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太太正滿腔怒火無處發(fā)泄,見江美琴回來,怒瞪著她,厲聲斥道:“若是再不叫人開鎖,只怕我兒子死在屋裡,我這個老太婆都不知道!”
江美琴哼了一聲,輕蔑笑道:“老太太的意思是,我謀殺親夫?”
“給自己長臉了!正剛的妻子就站在我身邊,他根本就不是你丈夫!你不是謀殺親夫,完全是蓄意害人!”季老太太說話毫不客氣,真恨不得用手邊的花瓶砸破對方的腦袋!
江美琴卻一臉正義:“老太太,勞煩你瞭解清楚情況,再來罵人。否則,自己打自己的臉,你一把年紀了,也不怕難堪麼?!”
“你!”
江美琴仰眸輕笑,“我怎麼了?我現(xiàn)在就打開門,讓你進去看看!”
說著,江美琴便單手伸進小皮包裡,摸索一番,掏出鑰匙來,動作沒有絲毫停頓,手頭一扭,便打開了房門。
季正剛雙眸緊閉,一言不發(fā),正躺在席夢思上休息。
江美琴聳了聳肩,而後指著席夢思上的大男人道:“怎樣?正剛在休息,要我叫醒他麼?”
老太太沒有出聲,似乎是在思索利弊。
江美琴率先開口:“從牢裡出來之後,他總是做惡夢,夢見自己被人打。今天喝了點寧神茶,難得睡的這麼安詳。”
季老太太見季正剛的胸口正常的起伏著,看他的表情,似乎睡得很香。她不忍打擾,長袖一甩,拉著沈惠潔和alan道:“我們走——”
“好走,不送!”江美琴毫不客氣,儼然一副當(dāng)家主母的架勢。
等到季老太太出了屋子,江美琴立即反鎖上房門,而後走到季正剛的雙邊上坐下。
季正剛的手指劇烈地顫動著,眸子霍然睜開,而後瞪大到了極致,彷彿有千言萬語要對她說似的。
江美琴每天都在給他下藥,自然知道他喪失說話能力的事。她湊到他面前,突然捏緊了他的下巴,狠狠威脅道:“怎麼?想罵我麼?!想喊人麼?你喊啊,只要你能喊出口!明明已經(jīng)是個廢物,全還在想法子發(fā)脾氣,這習(xí)慣真不好!”
她的長甲在季正剛的臉上輕輕劃動著,就像握著刀一般,模擬著一片片將他凌遲的模樣。
“放……放開我!”季正剛嘴巴里發(fā)出零零碎碎的音節(jié)。他拼命地掙扎著,搖晃得整個席夢思都在顫動。
“放開你?我又沒捆著你、關(guān)著你,自由是你自己的,爲(wèi)什麼要我放開你?”江美琴怒而反問。
“嗚——”季正剛氣得幾乎中風(fēng)。
江美琴又從抽屜裡掏出兩瓶藥水來,在季正剛的面前晃動了一下,笑道:“這可能就是最後兩瓶了,萬一你不死,我就只能親手送你上路了!”
江美琴握著注射器而來,尖銳的針尖上冒著水珠,一步步朝著季正剛逼過來。
“嗚……嗚嗚——”季正剛拼命地搖頭,但顯然沒有用。
江美琴毫不客氣地一針紮下去,將所有的液體全都注射進了他的靜脈血管。
季正剛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起來,死瞪著江美琴,一口氣踹不上來,身子弓得老高,面目猙獰,最終還是嚥了氣。
江美琴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確定他已經(jīng)死了,而後立馬衝出門外,一邊跑一邊嗚咽出聲:“不好了!不好了……正剛出事了!”
季老太太和沈惠潔聽見她的叫喚聲,都嚇得面色慘白,快步朝著房間裡衝去。待看到席夢思上的季正剛,他已經(jīng)身子僵硬,一動不動!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回事?!”季老太太一邊厲聲斥責(zé)著,一邊朝著江美琴嚷道,“還不快叫救護車!快送醫(yī)院!”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剛大家都看見了,他明明好好的——”江美琴一臉無辜。
“閉嘴!我讓你叫救護車啊!愣著做什麼?!你是不是希望我兒子真的死掉,你才安心!”季老太太已經(jīng)兇紅了眼,她身子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可能摔倒。
沈惠潔則靜得出奇,走到牀邊上,步子一個不穩(wěn),頹然癱倒在地。她腦子裡一片空白,彷彿生命都在一瞬間被抽空了。被迫躲在東郊別墅的十年,她對他幾乎恨之入骨!她把最美好的年華全都敗給了他,偏偏他從頭至尾都在踐踏著她的心意!但那畢竟是她曾經(jīng)深深愛過的男人,想不到說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