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七說不得瑟那是假的,她最喜歡打壓喬語這種趾高氣昂的女人,雖然她自己大多時候比喬語欠打壓。
吃早餐的過程中,她哼著調(diào)調(diào)心情好的不得了。小易看看喬音,喬音看看容七,終於在她那五音不全的哼到第五首歌的時候,喬音忍不住道:“院長,你就沒有一點搶了別人男人的羞愧感嗎?”
容七咬了口汁水飽滿的肉包子,好相與的反問:“爲(wèi)什麼我要有羞愧感?該羞愧的難道不是你堂姐嗎?”她伸出食指,說:“第一,論先後,我先她後。第二,論感情,如果顧以南喜歡她,我此時此刻不會坐在這裡;第三,是她來挑釁我,不是我挑釁她,我?guī)旨軓膩聿惠敗毕氲筋櫼阅希脑谶@句話之後加了個‘大概。’
她拍了拍喬音的頭,吊兒郎當(dāng)?shù)牡溃骸摆s緊吃,吃完帶你們出去逛逛,小易是第一次來,小音你這種性格大概也沒去過什麼地方。”
顧以南大概早就料到容七會出門,早已經(jīng)讓人準(zhǔn)備好車,保鏢兼司機(jī)兼保姆,一路上照看著兩小孩子。喬音性格沉靜,但耐不住被小易發(fā)感染,像脫繮的小野馬似的撒歡兒的跑。貴姨則推著容七,不急不緩的吊在後頭。
先是去了遊樂場,容七捨命陪孩子,玩了各種各樣的遊樂設(shè)備,貴姨和保鏢都嚇白了臉,容七沒事兒人似的單腳跳來跳去。貴姨跟在她後面,比她本人還要膽顫心驚。
幾人一行一整天把整個市區(qū)玩的了個遍,所有的行程,都在第一時間被打印成白紙黑字外加照片,落在顧以南桌面上。
顧以南拿起其中一張容七在大鐵捶上的照片,照片裡,她的頭髮被風(fēng)全數(shù)吹到腦後,旁邊的人都露著驚恐,甚至有嚇哭的,就她一個人,索然無味的勾著嘴角一抹弧度,眼神不知道在看什麼地方。那模樣說不出的慵懶,好像在別人那裡能夠嚇破膽的遊戲,她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顧以南扔下照片,這才望向坐在一旁沙發(fā)裡的喬語:“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去找她嗎?”
喬語輕輕一笑,嘴角邊不太明顯的梨酒窩若隱若現(xiàn):“下次不會了。”
對於她的聽話,顧以南非常滿意。喬語走過去,軟倒在她懷裡,溫言軟語的道:“以南,你確定她是容家失散的大小姐?”
顧以南宛爾:“怎麼,你不相信我?”
“我當(dāng)然相信。”喬語低眸之間,斂盡一切寒霜:“你爲(wèi)我做這麼多,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
她摟著他的脖子送上紅脣,在快要接觸到的時候,顧以南忽然後仰了些許。喬語動作一僵,顧以南很快反應(yīng)過來,在她嘴上淺啄了一下,看似溫柔卻不容拒絕的將她推開,起身說道:“我還有個會議,應(yīng)該會直接開到下班時間,你要是累的話,去休息間歇會兒,晚上一起吃飯。”說著便拿起桌上文件大步離開。
“以南……”喬語欲言又止,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裡直冒酸氣。
明明顧以南所做的這一切看起來都是爲(wèi)了她,可她卻沒有一點安全感。他對那個醜女人的好,哪怕她知道是逢場作戲,都好的讓她嫉妒。
這個男人,面對她時總是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距離,這讓喬語心頭充滿了危機(jī)感。
看來,不能坐以待斃了。
她瞇了瞇眼,臉上那面具似的溫婉倏然消失!
回到家時,已經(jīng)晚上八點多了。
容七喚起兩個在車裡睡著了的孩子,督促兩人去洗澡,忙完這一切,已經(jīng)九點多了。容七讓貴姨拿了條披肩裹在身上,把貴姨打發(fā)去休息後,她拄著柺杖來到落地窗外的木臺階上。
從這裡望去,可以看到顧以南迴來的車。
容七捧著下巴,百無聊賴的數(shù)著天上的星星。遠(yuǎn)處是燈火輝煌的市區(qū),四周是相隔甚遠(yuǎn)的其它住宅,路燈幽幽如螢火,雖然不亮,卻也寧靜。
天空裡薄雲(yún)流動,月光時而被隱去,星子像揉碎了的漫天揮灑在黑幕裡的鑽石,光渾熠熠。
數(shù)到快三百多顆的時候,聽到引擎聲,容七急忙望去,卻是別處的車子。她再擡頭去數(shù),發(fā)現(xiàn)自己忘了剛纔數(shù)到了多少,於是又重新開始一顆顆的數(shù)。
數(shù)著數(shù)著便睡著了,不知睡了多久,她在一陣涼風(fēng)襲來之時打了個哆嗦,睜開了眼。
回頭看著牆上的鐘,時間已經(jīng)指向十二點,她打了個哈欠回到客廳,找了半天才找出手機(jī),猶豫了一下,心裡暗暗自我催眠著:這絕不是想他,不是不是,絕不是,我只是擔(dān)心他回來太晚吵醒我,是這樣的沒錯……
撥通顧以南手機(jī)的那一刻,容七心跳都加速了。她從認(rèn)識顧以南到現(xiàn)在,除了以前必要的工作以外,主動給他打電話的次數(shù)不超過一隻手的數(shù)。
電話一聲一聲的響起,連續(xù)想了五六聲之後,容七正打算掛掉之際,那頭傳來顧以南剛睡醒的沙啞的聲音:“誰啊?”
容七這纔想起,顧以南應(yīng)該沒有存過她的號碼。不知這算不算輸一局,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把他的電話深深地記在了心底裡。
她沉默的幾秒鐘,那邊傳來顧以南對別人的說話聲:“沒事,不知道是誰……”似乎是打算掛電話,容七急道:“是我。”
話說出去的瞬間,她心跳的非常快,那頭顧以南呼吸頓了下,隨即傳來唏唏嗦嗦的聲音,沒一會兒,那頭顧以南到了個安靜的地方,帶著平日裡的漫不經(jīng)心,隱約含笑:“怎麼,一天不見,就想我了?”
容七壓下狂跳的心,暗暗唾棄自己,不就是個電話麼,怎麼就緊張了?這麼多年,多少危險的事情沒做過?什麼樣的龍?zhí)痘⒀]闖過,她的緊張早就喂狗吃了,這會兒居然又跑出來了。
她故作平常的道:“你今天不回來啊?”
“不回……”顧以南聲音一頓,想到什麼似的,不懷好意的道:“你要是說想我,我現(xiàn)在馬上就回來。”
容七嗤了聲:“你做夢更快一點。”
說著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