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地清洗著,靜幽將水打在自己的身上,洗去了一身的泡沫,而也在這時,浴室的門被打開了,明軒將剛買回來的內衣褲拿在手上。
“我……”纔開了一個頭,明軒望著浴缸那個渾身上下雪白如玉的身影,楞在原地,頓時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靜幽聞言回頭,在瞧到他怔楞的神色後,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渾身赤-裸的情況。
“呀……!!!”惶然蹲下身,靜幽將自己深深地蹲在浴缸的底層,臉上火紅火紅地燒著。
天啊,她……今天在他面前出現一次比一次更爲狼狽的情況!
先是大姨媽,然後是沒穿衣服……
“呃……那個……我將它們放在這裡……”明軒被靜幽這尖聲一喚喚回了飄散的理智,倉惶無措地將手上的內-衣褲放在洗手盆上,他立即關上浴室的門,飛也似地離開了。
浴室裡,靜悄悄的,靜幽深深地蹲在地上,那張緋紅的臉怎樣也沒有辦法可以鎮定下來。
剛纔,他肯定什麼也看到了吧……
一想到這裡,她的臉就火辣辣地燒著,再也不淡定了。
浴室之外,明軒火急火燎地關上了浴室的大門,大步走到落地玻璃窗前,他將關閉的窗戶一下子推開了。
無數的風一下子迎臉吹來,微涼的溫度卻不能滅了他身軀涌上來的熱度。
腦海裡甚至還在回播著剛纔自己看到的情景,那白皙細滑的肌膚,還有纖細勻稱的線條。
想到這裡,他只感覺到腹間漲起了一股抹不去的熱氣,立即起來去一旁的水機斟了一大杯的冰水,他直接地灌了下去。
該死,這內容,他怎麼能想呢!
灌了好幾杯的冰水,吹了挺長時間的涼風,他身體裡的熱度終於得到了控制。
浴室的門也在這時候被打開了,靜幽頂著一張不自然的臉,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躊躇而緩慢地走了出來。
他在看到她的同時,身體裡好不容易消去的熱力又再度有上趨的趨勢。
媽的,他剛纔應該給她買一套衣服,這情景怎麼看怎麼曖-昧。
襯衫是長袖的,穿在她身上顯得很大,可是下襬處露出了她勻稱修長的雙腿,那雙白淨纖細的腿在那寬大的衣衫下襬下走動,絕對是一種勾-人的折磨。
“有沒有……洗衣粉?”她停在那兒,有點尷尬地說著,語氣裡還帶著抹不去的虛軟。
雖然她的身體還是在疼痛著,可浴室裡還放著她那身狼狽的衣服,這些衣服,她怎麼樣也得清洗。
本想洗完纔出來,但是剛纔她在裡面找了很久,也沒能找到,不知道他這裡有沒有洗衣粉能讓她使用。
“沒有。”他很是艱難地將目光從她的腿上移開,當看到她那張青白的臉時,皺眉回答。
她聽到這個答案,眉一下子皺了起來。
那她的衣服要怎麼辦,就這樣放在浴室裡嗎?
那些衣服,她可不敢讓別人看到,怪嚇人的。
想想裡面還有桂花膏,她思忖著能不能用這個清洗一下。
轉身正想重新回到浴室解決那髒了的衣服,人卻突然被人打橫抱起。
她一下子失了重點,驚呼一下,緊摟著他的脖子,他已經抱著她走到牀上。
“躺好別動。”他的目光落在她那張很是蒼白的臉,這刻這張臉上連一點該有的血色也沒有。
她被他放在牀裡,想要起身,卻被他固定在牀上。
“衣服……”她很是尷尬,很是無措地提醒,一想起浴室裡的衣服,她就渾身不自然了。
“那不要了。”他皺了皺眉,想起之前她穿的衣服,都被血粘到了一塊又一塊。
“我去將它們收拾好……”她還是想起身,一想到讓他瞧到她帶血的衣服,就難受起來。
“你好好睡一下。”他取來了被單,一下子蓋在她的身上,看著她的臉蓋著一股子的青氣,人也開始霸道起來,不管她的反抗,就將她壓在牀上休息。
“衣服……”她還在掙扎著,只要一想到那衣服,她就不能躺著不動了。
“我去收好,你躺著別動。”他看她不斷掙扎的動作,用被單將她裹著,人也支起身軀,就要向浴室走去。
“不……”她掙扎著想要起來,那衣服……真的挺嚇人的。
一想到讓他看到那衣服,她就不能安心在這裡睡下去。
“你要是再動,這幾天就在這裡,別想回去了。”他停在那裡,用著威脅她的話,很是嚴肅地警告。
她停了一下,望著他很是堅決的臉,垂動一下眼瞼,最後抿脣默認了。
她知道他說得出,做得到,現在的她哪裡還有衣服可以穿回去啊,要是他不幫自己安排,她真的什麼地方也不用去了。
想想身上這件衣服,如果走在大街上,會惹來多少人注目的目光啊。
一想到這裡,她只得乖乖地扶著被單躺下去,才一躺下去,她人也感覺到倦極了,捲曲著小小的身子,只爲讓腹裡的疼痛減到最低。
明軒看著她乖順的反應,脣邊的嘴角勾了勾,走進浴室清理她的衣服去了。
她在牀上輾轉反側,痛得不能入睡,睜開很是疲憊的眼睛,突然發現在牀頭的櫃子裡,有著用桂花做成的乾花。
伸手將它取來,她望著這小小的桂花花束,突然想起剛纔在浴室裡,自己使用的桂花膏。
這裡怎麼每處都會有桂花的製成品呢?
