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另一個快死了
“你怎麼知道是尿?”於大章問道。
他想知道勘查人員是如何進行分辨的。
“試紙。”那名警員說著,遞給了於大章一張:
“送你了。”
於大章伸手接過,本能地想說聲“謝謝”,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覺得對方在戲弄自己。
專業人員的通病。
對於專業領域以外的人,總是帶著一種居高臨下,或者輕蔑的態度。
於大章咬了咬牙,忍了。
直到他們勘查結束,他纔開口問道:
“尿液能檢測dna嗎?”
“可以。”之前那名警員回答道:
“但是相比血液、皮膚、毛髮來說,尿漬的準確率要低一些。”
低點無所謂……於大章心中大喜。
不管怎麼說,總算採集到了嫌犯的dna。
這對於整個案件的偵破來說,無疑是一個具有突破性的重大進展。
於大章轉頭看向身邊的葉智羽,問道:
“他還會來嗎?”
身邊有個現成的心理學大師,在分析對方心理方面,肯定會有獨特的見解。
而且葉智羽一直跟著自己,對於案情也很清楚。
“說不準。”葉智羽搖搖頭:
“人的心理是隨著時間推移不斷變化的。”
“而我們只能依據現有的情況,判斷某一段特定時期內的心理狀態。”
他是怕判斷錯誤負責任……於大章立刻猜到了葉智羽的想法。
心理學就是研究人的,而且絕對能用在分析案情上。
不然也不會有《犯罪心理學》這類書了。
“那你就說個大概判斷。”於大章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說錯了不怪你。”
也許是最後那句話起作用了,葉智羽本來嚴肅的表情緩和了幾分,認真的想了想,才說道:
“一個人在做一件事時,會不由自主地處在一種緊繃狀態。”
“人在這種狀態下,通常不會回頭去做重複的事,他既然已經連續兩天來到這裡,大概率是不會再來了。”
“就算他最後將事情完成,也會去熟悉的地方或者親人身邊,再來這裡也變得毫無意義。”
於大章聞言點點頭。
這和他想的差不多。
嫌犯來這裡能做的無非就兩件事:
1,確認死亡的真實性。
2,泄憤。
兩個目的都達到了,他也確實沒有再來的必要了。
於大章隨後又向正在勘查的警員要了一份尿液樣本。
這就相當於將嫌犯的dna隨時帶在了身上。
當晚。
於大章接到了劉淼的電話。
“我調查的那個人,快死了。”劉淼的聲音有些低沉。
果然挑剩下的質量都不過關……於大章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道。
不是死了,就是快死了。
合著嫌犯之前是專挑那些身體健康的人先下手。
於大章催促道:
“說具體的。”
“胃癌晚期,時日不多了。”劉淼快速地回答著:
“目前家屬已經放棄治療,他也住進了臨終關懷病房。”
那確實沒幾天了……於大章對癌癥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只要住進了臨終關懷病房,基本就是生命倒計時了。
從嫌犯的角度分析,對一個等死的人下手,實屬沒必要。
因爲接下來每一天,那個人都會受到無盡的折磨和痛苦,直到生命消亡。
“查一下最近有沒有人接觸過他。”
於大章想了想,又補充道:
“去嘗試和他溝通,看看能不能從他那裡得到那個小團體的具體信息。”
這是目前爲止,那個小團體裡唯一的清醒者。 將他帶回去協助調查已經不可能了,像這種癌癥晚期的病人,就算被判有罪也得監外執行。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於大章現在只寄希望於對方能良心發現。
“明白。”劉淼答應一聲後,又猶豫著說道:
“要不你帶葉智羽過來試試?”
這是個好方法。
劉淼是知道葉智羽的本事的。
只要他對那個人使用催眠手段,絕對可以讓其開口。
“你猜對方能同意嗎?”於大章反問道。
這一句話就給劉淼點醒了。
沒錯,催眠有個前提,得經過被催眠者同意。
不然就和刑訊逼供一樣了。
而且病人的家屬也在,就算想強行對其催眠都做不到。
最主要的,身爲警察不能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剛結束通話,於大章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個時間打來電話,肯定是有重要案情……他立刻拿出手機,看向來電顯示。
曲脫脫?
於大章回憶了一下,好像好幾天沒和她聯繫了。
剛開始來這邊的時候,他晚上睡覺前還偶爾和曲脫脫打電話聊一聊。
時間一久,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案子上,也就沒這個心情了。
按了接聽鍵,曲脫脫清亮的嗓音立刻傳出來:
“你還在錫城嗎?”
“巧了,今天剛趕回來。”於大章回答道。
“我也馬上到了。”曲脫脫的聲音很興奮:
“把你現在的地址告訴我。”
“我發給你吧。”於大章隨即問道:
“你來這邊幹嘛?”
他不認爲曲脫脫是來找他的,畢竟兩人現在只是男女朋友關係。
雖然見過雙方家長了,但實際發展還停留在牽手階段。
爲什麼於大章能屢破大案?
心中無女人,破案自然神!
好吧,其實他也想更進一步,奈何不敢。
這姑奶奶可不是打一拳會哭很久的柔弱可愛型,她是真敢和你玩命。
“來這邊談個項目。”曲脫脫回答的很敷衍:
“我開車呢,等到了再說。”
“哎,你……”於大章剛要問她在不在這邊住,電話就被掛斷了。
半小時後。
於大章在酒店門口見到了曲脫脫。
得知她晚上就在這過夜後,兩人在前臺開了一間房。
來到房間。
“錫城離鬆海也不遠,沒必要大晚上的往這趕吧。”
於大章看起來有些擔心她的安全。
“確實沒必要。”曲脫脫瞪了他一眼:
“有些人是不是認爲交女朋友也沒必要?”
這話聽起來好酸啊……於大章立刻反應過來,笑瞇瞇地說道:
“這不是忙工作嘛,我也很痛苦,天天晚上想你想的睡不著覺。”
這也就是確定關係了。
要是換做以前,他是萬萬不敢對曲脫脫說這麼肉麻的話。
但現在嘛,這是情趣。
“少來了。”
曲脫脫懟了他一拳,雙眼卻瞇成了月牙:
“既然這麼想我,那晚上就在這裡睡吧,正好開的是大牀房。”
一句話說得於大章血往上涌,臉色瞬間爆紅,一把抓住她的手:
“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