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墨,你不要血口噴人!”姓聶的醫生眉頭一皺,“我跟何副院長無冤無仇的,你爲了替季老太太脫罪,就胡亂捏造個罪名安在我頭上,未免太卑鄙無恥了吧?”
“是啊,季醫生。聶醫生的爲人我們都很清楚,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不法的事情來的。”與聶醫生同組的傅亦開口解釋道。
“難道在傅醫生看來,以我的爲人,就會做出這種冤枉人的事情來麼?”鍾可情面上露出幾分無辜的表情來。
傅亦頓覺自己失言:“季醫生,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鍾可情忽而擡起頭來,瞪大了眼睛反問。
傅亦便無話可說。
先前想要爲姓聶的說話的同事都失去了立場,不好插口。
季子姍便道:“子墨姐姐,我們季家雖然是大家族,但也不能無故冤枉人,既然聶醫生有異議,你就拿出證據來,好讓大家信服——”
姓聶的醫生這才擡起頭來,借勢振聲道:“子姍小姐說得不錯,你口說無憑,總得有真憑實據的。”
鍾可情微微一笑,轉頭望向沈讓。
沈讓會意地點點頭,而後打開了實驗室的網絡電視,給大家播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右下角顯示的時間是昨天晚上十點,一個黑漆漆的人影突然闖入了實驗樓六樓,並且直逼何副院長出事的那間實驗室。
媒體記者們原本以爲這是季子墨先前說的衛星監控,但當他們看到視頻右下角顯示的時間時,不覺有些失望。
“季小姐,你隨便拿段視頻來,就想忽悠我們媒體?”有個嫉妒心極重的女記者忍不住冷冷嗤笑道:“就算你有謝少撐腰,但我們的報導也只會尊重事實,絕對不會因爲你,而隨意冤枉別人的。”
面對對方的斥責,鍾可情一句話都沒說,只是豎起中指來,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她保持安靜,不要影響旁人看監控。
周遭的圍觀者也紛紛白了那記者一眼,那記者只得識趣地閉了口。
監控視頻裡的男人高高瘦瘦,身形確實與那聶醫生十分相似,但因爲是晚上,又沒有開燈,視頻里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
男人在實驗室裡轉了一圈,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之後他又爬上窗戶,探著腦袋朝著七樓望去,雙手在半空中摸索著什麼,但因爲光線太暗,他最終什麼都沒找到。
啪——
就在大家看得聚精會神的時候,沈讓突然關掉了網絡電視。
“季醫生該不會想拿這段什麼都無法說明的視頻,作爲我是殺人兇手的證據吧?”姓聶的醫生像是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不以爲然的笑來。
“季醫生,這……這也太荒唐了吧。”傅亦因爲剛剛被鍾可情嗆了一口,這一逮著機會,就忍不住反擊了。
“聶醫生,我什麼都還沒說呢,你這麼著急做什麼。”鍾可情淡然指了指視頻中的人,盯著對方的眼睛認真問道:“聶醫生,你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麼?”
“你說。”
“這段視頻裡的人是你麼?”
“額……”姓聶微微一愣,一時間竟不知道要不要承認。
“其實聶醫生不承認也沒有關係,我只需去查一查門診部的視頻監控,應該能看出你是幾點進出醫院的。再找你身邊的人,一一問一問你的行蹤,如果你沒有不在場證據,那基本上就可以判定了……”鍾可情故意將事態說得很嚴重。
姓聶的一緊張,忙道:“是我!是我又怎麼了?”
“那聶醫生就給我們解釋解釋,三更半夜來實驗室做什麼吧。”
姓聶的低下頭,一雙眼眸轉了又轉,而後擡起臉來,強自鎮定道:“我尊重何副院長,想要查出殺他的真兇,所以來現場看一看……”
“那爲什麼不開燈呢?”
“我擔心兇手醫院裡的人,不想打草驚蛇。”姓聶的辯解道。
“哦?是這樣啊……”鍾可情微微抿了抿脣,“聶醫生做事還真是小心翼翼呢,險些我就握不住你的殺人證據了!”
“你什麼意思?”姓聶的聽她話中有話,面上隱約露出不安來。
“聶醫生來案發現場,難道不是爲了找自己落下的東西麼?”鍾可情忽得勾起手指來,舉起一個領帶夾。
姓聶的瞧見那領帶夾,微微有些不鎮定了,他不自覺地去摸自己的領結,“不要開玩笑了,這領帶夾根本不是我落下的。”
鍾可情俏皮地嘟起嘴,故作深沉地點點頭:“聶醫生難道不好奇我是在哪裡找到它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