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有時候被害人更可恨
從剛纔曲脫脫流眼淚就能看出,她和周家的女兒關(guān)係不一般。
曲脫脫剛出國留學(xué)時,周家女兒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
按理說,這種年齡差是玩不到一起去的。
大學(xué)生和初中生在一起,有什麼可玩的,興趣點也不一樣。
“我是看著她長大的。”
曲脫脫嘆了口氣:
“我一直把她當(dāng)成親妹妹,想不到她會出這樣的事。”
接下來一個星期,於大章又陪著曲脫脫來過兩次,每次周東都很熱情,似乎很高興他們兩個能經(jīng)常過來。
他甚至還提出在城堡內(nèi)給兩人裝修出兩個房間,風(fēng)格他們說了算。
於大章和曲脫脫自然不會同意這樣的安排。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這點道理他們還是懂的。
一大隊這邊最近也很安靜,沒有什麼特別要緊的案子需要處理,於大章每天就跟著師父到處跑任務(wù),提高分局的見警率。
這樣的日子對於他來說,幾乎和休假沒什麼區(qū)別,愜意而又輕鬆。
而就在一月中旬的一天,於大章跟著師父處理了一起搶劫案。
“你是被網(wǎng)友的丈夫帶人搶劫了?”
賓館內(nèi),呂忠鑫有些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個身材微胖的男人:
“也就是說,你來這裡是見網(wǎng)友的?”
對於這種事,警察自然不能把話說得太直白,也要考慮到被害者的自尊心。
“是的。”微胖男人點頭承認(rèn):
“我和那女的在網(wǎng)上聊得不錯,我家不是本地的,是她將我約到這裡的。”
真夠有癮的……於大章在旁邊聽得直撇嘴。
大老遠(yuǎn)的就爲(wèi)了那點事兒,你不倒黴都說不過去。
接下來的事很三俗,男人剛到就提出開房,女孩也欣然同意。
結(jié)果就在要進入正題時,忽然闖進來兩個人,給他一頓臭揍,搶走了他身上所有的現(xiàn)金。
臨走時還拍下了他的身份證,威脅他不要報警。
“不是你們給對方開的門?”呂忠鑫很快聽出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賓館的門只要關(guān)上了,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外面是打不開的,除非房門虛掩,沒有徹底關(guān)上。
“沒有。”男人搖搖頭:
“沒有人給開門,他們直接就進來了。”
呂忠鑫聽到後,和於大章對視了一眼,他們都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女孩故意給外面的人留門了。
不專業(yè)啊。
這師徒倆已經(jīng)看出,這就是典型的“仙人跳”。
嫌犯利用對方獵豔的心理設(shè)下圈套,然後對其進行洗劫。
類似這種仙人跳,會構(gòu)成兩種犯罪:
1,搶劫罪。
2,敲詐勒索罪。
具體取決於是否當(dāng)場使用暴力。
若以非暴力手段,迫使被害人交付財物,則屬於敲詐勒索。
比如,隱私威脅。
嫌犯會提出私了,不然就將這事告訴對方的家人和工作單位。
若使用暴力或直接控制被害人取得財物,則構(gòu)成搶劫罪。
像眼前這種就是,進屋先給人揍一頓,這就是妥妥的搶劫了。
但凡專業(yè)一點的,都不會採取這種方法。
不過這個方法也有個優(yōu)點:賊不走空。
相比隱私威脅,暴力手段更能讓人屈服,獲得錢財?shù)某晒β室矔蟠筇嵘?
“用不用去驗傷?”呂忠鑫盯著眼前的男人問道。
從表面上看,他沒看出男人有什麼明顯傷痕,就連頭髮都沒亂。 “不用了。”男人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們就是打了我?guī)紫拢率植恢兀瑳]受什麼傷,幫我把錢要回來就行。”
男人說話期間,於大章在師父身邊安靜地看著,並沒插話。
但他卻一直在觀察對方的表情變化。
撒謊!
剛剛男人說話時,眼神飄忽,腦袋不自覺的微微擺動,這說明對方此刻很緊張,也很慌亂。
“他們都搶了你什麼,儘量具體些。”
呂忠鑫問話的同時,在他身後的兩名組員也拿出了紙筆,同步進行記錄。
“只把我身上的錢搶走了。”
男人想了想,回答道:
“大概有一萬二,都是現(xiàn)金。”
這下連呂忠鑫都察覺到有問題了。
“你身上怎麼帶著這麼多錢?”
現(xiàn)在都2015年了,電子支付已經(jīng)普及,很少有人身上會帶這麼多錢。
而且看男人的年齡還不到三十歲,用的也是智能手機,這種情況更加不可能帶大額現(xiàn)金了。
“出門在外嘛,身上多帶些錢心裡也踏實些。”
男人的解釋讓在場的警員都皺起眉頭。
這是拿人當(dāng)傻子呢……於大章實在忍不住了,在旁邊插嘴道:
“能讓我們看一下你的包嗎?”
“當(dāng)然可以。”男人很配合,將隨身的包遞了過去。
於大章沒接,而是指了指屋內(nèi)的大牀:
“你將包裡的東西依次拿出來放到牀上,當(dāng)著我們的面清點一遍。”
男人似乎對這個要求並沒有感到意外,他順從地點了點頭,然後將包裡的物品依次放在了牀上。
手機、鑰匙、香菸、紙巾、錢夾……
“錢包打開。”於大章命令道。
男人依言照做。
很快,一張張紅票子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眼前,目測得有一千多。
於大章板著臉說道:
“麻煩解釋一下,對方爲(wèi)什麼沒把這些錢拿走,是他們沒發(fā)現(xiàn)錢包,還是故意留給你的?”
“這個嘛……”男人一時語塞,看樣子是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於大章也不急,就站在旁邊安靜地看著他。
呂忠鑫和另外兩個組員也沉下了臉,死死盯著對方。
他們心裡已經(jīng)有答案了,只是身爲(wèi)警察不能說出來罷了。
“我當(dāng)時趁亂把錢包藏枕頭底下了。”
男人終於找到了理由,他支吾著解釋道:
“等他們走後,我又拿出來放進了包裡。”
理由有點牽強,不過也能勉強說得過去。
於大章已經(jīng)不想理他了,往後退了一步,示意師父繼續(xù)。
“你的意思是,他們搜了你的包?”
呂忠鑫當(dāng)然知道徒弟是怎麼想的,不過該問的還得問。
“是。”男人點頭,眼神堅定。
本來不想多事的呂忠鑫,最後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我最後再跟你確認(rèn)一遍,以上所說的都屬實嗎?”
男人想都沒想,立刻回答道:
“當(dāng)然。”
真是沒救了……於大章轉(zhuǎn)過身去,已經(jīng)不想看見他了。
有時候被害人的嘴臉,比嫌犯還要令人厭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