設(shè)法向季子墨討回來!”
殷氏說罷,接過鍾可欣手中的行李,一人拖著兩個大箱子,朝著隔壁的漢庭走去。
季子姍獨自一人,拎著一個小巧精緻的行李箱,躡手躡腳,緊隨其後。
已經(jīng)是三更半夜,漢庭的前臺人員正打著瞌睡,忽然被鍾可欣和殷氏的動靜給驚醒,眉宇間露出幾分不悅來。
“小姐,現(xiàn)在還要房麼?”殷氏問道。
“沒有。”前臺人員懶得擡頭。
殷氏面上一冷,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盯著那人看,看得那人心慌不已:“若是沒有,我們就在這大廳等著,等有人退房爲止——”
殷氏相貌醜陋,表情又猙獰無比,前臺人員看到她已經(jīng)害怕恨,哪裡敢跟她共處一夜,忙道:“也不是沒有房間,負一樓還有一間地下室,收拾收拾,也能住人。你們要住麼?”
鍾可欣忙道:“可以先帶我們看一看房間麼?”
“真是麻煩。”前臺人員忍不住抱怨。
“嗯?”
殷氏回眸狠狠瞪了她一眼,她連忙打著哈哈道:“也好,先帶你們?nèi)タ纯矗獾玫綍r候住進去了,又鬧著要退房。”她擡頭打量了鍾可欣一眼,喃喃自語:“真是想不明白,穿得這麼華貴,去隔壁開間房不就好了,爲什麼要跑來我們這裡擾人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