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爸媽呢?”鍾可情幾乎是脫口而出,見季奶奶一臉疑惑,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口誤,趕忙道,“我是問姨父姨母怎樣了?”
季奶奶面色一緩,寬慰道:“謝天謝地,鍾家二老都沒事,他們昨晚被可欣接去市區(qū)了,沒碰上這場災(zāi)難,你可情表姐實在是太慘了,燒得只剩下碎骨頭了……”
鍾可情死死咬住下脣,炸得只剩下碎骨了,這意思就是她不可能再開棺驗屍了!腦海中突然想起昨晚聽到的那聲巨響,她心頭猛然一顫,該不會是!
叮咚叮咚——
正當(dāng)她痛苦沉思之際,門鈴響了。
李嫂開了門,面露慌張之色望著季奶奶和鍾可情,道:“老太太、子墨小姐,外頭來了兩個警察。”#_#
季家是清白人家,最討厭跟穿制服的扯上關(guān)係,季奶奶面上微微露出幾分不悅,冷哼了一聲道:“問他們有什麼事,沒什麼大事的話就打發(fā)走,免得嚇到小墨。”
“是。”
李嫂和門外的人小聲交談了幾句,那兩個警察一個將她拉住,一個則直接破門而入。
李嫂在外頭喊著:“別進(jìn)去!別嚇到我們小姐!老太太,老太太……我攔不住他們……”
一高一矮的兩個穿著淺藍(lán)色制服的警察闖了進(jìn)來,鍾可情蹙眉看過去,高個子的那個,右臂上掛著不少勳章,頭銜應(yīng)該不低。
季家向來遵紀(jì)守法,季奶奶見他們這般不懂禮貌,很是生氣。
矮個子的警察連忙上前,賠笑道:“季老太太,打擾了……”
“有事說事,沒事出去!”季奶奶眉頭一擰,冷聲打斷。
“是這樣的。昨晚城郊的鐘家老宅發(fā)生特大爆炸,根據(jù)現(xiàn)有的線索,我們懷疑此事與季子墨小姐有關(guān),想請她隨我們回去協(xié)助調(diào)查。”他頓了頓,似乎是害怕自己的身份不夠,指了指身側(cè)的另一個警察道,“這是我們劉督察。”
姓劉的表情嚴(yán)肅,即便是面對名聲赫赫的季家懂事長季老太,也沒有低頭打招呼,足可見他在局裡的地位。
“子墨昨晚一直呆在季家,怎麼可能跟爆炸有關(guān)?”季老太橫出手臂,攔在季子墨面前,“季家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沒我的同意,你們誰也不許動她!”
劉督察目光一冷,視線落在鍾可情身上,眉頭擡也不擡,看似不屑地對季老太道:“案發(fā)現(xiàn)場找到一個被炸燬的手機(jī),我們經(jīng)過技術(shù)修復(fù),查到最後一條通話記錄是季小姐打來的,手機(jī)被設(shè)置成自動接聽狀態(tài),那通電話接通的時候,鍾家的煤氣被人割了,引發(fā)爆炸,我們懷疑這是季小姐預(yù)先設(shè)好的局……”
劉督察緩緩擡起頭來,冷銳的目光望向老太太眼底,“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季小姐,季小姐難道不應(yīng)該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嗎?”
“我知道季家家大業(yè)大,我們小市民得罪不起,但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只要季小姐真的做了,我保證抓她!”劉督察字字狠戾,咄咄相逼。
他底氣十足,明顯是有後臺的。鍾可情見季奶奶有些站不穩(wěn),連忙扶著她坐下來,又轉(zhuǎn)過身對劉督察道:“我這就跟你們回去做筆錄,還請你們快點離開季家!”
“不行!”季奶奶一把將她拉住,“小墨,你從小最怕那種地方,奶奶怎麼能讓他們帶你走?”
鍾可情搖搖頭,她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個懦弱的季子墨,又怎能讓這些關(guān)心她的人爲(wèi)她擔(dān)心?她拍拍季奶奶的後背安慰道:“奶奶,沒事的。只是去警局問幾句話而已,小墨沒有做過虧心事,不怕他們問。”
她目光堅定,清澈的雙眸彷彿能洗淨(jìng)人的心靈。
季奶奶這才鬆了口放她走。
等到鍾可情跟著劉督察出了院子,老太太又連忙吩咐李嫂,“快打電話給賀律師,立刻把小墨保出來。小墨懂事,願意配合調(diào)查,可我季家有頭有臉,不能跟警察局扯上任何關(guān)係!這事要是傳出去了,真不知道明天報紙上會怎麼寫!”
“是,老太太。”
劉督察並沒有將鍾可情直接送去警局,警車在市區(qū)繞了一圈,最後停在了市中心的一棟大樓門口。
鍾可情眉頭一皺,問道:“這是哪裡?”
“爲(wèi)什麼帶我來這裡?”
一連兩個問題,都沒有人回答她,鍾可情猛得拉開車門,卻被姓劉的一把拽了回來,將她死死按在座位上,“乖乖呆著!我們是警察,不會把你怎樣!”
鍾可情討厭這種被人困住的感覺,“我可以告你挾持!”
姓劉的根本不怕這種威脅,挑著眉道,“隨你怎麼告!你找檢察官告我,我就找法官保我!你告到市裡,我就保到省裡!你告上中央,我還能保到國外!”
劉督察語氣很重,但那矮個子警察明顯膽小許多,陪著笑臉,對著鍾可情不停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季小姐,我們劉督察只是隨口說說,你千萬別放在心上。我們這次請你來,其實是受人所託,有個人,想要見見你。”
鍾可情面色一冷,反問道:“誰?”^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