她有點疑惑,將它捧到自己的鼻子下,淡淡香香的桂花清香從鼻子裡鑽進,泌入她的心脾。
桂花,是她最愛的花,不只因爲它的香氣淡而不俗,還有因爲她小巧可愛的個頭,那種從不打算豔壓羣芳,奪人眼球的性格,纔是她的最愛。
她喜歡清幽的生活,淡雅的書香,配上一杯清香的茶水,享受著午後的陽光,這種安寧的生活,纔會是她的最愛。
她從來不想與人爲敵,想想那種竟爭,那種爭奪,真的很累,也很倦。
可是,她卻不想,一直保持低調和隱忍的自己,直到最後,卻失去了肚子裡的孩子。
是她太儒弱,還是她太不計較,所以纔會讓別人以爲,將她欺壓得什麼也不剩,她也不會反抗嗎?
內心尖銳地痛著,她手裡的力度不知不覺中加大,指間的桂花花束被她無形中折落,落了一牀的殘敗。
“怎麼還不睡?”有一抹聲音插進她混亂的思維,緊接著,有什麼東西被輕輕地放在她的肚子上。
她猛然一驚,擡眸看到的是他傾下來的黑色頭顱,而他的大掌則鑽入被單,來到她的腹部。
“將它放在肚子上捂著,就沒那麼痛了。”他的臉上擡起來,很是關心地交待。
她微微一楞,慢慢地感覺到了,自己的小腹上面,被安放了一個很是暖和的暖水袋。
暖暖的溫度從溫水袋裡傳來,一下子傳入了她的皮膚,從而減輕了一點兒痛楚。
他瞧到了她手上的桂花花束,臉上閃過不自然,就伸手從她的手裡取走了。
她感覺到他的動作,看到他手裡的桂花花束,揚起眼睛問:“爲什麼會有這個?浴室裡也有桂花膏。”
他的手頓了頓,將桂花花束放在牀頭櫃,取來她的手,讓她放在暖水袋上,固定好它的位置。
“桂花膏的廠家已經關閉了,你是怎樣買到桂花膏的?”這點,她是真的不解了。
這個桂花膏的牌子極小,他是怎麼知道它的存在呢?
“沒有關閉。”他很是輕緩地糾正,“直到現在,它還在做著這款桂花膏。”
“可是……”她遲疑地皺眉,回想這些天,她也沒能在外面找到,“外面已經沒得賣了。”
“不賣。”他在她的身邊躺下,輕輕摸著她的臉,用著很是深邃的眼神望著她,“它只爲一個人生產,不會賣……”
她楞了一下,擡眸對上他深邃幽黑的視線,像是一下子從中了悟到什麼。
“它現在的名字,叫戀幽。”他很慢、很慢地告訴她,那低沉魅-惑的音調,就像向她訴說著什麼很深很沉的情感。
她的心輕微地抖動著,想起之前他曾經和自己說過的話,這兩年,他真的一直在等自己嗎?
“那乾花呢?”她的聲音有著小許的震動,揚起的眼眸,有著想要知道的色彩。
“有桂花的味道。”他伸手將她捲曲的身子納入自己的懷裡,輕輕擁著她,只感覺到是這樣的安穩。
“桂花,是你的味道……”他很是隱晦地道出了自己的心聲,“無論在哪裡,我都想聞到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