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舜名捱了賀遲一拳,那一拳打得不輕不重,大約是顧忌到他的病。
鍾可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賀遲連抱帶拖拐出了謝舜名的辦公室。
賀遲拽著鍾可情上了六樓,將她塞進他自己的辦公室,狠狠甩上大門,並且反鎖起來。
從三樓到六樓,這麼大的動靜,一下子驚動了不少小護士,大家紛紛都躲在窗戶偷窺。賀遲鷹兀般冷冽的眸光掃過去,唰得一下拉下落地窗簾,陰沉的面孔將外面圍觀的人都嚇得不輕。
“其實……事情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不知爲何,這時的賀遲讓鍾可情的心底升起一點點懼怕,從未有過的懼怕。鍾可情覺得這一定是季子墨的心在作祟,季子墨的心認出了賀遲,她也無力控制自己。
賀遲當然知道今天的事情是誤會,謝舜名的語氣那樣輕佻,分明就是在戲弄他。可恨,關於季子墨的任何事情,他都會情緒激動,別人算計好了他,他就乖乖地上當。
他是有很久沒見到這丫頭了,謝舜名給他這樣一個藉口,他當然要衝出去。
他其實並沒有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可他的心底卻相當地不舒服。
他跟她賭氣,跟她吵架,三天沒有聯繫她。她不道歉也就罷了,居然連個電話都沒給他打過。這種模式相處的兩個人,已經超出了他能忍耐的極限,根本就不像一對情侶!
“說吧,你想我怎麼懲罰你……”賀遲的薄脣抿成一線,兩彎濃眉斜飛入鬢,帶著狠厲的怒意一點點逼近鍾可情。
鍾可情朝後退了幾步,很快後背就抵在了牆上:“賀遲,我不是你的專屬物品。一來,我和謝醫生沒有發生什麼;二來,我們就算髮生了什麼,你也沒有權利懲罰我。”
好啊!季子墨,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賀遲的心裡越想越不舒服,他討厭那種被她漠視的感覺,就好像他們多年的感情,她輕描淡寫幾句話,就可以拋棄得一乾二淨。
“季子墨,你真是無法無天了!”賀遲湊上前去,雙臂一橫,便將她緊緊納入懷中,一手摁在她腰間,一手壓在她的後腦勺,薄脣粗魯地撫上她的兩片花瓣。
鍾可情心頭的怒火被點燃,帶著前世的那些屈辱經歷,她最討厭別人對她用強,就算是真心相愛,也不可以!
鍾可情盡力配合著他,吻到深處,她眸中閃過一絲狠厲,尖銳的牙齒重重咬下去,腥甜的味道瞬間在她的脣齒之間蔓延開來!
賀遲難以置信地瞪著她,恨不得把她的心掏出來看看,究竟是不是石頭做得!
她居然算計著咬他,若不是他反應靈敏,這會兒多半半個舌頭都沒了!
賀遲縮回被咬破的舌尖,嘴角掛著血痕,帶著幾分殘酷地味道瞪著她。
他的手臂仍然環在她的腰間,鍾可情毫不客氣地掄起他的手臂,又是一口,不分輕重地咬下去。
“咬吧,愛怎麼咬就怎麼咬!”賀遲也不阻止她的任性,雙臂都伸到她面前,任由她肆虐。
好一會兒功夫,直到鍾可情的牙齒有些發酸,她心頭的那股怒火才漸漸消失,渾渾噩噩地對上賀遲的視線,這才意識到……方纔那一剎那,她將霸道無理的賀遲當成了侮辱她的陸屹楠,就那麼一剎那,她咬得賀遲的手臂鮮血四溢,而賀遲卻一聲都沒吭。
“咬得舒服嗎?”賀遲挑著眉梢,落寞地笑。
“解氣了麼?”他的嘴角帶著幾分無奈,血跡沒有擦掉,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刺眼。
“如果舒服了,解氣了,我們和好,好嗎?”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這般低聲下氣過,唯獨對季子墨,他是三番四次的隱忍。
他對她近乎是溺愛,就算是舍了他的命,他也希望她能一直開開心心。
“對……對不起……”
鍾可情的視線與賀遲相撞了幾秒,她心頭一顫,慌忙去查看他的傷勢。
賀遲撂起袖子,露出兩道清晰可見的牙齒印,一道是鍾可情新咬的,另一道明顯是舊傷,卻一樣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鍾可情眉頭一蹙,指著他手腕處的另一排牙印問道:“這是誰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