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人一臺戲,個個都唱得逼真。
一時之間,陸屹楠竟不知該相信誰是好。
鍾可情望向他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的怨念,而鍾可欣和殷氏則是滿目的狠辣,恨不得當著陸屹楠的面,扒開鍾可情的皮,看看這堅韌的外表之下,究竟藏著怎樣的靈魂。
陸屹楠的手緩緩移向了鍾可情的手機,鍾可情的心一點點往下沉……他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相信她,就算她當著他的面受了傷,他依然對她存有疑心。
鍾可情突然就明白了。這麼多年,她爲什麼始終都不能走進這個男人的心底。他將自己埋得太深,戴著一雙有色眼鏡看世界。他的心理,本身就是病態的。
“既然你們雙方爭執不下,那我還是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吧。”陸屹楠面色如常,“等誤會解開了,大家才能和睦共處下去。小墨,你同意我的做法嗎?”
鍾可情哪敢反駁,她若是反駁,陸屹楠會在第一時間質疑她。
“我沒有意見。”鍾可情暖暖一笑,又回眸一臉無辜地望向鍾可欣,“我只希望誤會解除之後,大表姐不要再爲難我。”
鍾可欣冷笑一聲,靜靜看向陸屹楠。
陸屹楠便撥了鍾可情給他的號碼。
電話線那段約摸響了兩聲,很快便掛斷了。
殷氏見了,便嘲諷道:“只怕這根本就不是沈醫生的電話吧?沈醫生那麼出名,又那麼有個性,想要他的電話號碼可不容易。”
鍾可欣也跟著附和,“是啊。小墨,你這個謊,可算是扯大了!”
“我確定這是沈醫生的號碼!”就在陸屹楠提出異議之前,鍾可情一口咬定道,“屹楠,去g市交換學習的時候,我們是一起去的。你也見過沈醫生的,我們有過幾面之緣的。去年六月,我闌尾炎開刀,就是沈醫生幫我做的微創手術。後來我運動過度,導致傷口撕裂,也是沈醫生幫忙包紮的。雖然我們沒熟到稱兄道弟的地步,但留個電話,也沒什麼奇怪的。”
陸屹楠點了點頭:“去g市學習的時候,我們確實和沈讓有過一面之緣。”
“那就再打一次吧。”鍾可情便道,“我想,他一定是忙著做手術,沒時間接聽。”
“藉口……”鍾可欣壓低了聲音道,小聲地反駁著,試圖繼續挑撥鍾可情和陸屹楠的關係。
陸屹楠似乎並不想就此失去季子墨,畢竟她未來很有可能成爲他的左膀右臂,於是他便再次撥通了那個號碼。
一,二,三……
鍾可情在心裡默默唸叨著:快接啊,快接電話啊!姓沈的,你這是要害死我啊!
就在陸屹楠失去耐心,打算掛掉的時候,電話那端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什麼事……做事兒呢,有話快說,沒事趕快掛了,就差最後幾下了,射不出來,你負責啊?!”
他聲音沙啞,說得賣力,還一頓一頓地,似有女人的聲音傳來,彷彿在做著什麼重大的體力活兒。
鍾可欣和殷氏的臉,瞬間就黑了。
是不是沈讓的聲音,她們不知道,但沈讓的脾氣就是如此,這一點是很容易斷定的。
“不好意思,打攪了。”陸屹楠尷尬不已,連忙掛了電話。
鍾可情朝著他們聳聳肩,萬分無奈道:“我早知道沈醫生有飯前‘那個’的怪癖,原想跟你們解釋的……“
“不要再說了。”陸屹楠的雙頰漲得通紅,回眸看向鍾可欣和殷氏的眼神,愈發的黑暗可怕。
“不……不可能。”鍾可欣整個人呆住了,不知道是被沈讓的行爲嚇呆的,還是被鍾可情給刺激到了。
“怎麼可能呢?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丫頭,怎麼可能真的認識沈醫生?”
殷氏和鍾可欣不停喃喃自語。明明是沒有意義的掙扎,卻還要狡辯。
但是,不管她們再說什麼都沒有用,陸屹楠對她們的信任度已經降到了零。
鍾可情倏地站起來,一把從陸屹楠手中奪過手機,嘟著嘴不悅道:“電話已經打通了,是你自己掛掉的,可不要怪我。”
說著,她氣鼓鼓地站起來,踩著尖細的高跟,一步一沉地上了樓。
陸屹楠回過神的時候,連忙將她叫住:“小墨……”
鍾可情身形微微一滯,轉過身深深望了他一眼,滿臉地失望。
“該吃晚飯了。”陸屹楠試圖將她留住。
鍾可情背對著他,故意賭氣說道:“你們一大家子慢慢吃,我可沒胃口。餐桌就是舞臺,你們可以將剛剛那臺沒演完的戲,繼續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