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出事了!”
簡瑜望著坐在對面桌,笑得一臉萌賤的祁東,吶吶的吐出這麼一句。
坐在她對面的天城少東家趙瑞,看著兩人之間的眼神互動,不禁挑了挑眉:“你們認識?”
本來簡瑜是應趙瑞的約,來吃個‘浪’漫晚餐,卻沒想到祁東也會來,她本來打算離開,但是暴風雨卻突然降臨,把包括他們三人在內的所有人都困在了這裡。
簡瑜不能確定祁東是不是故意來搗‘亂’的,但是現在也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了,耳邊到現在還是沐清歡的哭泣聲,那是她從沒見過的沐清歡。
像是天塌了一般,簡瑜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祁東卻只把它當成玩笑,不置可否的嗤了一聲,自顧自的喝著紅酒。只是這樣的悠閒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一個電話打進來,簡瑜不知道那邊的人說了什麼,只見祁東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他猛地起身往外衝,簡瑜驚了驚,刷地起身,碰倒了桌上的酒杯與餐盤也沒有在意,在祁東衝出‘門’的一瞬間把他攔腰抱住,嘴裡大喝:“你幹什麼?這麼大暴風雨你瘋了嗎?!”
“放開!”祁東甩開她,簡瑜踉蹌了一下,後腦狠狠的撞倒在玻璃‘門’上,她低咒一聲:“臥槽……祁東你給我站住!”
她不顧一切的衝出去攔住他,暴雨打在走廊上的窗上,澎澎澎的響。簡瑜喘著氣冷靜的道:“祁東,不管發生了什麼,這個時候出去,你什麼也做不了。”
“胡說!”
祁東再次推開她,大步的往外走,這一次簡瑜沒攔住。
一旁被忽視的趙瑞道:“簡瑜,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正要伸手去攬簡瑜的肩頭,簡瑜猛地一跺腳,急忙追向祁東:“姓祁的!你給我站住!”
趙瑞的臉‘色’千變萬化,但是簡瑜卻沒有心情顧及。
祁東剛坐進車裡,副駕駛座的‘門’就被打開,簡瑜黑著臉坐了進來。
“……”祁東嚴肅的喝道:“你跟來幹什麼?滾去跟你的情人約會去!”
“你要是想要我死,那就把車開出去好了。”簡瑜犯了橫誰也攔不住。雖然她也很擔心沐清歡,也想去找她,但是這種天氣,她根本走不到沐清歡面前,估計就會成爲第二個‘出事’的人。
所以她不相信祁東能做到。
祁東瞪著這個‘女’人,咬牙切齒的吼:“這是你自找的!死了別怪本少爺!”
“順便去看看你嫂子沐清歡……”簡瑜心裡澎澎直跳:“我擔心她會出事……”
沒辦法,沐清歡在電話裡的表現太讓人不放心了。
她皺眉看著窗外的天,能見度太低了,而且許多地方估計這會兒就被水淹了,這種天氣還敢像她們這樣‘亂’來的,估計也不多見。
祁東心裡擔心祁墨,一時間無暇顧及身邊的人的想法,刷的一聲,輪胎劃過積水地,疾弛遠去。
某酒店,隨著浴室的‘門’咔嚓一聲打開,‘露’出了祁墨的臉。
頭髮半乾,頸上搭著一條‘毛’巾,腰上圍著浴巾,踏過‘門’口堆積的溼透的衣服,他皺了皺好看的眉,走到‘牀’上半躺下,慵懶的翻著遙控器。
從財經,到娛樂,最後被正在播報的一則新聞吸引……
那是一座立‘交’橋,毫無預兆的斷裂,造成了嚴重的事故。當看到自己的車被碎石掩埋的時候,他扔開遙控器,走到了窗邊。
靜默的望著窗外的雨衣,他的臉‘色’變得愈加冷戚。
居然會因爲沐清歡而失控,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事情。從前經常會有那樣無法控制的時候,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他把自己關在閉室裡,不讓那樣的自己暴‘露’出來。
但是卻從來沒有因爲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變成那副樣子。
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因爲一個‘女’人,而失去應有的冷靜。
不過是一紙契約的關係而已……他想著,卻無端的又想起了沐清歡那張臉,以及眼淚不斷滑落的那一幕,心裡莫名的煩躁。
回想今夜的所做所爲,他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要不是今晚的失控,他也不會開車出‘門’,遇到這樣的天氣,更不會遇上那樣的事故。
想到橋面坍塌的那一瞬間的驚險,饒是祁墨也不由得心有餘悸。要不是他及早發現,跳車逃亡,恰好被一個車主看到,順道載了他一程,大概他的下場會和那輛車一樣。不是被埋葬,就是被暴風雨撕碎。
給了那個對他出手相幫的人一筆錢,想到那人臉上震驚的表情,他陡然想起,沐清歡似乎從來沒有因爲他的錢而‘露’出過那種興奮而又巴結的表情。
除了身上的錢包,他連手機都掉在車裡,跟著車子一起毀掉了。驚險的事情一旦過去,就是歷史,對於祁墨來說,既然是歷史,就沒有再去在意的必要。
他本來有很多地方可以去,但是最後他選擇了這家酒店,不是因爲它豪華,只是因爲在它的最頂樓,可以望見他別墅所在的地方。
只是風雨終究還是太大,他什麼也沒有看見。
應該把沐清歡處理掉了,他想。
一個不再有用的人,又有一推麻煩的事情,還那麼喜歡哭……根本沒有留在身邊的必要了。
就讓她在秦琛那裡自甘墮落好了。
……他下意識的想打電話給祁恆,纔想起手機丟了。房間裡有座機,但是他記不住祁恆的號碼。
明天就把讓協議終止。
睡的時候,他依然是這樣的打算。
這一晚,祁墨做了一個夢,那個很久沒有做過的噩夢。
清晨的天,依然很暗。暴雨在早上才停,路邊時不時的有雨滴從樹葉上落下,滴嗒嗒落進水窪裡,濺起一陣陣水‘花’。
祁恆一夜沒有睡,他連夜把那個坍塌的橋的廢墟挖開,沒有發現祁墨的時候,心裡別提有多‘激’動了。
一夜的尋找,終於在剛纔得到了消息!
他一身衣服早就溼透了,頭髮也‘亂’的不成樣子,上面還有泥灰,是昨天晚上挖廢墟的時候留下來,一直沒有來得及收拾。
所以祁墨一走出酒店,就看到了自己倚重的祁恆,像個乞丐一樣疾步走過來,青黑的眼底滿是疲憊,眼裡卻透著喜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