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的自尊令明軒不期然地沉下了臉色,他揪來了那份合同,‘沙沙’地兩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伸手將那個屬於她的廉價包包取過,他一併塞進她的懷裡。
“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麼我也不勉強你!”擡眸,冷冷地說了一句,睿明軒駕著車就從她的身邊離開了醫(yī)院。
靜幽看著他消失的車影,脣角只微微地一揚,低頭整理著懷中略略有些凌亂的東西,這才緩緩地踏出了步伐,向外面走去。
這從來都是她要的:安靜,平淡,輕鬆!
他和她相差太遠了,他是受人矚目的存在,他的身上有著無法抹去的閃亮,和存在感。
單單讓她站在他的身邊,已經(jīng)讓她以往一直被忽視的存在感變了。
太多的注目,因爲(wèi)他的靠近,而降臨在她的身上。
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全變了不同的韻味。
並非是她不能接受這種種的異樣,只是她懶於應(yīng)對。
她不想和別人針鋒相對,更別提花費心機去設(shè)計,或者對付。
她想要的生活從來都是安寧的,有著自己充足的時間,過著休憩的生活。
無聊時品一本精緻的書籍,空閒時和媽媽談?wù)勌煺務(wù)劦兀@樣的生活已經(jīng)讓她很滿足了。
秋天的風(fēng),帶著點點的涼意,從身側(cè)吹過。
這樣乾爽的天氣,讓人感覺到一陣通體的舒適,仰頭望著上方那片白淨(jìng)的天空,蔚藍的一角,有著厚重的白雲(yún)。
可明明是這麼美麗的天空,和舒適的天氣,她脣角的那抹笑,卻沒有以往愜意的韻味。
靜幽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是不是有點過了?
又或者,她真的是隻顧及自己,爲(wèi)了重新讓自己得到想要的生活,而一次次地冒犯了他。
他明明就是她的上司,可她總是在不知不覺裡,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起了他的怒氣。
這樣的結(jié)果,真的不是她想見到的,可她沒有辦法控制。
嘆息著仰高了頭,靜幽搖頭屏棄了腦中的想法,既然已經(jīng)做了的事,想再多也再無益處了。
踏著一步又一步,看著醫(yī)院的大門近在咫尺,她輕眨眼睫,隨意一笑。
靜幽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她朝醫(yī)院的大門前進,卻在接近大門的那一下,被前面走來的人擋了前進的路。
下意識地側(cè)身,她想從來人影的身側(cè)走過,卻不料那人也往這邊來了。
她的身子微微一頓,再往左側(cè)方向前行,可那人的身影再次如影如隨。
靜幽有點無奈了,唯有停在原地,擡頭掃向眼前那高大的身軀,禮貌地說:“這位先生,麻煩讓一讓,好嗎?”
可等來的結(jié)果,是那具身軀紋風(fēng)不動地站在原地。
靜幽的眉輕輕地皺了起來,停在他領(lǐng)口的目光,漸漸地上移至他的臉上。
身軀的主人有著一張令女人尖叫的俊美臉龐,而這張臉龐竟奇異地讓她感覺到了幾許的熟悉。
這人是誰?
她認識嗎?
靜幽疑惑地對上他注視她的眼神,這刻他低垂的臉裡,揚漾著的,是那抹慣有的戲謔笑意,而凝向她的目光有著濃濃的玩味。
玩味!?
腦海有什麼一閃而過,就在這時,身前的他終於開口了:“嗨,可愛的小貓咪,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如果說他的樣子是因爲(wèi)那晚光線昏黃的原故,而令她不能一下子認出來,那麼這一句調(diào) 戲意味十足的話,已經(jīng)足夠讓靜幽可以清楚地認出眼前的人是誰了。
生活了這麼些年,就只有一次,她被人這樣惡意地調(diào)戲,而對方竟連一點的羞愧之心也沒有。
靜幽斂眸,遮擋了眼中厭惡的情緒,淺淺地說著:“先生,你認錯人了。”
靜幽正欲繞過他前行,卻被他再一次擋下。
她有點惱了,這人怎麼就能這麼厚臉皮呢。
“小貓真的不記得我了?”雲(yún)熙揚傾下了身,眼中噙著的玩味是這樣的濃郁,“又或者,讓我做點讓你記憶猶新的事,你就會想起我了吧!”
這話一出,頓時引起了靜幽的一陣激靈,想起了上次婚禮那場惡意的調(diào) 戲,她可不會天真地以爲(wèi),像他這種有錢公子哥兒,會顧及身邊的場合。
靜幽正欲逃離危險的邊緣,卻爲(wèi)時已晚了。
有一雙手,擒著她的手臂,止下她的舉動。
她受力地轉(zhuǎn)向他,瞧見了他滿眼戲謔的神色。
這男人,真的很無聊!
