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墨原以爲在書院的話至少可以安全一陣子,但是沒想到事情要麼不來,要麼就突然而至了。
正在唐雨墨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進來了一羣人,看起來都兇神惡煞,看起來不像什麼善類,進來就厲聲發問:“誰是唐雨墨?!”唐雨墨發現這些人自己都不認識,心中已知事情恐怕不妙,此時揚威書院還有別的老師在,大家雖然都還沒有發話,但是眼睛都已經不自覺地望向唐雨墨。
在這種情況之下,唐雨墨當然不可能自作聰明地說:“我不是。”之類掩耳盜鈴的謊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唐雨墨點點頭道:“我就是。”算是對大家目光的一個承認。
“你?”來人中爲首的一個大漢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但看眼前的少女容顏脫俗,冷笑一聲:“長得模樣倒是周正,難怪我們主人對你念念不忘,跟我們走吧。”
“念念不忘?”唐雨墨聽得心中一驚,雖然自己長得還算是容貌秀美,但是相對於那些見多美豔女子的蕭陽政權的當局者身邊的妃子或者是他們對青樓美豔女子的喜好來看,自己按理說不至於讓哪個當權者念念不忘。如果說那個馬麗玲對自己的能力還算看得上眼這點也是能看出些端倪的,但是,他麾下的寡婦營應該全是女子,今天早上有人來對保護自己的寡婦營的人說了什麼,然後她們就離開了,現在就立刻有麻煩找上門來。
唐雨墨定了定神,淡淡笑道:“這個恐怕恕難從命。”
“這個,可由不得你了。”那大漢冷笑道。
唐雨墨睥睨那大漢一眼,冷冷道:“小女子雖然不是什麼絕世高手,但貴軍也有些許高手命喪我蛇蠍血手唐雨墨手中,恐怕閣下想強迫我到我不想去的地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吧,既然你的主人高看我,覺得我能讓他念念不忘,那麼如果在打鬥中如果我死了殘了,恐怕也不是他想看到的吧。”
“哈哈哈哈,我家主人早就知道你狡猾刁鑽,斷斷不肯立刻就範,所以早已經先請了那位叫丁香的姑娘先去了。”
唐雨墨臉色驟變!無恥之徒果然無恥,但是到底不能丟下丁香不管,於是唐雨墨點點頭,臉上仍是沒有半點懼怕的神色道:“既然你主人盛情難卻,那麼我就和你們走一趟。”
一路上馬車篤篤,漸漸發現路上的景色都如此熟悉,居然是去查府的路,唐雨墨心想不妙,難道是查瑞安那個無恥之徒,此時又聽那大漢道:“我家主人說了,請姑娘不要嘴多手多,現在開始乖乖坐在馬車裡不要作聲,也不要掀簾子,不然後果可要自己負責的。”
唐雨墨淡淡答道:“那是自然。”說著將簾子放下。
馬車到了查府門口,照例看到有許多守衛,有人問道:“這馬車裡是什麼人?”
只聽大漢陡然喝止道:“大膽,查小姐的面首也是你們這些人看得的麼?”
唐雨墨心想,查心蕊?究竟是查瑞安藉口查心蕊掩人耳目還是真的是查心蕊找自己呢?自從杭州淪陷以來,查心蕊沒有找過自己,有一次在路上碰見,她也是當作不認識一般徑直離開了。
進了查府內院,此時很是安靜,路上有聽到查瑞安離開的聲音,唐雨墨的心神方纔定了一些,不管是誰,至少不是查瑞安來找自己了。
唐雨墨被引進一個較爲幽僻的房間,果然已經看到查心蕊在裡面。她此時遍身綾羅,滿頭珠翠,看到唐雨墨進來,笑意盈盈地迎上來叫了一聲:“嫂子好。”
唐雨墨也是見過世面的,也淡淡笑了聲,答道:“妹妹好。”
查心蕊笑道:“姐姐果然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之人,被囚禁這麼些天,氣色還是這樣好,難怪我哥哥對你念念不忘呢。”
“怎麼?今天不是妹妹找我,竟是查公子找我不成?”唐雨墨冷冷一笑,聽到查心蕊這麼說,唐雨墨反而鎮定下來,因爲以查心蕊的個性,如果是查瑞安把自己找來的,查心蕊斷不會這麼說話,因爲自己現在的身份特殊,關係處理不恰當搞不好會給他們查家帶來殺身滅族之禍。
雖然不知道查心蕊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但是唐雨墨的直覺告訴自己,這應該是一個好的機會,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就好。
只見查心蕊淡淡一笑道:“其實是家父讓我找你的,因爲我們要救姐姐回金陵。”
“哦?”雖然心裡難免感到吃驚,但是唐雨墨還是儘量保持鎮定,查家父女在這個時候來說要送自己出府,究竟是要向朝廷示好,還是想借口幫自己逃跑然後告密置自己於死地呢?
查心蕊彷彿看穿了唐雨墨的心思,輕聲笑了起來:“姐姐膽識過人,這時怎麼如此猶豫?家父早就看穿這逆賊政權大逆不道,所以我們查家一直忍辱負重,在替朝廷摸清逆賊底細,現在送姐姐你們回去,當然還有杭州守兵的分佈圖一張,姐姐大可以在朝廷宋相那邊記功一筆。”
唐雨墨一看那杭州守兵分佈圖,果然詳細,但是落款居然是“唐雨墨繪製”幾個字,心中頓時明白了不少。依照查家澤的個性,當然不可能好心到看在沈家世交的份上,給唐雨墨準備那麼大一份功勞,而是在逃跑的路上不一定能逃脫,萬一落在守兵手中,或者是朝廷不相信這張圖,或者是有了這圖還是打了敗仗之類的,唐雨墨就成了查家的替死鬼。而如果一切順利,他們就單靠護送立下大功的唐雨墨離開杭州,就足以洗脫他們叛國的罪名。
查家澤那個老狐貍果然狡猾,這樣一石數鳥之計他的子女絕對想不出來的,但是唐雨墨倒不介意被他們利用,因爲這計劃對他們如此有利才能說明他們是真心想送自己出去的。
就這樣,唐雨墨和丁香順利離開了杭州,將守兵圖通過宋悅明進獻給了朝廷,朝廷也因此打敗了叛軍,蕭陽兵敗自縊。
“娘子,爲何不當女官?”沈潤山笑得邪魅,將妻子圈在懷中。
唐雨墨笑著靠著他:“因爲做官太累啊,你看現在我過過這種坐吃等死的人生不好麼?”
“啊,那好吧,既然如此,就讓爲夫去勞累吧。”沈潤山故意苦著臉道。
“切,你現在已經是御用第一布莊的當家人,所有的布莊生意都要聽你們家的,誰敢和你們爭啊。”
“錢哪裡會多啊?”
“哼,奸商~”
“敢罵我奸商,看我怎麼在教訓你。”
“啊!你耍賴!不要!現在是白天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