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錯,我不需要你認(rèn)錯。”江美琴的手指朝著鍾可情勾了勾,“這丫頭整日在一家老小面前扮白蓮花,害慘了我們子姍,我要她認(rèn)錯……”
鍾可情冷哼一聲:“左不過就是兩棟房子,要拿就拿回去,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
“你!”江美琴銀牙一咬,“好樣兒的!等到你無處可去,睡大街的時候,再來給我磕頭認(rèn)錯吧!”
江美琴氣得長袖一揮,從法務(wù)那邊接過來一紙協(xié)議,徑直砸到鍾可情面前:“明天中午之前,你們?nèi)羰沁€沒從這裡搬出去,就不要怪我們動用武力了!”
等到江美琴一走,季子陵的目光便惡狠狠地瞪向鍾可情:“讓你道個歉會少塊肉麼?你這丫頭不識好歹,爲(wèi)什麼要拉著我們一大家子一起受苦?!”
鍾可情白了他一眼,冷冷啓脣:“大哥若是真有本事,就別賣妹求榮。父親當(dāng)年將你丟到香港去歷練,想的也是你能有所成就,將來家裡頭出了什麼事,你在香港那邊的生意還能幫上家裡一把……結(jié)果呢?大哥可真是一塊做生意的好材料,將能賠的都賠盡了,只落得灰溜溜回a市的下場。我試問一句,大哥有什麼立場教訓(xùn)我?”
“你……”季子陵被她堵得無話可說。
李嫂扶著昏迷不醒的季老太太回房休息,沈惠潔這才沉下氣來,對上鍾可情的視線,冷靜問道:“小墨,眼下我們該如何是好?”
鍾可情在心中盤算一番,便道:“媽,明天中午喊搬家公司過來吧。”
“嗯?”沈惠潔眉頭一皺,“這總得有地方搬才行吧?我這麼多年閒在家裡,也沒有工作,積蓄所剩無幾,連租個簡陋的房子都不夠了。小墨你雖然在醫(yī)院上班,可只是實習(xí),那一點微薄的工資也就夠你交學(xué)費罷了。至於你大哥,想要他掙錢養(yǎng)家,更加不現(xiàn)實。老太太在季氏的股份也有等到年終纔有分紅……”
“媽,你不用擔(dān)心,我們自有去處。”鍾可情雙眸微微上挑,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沈惠潔驚疑不安,有些沉不下心。
鍾可情見狀,便悄然湊到她耳畔,壓低了聲音道:“舅母,小墨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也做不到。我說有去處,您就放心安排吧。”
沈惠潔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望著鍾可情那雙勾人的眼睛直點頭。
站在一旁的季子陵冷哼了一聲,滿眼的不屑:“我倒要看看,小妹能帶著我們?nèi)プ∈颤N樣的破房子……”
“大哥這麼不樂意,完全可以不用跟過來。”鍾可情嗤笑一聲,“我這邊是少一個人不少,多一個人嫌多,少大哥一個,我們大家或許能住得更開心些。”
季子陵也就嘴巴上兇兇,他哪裡有別得去處,只得咬牙忍了下來。
流光醫(yī)院,血液科。
賀遲正伏在桌案上假寐,唐糖推門而入。
她將事先辦好的租房合同丟到賀遲面前,勾脣笑道:“萬事俱備,就等著你出馬英雄救美了!”
賀遲接過合同,淡淡瞟了一眼:“三室一廳,會不會太小了一點?小墨會住得不開心的。”
唐糖面色一沉,“嫌小你自己去租啊!秦叔就給了我這麼多資金,這已經(jīng)是極限了!”
賀遲慵懶地從抽屜裡抽出一張金卡來,丟到唐糖面前:“換別墅吧,密碼六個零。小墨住慣了大房子,突然搬進(jìn)小地方會很不習(xí)慣的。”
唐糖抽了抽嘴角,將那張卡推了回去:“省省當(dāng)棺材本吧。突然間租間別墅送給她,她會起疑心的……”
賀遲沉思了許久,終於沒有堅持。
第二天中午,依照約定的時間,江美琴帶了一幫彪形大漢,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季家老宅門口。那架勢,似乎是要裡面的人不出來,一幫人就會衝進(jìn)去,將整個屋子砸爛!
因爲(wèi)季家出事,跟著季家多年的幾十個傭人,昨晚也被遣散了。
季家一家老小,費勁力氣,纔將打包好的東西,全都移出了門外,丟在院子裡的空地上。
江美琴是帶著季子姍一道來的,她指著面前的大樓,傲氣萬分地對季子姍道:“子姍,你小時候媽就承諾過你,以後一定讓你住上這樣的房子。現(xiàn)在,媽總算是兌現(xiàn)諾言了!”
季家今非昔比,所以搬家公司的人對他們的吩咐也沒從前那麼上心,離約定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一個小時,卻遲遲不見人影。鍾可情一羣人只得坐在院子裡的草地上,乾等著。
季子姍今日穿了一件prada的皮毛外套,比起從前洋氣了不少。她一臉傲慢地走到鍾可情面前,嗤笑道:“這不是子墨姐姐嗎?怎麼跟個哈巴狗似的坐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