心底厭惡的想著,靜幽奮力地掙了掙,卻怎樣也無力掙開他的鉗制。
“這位先生,請你放手。”努力地壓下了心中憤怒的情緒,苑靜幽擡頭平靜地要求。
雲(yún)熙揚看著她平板的表情,只戲謔地笑了,“看來,小貓還是記不起我啊!”
雲(yún)熙揚失望地說著,可臉上哪有半點唏噓的情緒,尤其是那雙討厭的桃花眼,正閃閃發(fā)亮地瞅著她。
靜幽瞪著他臉上那抹叫人發(fā)悚的笑意,只感覺有一股危險正在逼近。
掙扎地扭手,她想迅速逃離這個危險的男人,卻被男人用力一帶,撞入他的胸懷。
“這樣,小貓是不是就可以想起我了呢?”濃濃的玩味更加地濃郁,他俯下的頭,直湊近她小巧的面容。
“你混蛋,放開我!”靜幽終於怒了,心底那努力壓制的情緒,因他這一舉動,而‘嘣’的一聲斷裂。
這是第二次,她被這傢伙狠狠地調(diào) 戲了。
而他在一次又一次的情況下,不管她抗拒的態(tài)度,將她當(dāng)作自己的玩物一樣,隨意地捉弄著。
雲(yún)熙揚對於她惱火的態(tài)度絲毫沒有在意,笑嘻嘻地低下頭,貼近她惱火的小臉,笑著:“看來,小貓終於想起我了!”
“走開!”靜幽厭惡地轉(zhuǎn)頭,恨不得將他推離八尺之外。
手心拒絕地抵在他的胸前,奈何某人就是喜歡不斷地湊近她。
“小貓難道忘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嗎?”他的氣息故意撩撥在她的臉上,低頭凝視她厭惡地緊皺眉頭,他情不自禁地笑了。
這傢伙,真有意思!
從來他身邊的女人哪一個不是對他愛慕得死來活去,她們巴不得主動上前,天天纏著他,不願放開。
可這傢伙面對他的稀有糾纏,那模樣噁心得就像吞了一隻大蒼蠅。
想到這裡,他沉沉地笑了。
好吧,他現(xiàn)在能確認的是:不論她的真實模樣是一個確切的大美人,還是一個平凡的小村姑,他對她確是起了一點興趣了。
靜幽聽著他低沉的笑聲,只更厭惡地皺緊了眉頭。
這男人,果真有問題!
抵在他胸口的小手開始了奮力地推離,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待在這男人的身邊。
這人簡直目中無人,不將別人的感受放在眼裡,只要能得到自己的歡樂,就可以將其他人隨意地玩弄於掌心之間。
雲(yún)熙揚感受到她的掙扎,脣邊那抹笑意更加地濃郁,環(huán)在她腰際的手突然用力,將她和他距離幾釐米的身軀,猛然貼合。
“呀!”靜幽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緊緊地貼在他的胸懷,當(dāng)緊密的觸感傳來,她氣得怒紅了臉,“你混蛋,趕快放開我!”
“可我就是不想放開啊!”雲(yún)熙揚沉沉地笑了,低下的頭故意埋進她的頸側(cè),而噴出的熱氣,故意吹拂在她細嫩的肌膚上。
靜幽全身一個激靈,想也沒想,伸手就要奮力地推開他。
可這一推,倒也忘記了自己受傷的右手。
當(dāng)那尖銳的痛楚傳來,她猛然吸氣,脣間,更是溢出了一絲刺痛的痛呼。
“嘶……”
靜幽痛得倒抽著氣,小臉上更是一片的蒼白失色。
雲(yún)熙揚聽著她的痛呼,低下的頭看到的是她掌中不再雪白的紗布。
“看,叫你乖吧,怎麼樣?是不是很痛?”雲(yún)熙揚戲謔地笑了起來,眼底那抹笑意,絲毫沒有半點的愧疚。
靜幽怒了,這男人真的可惡到了極點。
明明是因爲(wèi)他的原因,他卻可以這樣沒心沒肺的繼續(xù)捉弄別人,爲(wèi)的僅是滿足自己的無聊心理。
“放開我!”憤怒地吼著,她奮力地用左手推他,而置於他懷中的身子,開始了激烈的扭轉(zhuǎn)。
雲(yún)熙揚調(diào)侃地看著她如困獸一樣的掙扎,低下的頭親暱地她的耳際呢喃:“看來你的身材,果真如同眼睛所看,平板得像個搓衣板。”
靜幽掙扎的動作停頓了那麼一下,緊接著,她猛然擡對,憤怒地直瞪著上頭的他。
“你混蛋!”
這一下,她心底的怒火沒有一點的壓制,就這樣憤怒地朝著他吼著。
從不曾被人這樣明目張膽地挑戲,可這傢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這樣對她,而這一次甚至比上一次,來得更爲(wèi)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