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輝看到珞瑤生氣的樣子, 他知道,她還要說些什麼,於是, 就先捂住了她的嘴巴, 把她帶走了。
從花園拖到了客廳, 然後又上了樓梯, 一路拖拽!
那是第一次, 他那麼不溫柔的對待她。
終於拖到了她的房間裡面,他鬆開了她,她終於可以喘口氣, 然後生氣的問他:“你這是做什麼啊?他們爲什麼說我不能嫁給你?”
這一句話——
真是問蒙了他!
爲什麼呢!他也想問爲什麼他們不能在一起!難道就只是因爲他們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讓他怎麼和她說呢?
珞瑤看著佑輝爲難的表情,在沉寂的空氣裡面逐漸的明白了一些事情, 然後怔怔的說:“我明白了, 我們在一起, 是□□,對吧?”
佑輝艱難的別過頭去, 點點頭。
那隻小小的手卻緊緊地攥住了他的襯衫的下襬,那隻手一直在顫抖,珞瑤的聲音裡面帶著哭腔:“我們一直都錯了嗎?佑輝,我喜歡你那麼長時間了,這錯了嗎?這錯了嗎?”
他反過身, 緊緊地抱住了她:“珞瑤, 你知道嗎, 我也是那麼的喜歡你, 可是——我們確實都錯了, 那兩個字眼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我不能讓你被整個仙族唾棄——珞瑤,你靈力那麼強, 會是仙族很好的王!”
他是那麼喜歡她,卻也知道根本不可能,所以從來不會說出來那份喜歡,他不是不知道她那些年懵懂的小心思,只是他不知道她會將那份新歡說出來。不是不開心的,只是,有很多事情阻擋在前面。
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想讓人議論她的是非,讓她受傷。
倘若她沒有說出來該多好,至少他可以不用避諱任何事情的喜歡她,而不用像現(xiàn)在一樣——必須小心翼翼的接觸。
只是她聽了以後,哭的更狠了:“我那麼喜歡佑輝。爲什麼不可以和你在一起?我們,沒有血緣啊!你不是說也喜歡我嗎?佑輝,我不要當王,我寧願和你在一起!”
“啪——”
那是一個響亮的耳光,他打了她一個耳光!
他第一次打她。佑輝皺著眉頭:“珞瑤,你冷靜一點!那麼多的人把希望寄託在你那裡,你怎麼可以這麼的任性?”
她捂著被打傷的臉頰,點頭,眼眶裡面滿是淚水,卻沒有再流出來——她原本就是一個驕傲的人。珞瑤轉(zhuǎn)身,打開門,沒有回頭,只留下了他一個人子空空蕩蕩的華麗的屋子裡。
在這一次吵架之後,兩個人是很長一陣子的冷戰(zhàn),兩個人表面上還是平靜的,只是言語之間珞瑤已經(jīng)透著疏離的味道。兩個人最常呆在一起的地方——獨孤家的花園裡面的花朵逐漸凋謝,可是那個嬌俏的身影卻再也沒有來過。
其實,比起來讓她將來會受到那樣子的非議,他寧願現(xiàn)在對彼此狠心。
時光若水,匆匆的流過,轉(zhuǎn)眼,便是冬天。
那天是人類說的平安夜,雪下的很大。他回到家,看到了那一片已經(jīng)枯萎的花叢中間站著他心頭的身影,白茫茫的雪地裡面,珞瑤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站在那裡,好像和白色的雪融爲了一體,但是那一雙大大的眼睛卻還是烏黑的,定定的看著他,好像是在等他。
多久了,放學以後,回到獨孤家以後沒有在看到熟悉的身影在那一片花叢裡面等著自己回家。
他走過去,低頭看去,她的臉上溼漉漉的,哭過的樣子。
“珞瑤”
時間突然靜止在這一刻,她抱緊了他,那一瞬,他連呼吸都停頓了一下。低聲呢喃:“珞瑤”
她輕聲笑了笑:“佑輝,對不起,我終於知道,是我太任性我們之間隔了很多事情。”
他鬆開了她的腰身,盯緊了她的雙眼:“珞瑤,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那天”他深吸了一口氣,“我不該打你。”
她輕輕的笑了,卻有些哀傷的樣子:“佑輝,我怎麼可能會怪你?佑輝,我最捨不得怪你了。我已經(jīng)明白我們現(xiàn)在隔了太多事情。佑輝,等到?jīng)Q戰(zhàn)之後,我就和你遨遊天下!”
“遨遊天下是應該的,我們本來就不在自己的世界裡面長大,回到了那裡,我們一定要看看我們的家。”
她嘴脣開始抑制不住的顫抖,張嘴,一口哈氣吐了出來,立馬模糊了他看她的視線,像是忍了很久一樣,她的眼淚終於在他的面前流了出來:“佑輝,讓這個暫時成爲秘密,好嗎?只是暫時而已”
佑輝何嘗不知道,這原本勸的就不是他,而勸的是珞瑤自己而已。
他替她擦乾了眼淚:“好的,只是暫時成爲秘密。”
在笑容中哭泣,她道:“佑輝,你再帶我出去一次,好不好,今天父親他們不在家,你再帶我出去一次。”
也許是最後一次陪著她任性了吧,他那天晚上中醫(yī)還是把她帶了出去。
他們第一次像一對普通的情侶一樣在繁華的商業(yè)街上壓馬路。霓虹燈下,人來人往,他們漸漸地走到了市中心,市中心有一個很高很大的鐘樓。
珞瑤擡著頭看著鐘樓上的鐘表:“佑輝,好的鐘啊!就像是英國的BBC那個樣子似的。”
“傻瓜,差遠了。”
鐘上的針,緩慢而又快速的轉(zhuǎn)著,他們卻坐在路邊的椅子上,她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個漂亮的少女,一個俊俏的少年,換來了很多的回頭率。
最後靜靜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睡著了,爲了不讓她受寒,佑輝敞開了衣服,緊緊地抱住了她。他抱著她坐在長街上的椅子上,從黑暗到黎明,由黎明到了第一絲陽光射了下來。
她睜開眼,第一眼看到了他,笑得眼睛彎彎:“佑輝,以後我們每一年的平安夜都在這裡迎接天明好不好?”
“好,怎麼不好?”
那一年的約定很多,那一年,她十五歲,他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