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感謝季小姐了,今晚的恩情,我必定記在心上,等空了,一定要請你出來喝茶。”應仙琳朝著她點頭一笑。
只怕過了今晚,你就不是這麼想的了!
鍾可情趕忙退卻道:“也不是什麼大事,能有多大的恩情,應大小姐太擡愛了。我看與你聊天很開心,有時間我們可以出來聚一聚的。”
“就這麼說定了。”應仙琳表面應承,心裡卻想著:左不過就是一個落魄家族的千金小姐,你憑什麼跟我聚?給你幾分顏色,你還開起染坊了?今日若不是有求於你,我堂堂應家大小姐又怎會與你這麼什麼低下的人多說一句話?
鍾可情淡然一笑:反正是你們應家人內鬥,我就獨善其身,不瞎摻和了。
應仙琳很快換上鍾可情的那雙燙鑽高跟鞋,著一襲耀眼長裙,款款從二樓走下去。
鍾可情聽到外頭大夫人的聲音:“節目也看完了,下面開始今晚的主場,燈光舞會,請老爺上臺致辭。”
是時候下樓看好戲了,鍾可情喚了門外的僕人進來,詢問道:“可以幫我找一雙拖鞋麼?我的腳還是有些不舒服……但,我很想下樓看舞會。”
這只是小事,傭人很快便從客房找了雙一次性的酒店用拖鞋過來。
“謝謝你。”
比起那雙“神秘”的高跟舞鞋,鍾可情反倒更喜歡現在腳上這雙平底鞋,倒不是因爲它走路舒服,而是它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這個世界上最惹人頭疼的事情便是麻煩,能躲則躲吧。
“感謝各位賞臉來參加應某人的壽宴,我今天真的很開心。搞這場宴會並非僅僅爲了慶祝,我的一羣兒女都漸漸到了適婚年齡,但小孩子不懂事,我怕他們挑錯了人。今天來參加壽宴的,都是名媛貴族、青年才俊,我的兒子和女兒們若是能從中找到合適的伴侶,我也就不用瞎操心了!”應向天站在臺上,侃侃而談,看上去頗有氣場。
“老爺,你說得這麼直白,你讓兒子和女兒們很不好意思啊……”一旁的五夫人忍不住嬌嗔道。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應向天朗朗笑出聲來,長臂一伸,便當著衆人的面,毫不顧忌地將五夫人摟入懷中,“寶貝,這是他們的必經之路,就像當年我和你一樣。”
五夫人掩嘴巧笑,因爲文化程度低,老爺鮮少單獨帶她在富商們面前露面,今日有機會露了個臉,她的心裡別提有多甜了!
“原來是相親宴啊!”座下已經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小姐們呢?小姐們都在哪兒了?”有小部分男人已經按捺不住,個個都想著魚躍龍門,成爲應向天的乘龍快婿!
“聽說待會兒要跳舞,這個點應該都在二樓用心打扮吧?”
“快看快看!下來了!”
應仙琳很快就吸引了衆人的視線,已經入座的應可可惱羞成怒,連忙奔上了樓梯,與她齊肩而立。
樓梯是繞彎的設計,遠遠只能瞧見她們的上半身,膝蓋以下便看不見了。
應可可那一襲豔紅色的禮服裙要比應仙琳的粉色長裙搶眼很快,一瞬間公分,青年才俊的注意力便分散了開來。坐下的議論聲不斷,有人說應仙琳貌美,也有人說應可可洋氣、會打扮。
應向天站在臺上,正樂於看到這一切。他就是希望自己所有的女兒都能嫁給他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將來可以將應氏家族漸漸發展壯大。
“第一支舞,請我美麗的大女兒和我可愛的三女兒邀請在場的男嘉賓,一起爲我祝壽。”應向天驕傲地說道。
應可可聞言,當即歡騰地跑下樓梯,三兩步跨到謝舜名面前,大膽擡頭問道:“阿名哥哥,你可以當我的舞伴麼?”
謝舜名想都沒想就拒絕道:“我的舞伴是季子墨小姐。”
堂堂應家嫡出小姐,只是邀請一個男人跳支舞,想不到都會被拒絕,四下一片譁然。
“你……”應可可覺得很沒面子,但想起母親教過她,凡是要沉住氣,就算要鬧也不能當著客人的面發飆,於是她忍了又忍,終於壓下心頭一股怨氣,挑著眉問道:“可是季子墨小姐的腳受了傷,並不適合跳舞。”
“既然她受了傷,我更應該陪著她。”
應可可咬了咬牙,眼眸又轉了轉,嘆息道:“我請阿名哥哥一起跳舞,不爲別的,就算是爲我父親祝壽,阿名哥哥也不願意麼?既然你不願意爲我父親祝壽,爲什麼要應邀參加這場宴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