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迪終於撞擊到了她的身軀, 她慘叫。
但這,不足以致命,真正致命的是那一把黑色的長劍, 貫穿了她的身體!
佑輝就那麼看著, 那輛車將她的身軀撞飛, 鮮血散落漫天, 如同某種被風吹落的花一樣。
接著, 她被摔了下去。
他從血泊裡面把她撈了出來,驚詫的發現,她的胸口上有傷, 是劍傷,貫穿了她的身體。
“珞瑤”他的聲音哽咽, “對不起, 是我害死了你。”
珞瑤靠在了佑輝的懷裡, 笑了笑,最裡面卻吐出了很多的鮮血, 仍然虛弱的笑著:“原來,佑輝哭的樣子是這樣的,佑輝不要哭能死在你的懷裡我很開心”
她再也承受不住,身上的傷痛,昏厥了過去, 然而, 這一次, 是絕對不會再醒過來了。
那一天, 他的眼睛裡面只剩下紅色, 血的顏色
只剩下了他自己獨自徘徊在黑暗之中,沒有花草的搖曳, 沒有陽光的沐浴,也沒有盡頭的呼喚,就像生活在暗室裡面的向日葵,渴望著陽光,也承受著絕望,他用那雙迷茫的雙眼凝視著記憶的深處,祭奠永遠存在於那個夏天的微笑,感傷宿命的無情捉弄,漸漸地心碎,嚴重不禁留下了血紅的淚水
他們這樣一羣身負異稟的人,死過一次以後,是可以復活,只是沒有心跳,沒有了原來的異稟。
可是她是仙族的王的繼承人。
多可笑,一個沒有靈力的王,仙族不需要的,那麼多的人,決定將珞瑤火葬。
在準備火葬的那一段時間裡面,葉宇恆來過一次,他靜靜地看著珞瑤的屍身,眼睛裡裡面有著恨意和不甘,
佑輝看在眼裡,只覺得心驚——
葉宇恆對珞瑤爲什麼會有那麼強烈的恨意?
葉宇恆感受到了佑輝的視線,擡頭看著他,笑了一聲,帶著無限的冷意:“我說,獨孤佑輝,你就想讓她這個樣子被火化?”
佑輝愣了一下,半晌:“葉宇恆,你想說什麼?”
葉宇恆轉過身,沒有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的情緒——
沒有人知道,他現在有多麼的恨著那個躺在棺材裡面的少女,就有多麼的愛她,就有多麼的想讓她活過來。葉宇恆壓抑著情緒:“獨孤佑輝,你爲什麼不拿自己的第一條命去換回獨孤珞瑤的第一條命?”
“她會忘了我。”
對,如果珞瑤重新活過來,畢竟會忘記自己所愛之人——這是真正意義上的重生,也是一個重新的開始。
葉宇恆知道佑輝的猶豫,嘲笑的看著他:“獨孤佑輝你害怕她忘了你,愛上別人?”
對,他害怕,他那麼害怕被拋棄,可是,他真的捨不得讓她死去,他的害怕讓她失去了一次生命,他的確是對不起她的。
佑輝緊緊地攥緊了胸前的衣服,只覺得心痛難當,眼前又是她死的那天的血紅色。珞瑤,對不起,我欠你良多
光薇山下有一條河,沿著那條河一直向前,就會找到當年葉宇恆的師傅,靜淵前輩,那一個人的生命去續另一個的生命的咒術,本來就很困難,何況,會的人又不多。
珞瑤的表哥門早就想將珞瑤取而代之,如今珞瑤死了,要是有人想救珞瑤被那些狼子野心的人知道了,還不得將珞瑤的屍身給毀了嗎。
所以佑輝不敢去找仙族裡面那些會這種法術的人,即便是靜淵前輩的徒弟,葉宇恆。而葉宇恆,也應該不會那樣做——
事情也果然如此,佑輝正在往靜淵這邊走的時候,葉宇恆正躺在師傅家裡的竹子做的地板上面。
靜淵看著自己的徒兒,靜靜的嘆息:“我竟然不知道我的徒弟有如此的心機。”
葉宇恆笑得燦爛,頗有得意的神色:“不是心機,是怎麼算賬都是我的好處多。獨孤珞瑤重生,忘了獨孤佑輝和自己相愛過,對我好得很,獨孤佑輝沒有了靈力,要是有些什麼事情發生,不能保護珞瑤,我卻可以,也是好的很。”
靜淵沒有答話,只是寵愛的笑了笑:“你怎麼能那麼肯定獨孤佑輝一定會獻出自己的第一條性命呢?”
葉宇恆挑眉,自信的笑了笑:“師傅,你不活在人羣裡面不懂的,一個人的性格會決定他最終做出什麼樣子的選擇。”
順著那一條河流,是一路的芳香和綠草。
佑輝無心欣賞。
終於到了警員的額那個屋子裡面的時候,靜淵前輩已經站在了河邊,彷彿是在等待著他的出現,靜淵看著平靜的水面:“有一個人告訴我你會來。”
佑輝愣了愣:“是葉宇恆吧,他應該已經走了。”
靜淵淡淡的看著佑輝一會,眉頭卻皺了起來,不解的問道:“我真是不明白,如果你不貢獻出來自己的第一條性命,那麼葉宇恆也會,你爲什麼一定要選擇自己呢?”
獨孤佑輝有一種挫敗感,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能換取獨孤珞瑤的一生重視和在意,又有什麼不可以。
他看著河水中自己的臉:“如果是我拿自己去救珞瑤,我有靈力的那部分靈魂必然回到珞瑤那裡去,她本來就會忘記我們之間的過去,我不想讓她醒來後我對於她,是一個普通人。”
沒有了獨孤珞瑤的世界,佑輝的世界沒有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