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花貓眸中佈滿血絲,利爪勾著鍾可情的衣裳死死不放,尖銳的獠牙咬得鍾可情的手腕鮮血淋淋。
似乎誰都沒有料到這樣的變故。
陸屹楠疼得站起來,揚起手中的牛奶杯就朝著貓頭上砸去!
“喵嗚!”
一擊即中!
那小花貓驚叫一聲,卻仍舊不肯鬆口。
陸屹楠徒手過來,分開它的利爪,將它高高舉起,朝著地上狠狠摔下!
兩米多高的地方砸下來,加上重力加速度,那小花貓落地的時候發(fā)出“砰”得一聲巨響,整個身體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
鍾可欣和殷氏早已嚇傻了眼。
鍾可欣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望向殷氏,彷彿在說:你不是說過下午纔會發(fā)作麼?怎麼突然就……
殷氏一臉爲(wèi)難,百口莫辯。
鍾可情臉色漸漸泛白,鮮血流了滿地,身子搖搖擺擺,眼見著就要從座位上摔下來。
陸屹楠眼疾手快,單手險險將她接住。
鍾可情虛弱地睜開眼睛,瞪著陸屹楠道:“都怪我不好……”
“別說話,我送你去醫(yī)院。”陸屹楠知道那貓是染了病纔會發(fā)瘋地咬人,鍾可情的手腕上傷口太大,他擔(dān)心會感染,連忙彎下身子就要抱她出門。
鍾可情的腦袋貼近陸屹楠懷裡,故意伸手去理了理裙襬。
陸屹楠這纔將她抱起,一股濃烈的薰香味道便迎面撲來,刺鼻非常。
陸屹楠聞得出這味道,藏著藥味兒的薰香,醫(yī)生最爲(wèi)敏感。他眉頭擰了擰,又低下頭來,仔細嗅了嗅,確定這味道來自鍾可情身上的那條裙子,才當(dāng)衆(zhòng)發(fā)怒,一手扶著鍾可情,一手指著殷氏,厲聲威逼道:“拿出來!”
殷氏嚇了一跳,驚慌地擺擺手:“陸先生,你在說什麼?你要我拿什麼出來?”
“急救藥!”陸屹楠目光一狠,“有膽子下藥害人,難不成你們就不擔(dān)心自己被咬?備用的藥不可能一點都不準(zhǔn)備吧?”
殷氏一臉茫然:“陸先生,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鍾可欣也跟著幫腔道:“是啊,屹楠,你這話什麼意思?你難道是懷疑奶孃給那貓下藥,讓那貓故意去咬子墨妹妹的麼?”
“難道不是麼?”陸屹楠劍眉橫飛入鬢,滿臉的怒氣,指著殷氏斥責(zé)道,“我就不該讓那個這個老婆子進陸家的大門!滿臉陰險的氣息,誰知道她一天到晚都在琢磨著什麼?還有你……”
陸屹楠突然回過頭,瞪著鍾可欣道:“這裙子是你的,你也逃脫不了干係!”
鍾可欣更加不解:“這……這關(guān)我什麼事呀?貓糧、罐頭什麼的,我碰都沒碰,我怎麼操控那隻貓呀?屹楠,你不要不講理好不好,你不要因爲(wèi)你現(xiàn)在喜歡這個丫頭,就這樣欺負我!”
鍾可欣百口莫辯。
陸屹楠輕輕摟著鍾可情的腰身,小聲問道:“小墨,這件裙子,你洗過麼?”
鍾可情故意露出一臉茫然之色,然後虛弱說道:“沒有。可是屹楠,你問這個做什麼?”
陸屹楠隨即擡起頭,看向鍾可欣的目光中復(fù)又染上了幾分寒意:“你聽到了?小墨說沒有洗過,也就是說這條裙子還是你送來時候的模樣。”陸屹楠說著,掀起裙角,冷嘲道:“你自己來聞聞,你聞聞這裙子上是什麼藥味兒?”
殷氏面色一暗,垂下頭聞了聞,整張臉當(dāng)即刷得慘白。
“不,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不是這樣是哪樣?!”陸屹楠將手邊的牛奶杯狠狠一摔,裡面的牛奶便四濺開來,灑了殷氏滿臉,“不是你在小墨的衣服上下藥,小墨難不成還會傻到自殘?”
鍾可欣的脣角泛起一絲冷冷的笑意,“誰知道呢?”
殷氏眸中寒光迸射,“是啊,陸先生,你憑什麼就認定是我們做的呢?她可以自己下藥呀。”
鍾可情倚在陸屹楠身上,虛弱地動了動,努力撐直了身子,滿面無辜道:“大表姐,殷阿姨,你們爲(wèi)什麼要這麼對我?我還有不到三個月就要參加高考了……這貓咬傷了我的右手,我該如何拿筆?”
鍾可情沒有反駁,但只是輕輕鬆鬆一句話,便贏得了陸屹楠的信任。所有的道理都站在她這一邊,任殷氏和鍾可欣有兩雙眼睛、四隻手,也只能大眼瞪小眼,左手攪右手,無可奈何!
是啊!一個即將參加高考的考生,最重要的便是她這隻右手了。她就算想要自殘,也不至於傻到傷害自己的右手。
鍾可欣是啞巴吃黃連,有理也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