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都是你乾的?
此時院子內(nèi)一片寂靜,除了偶爾的蟲鳴鳥叫之外,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
於大章站在院子當(dāng)中,快速在地上的屍體上掃過。
隨後將屍體身上的武器扔到了一邊。
門口處的警員也走了過來,將武器收集在一起,拿到了自建房裡。
於大章取出彈匣,一邊壓彈,一邊對那名警員說道:
“在這守著,哪也別去?!?
那名警員點點頭:
“你自己小心。”
見此處已經(jīng)沒有危險,於大章快步走出院子。
在院子外的青石路上辨別了一下方向,朝著之前響槍的地方快步走去。
一路上,他每路過一戶人家門口,都要放慢速度觀察一番。
尤其是牆頭位置,更是會多留意幾眼,生怕有什麼埋伏。
急歸急,可也不能掉以輕心。
萬一有人趴牆頭上,來一獵槍,那可死的太冤了。
還好響槍的地方離他不遠(yuǎn),他只走了五分鐘就再次看到了人。
一戶人家的大門外,站著幾個農(nóng)民打扮的男女,看年紀(jì)至少在五十歲往上。
他們此刻正盯著門內(nèi)發(fā)呆,似乎被什麼吸引住了注意力。
於大章立刻舉槍對準(zhǔn)他們。
“雙手抱頭,靠門邊蹲下!”
喊了一聲後,他走到門的對面,快速調(diào)整角度,用槍瞄準(zhǔn)裡面,隨時準(zhǔn)備射擊。
出乎於大章意料的是,這些人居然很配合,一個反抗的都沒有,全都乖乖地照做了。
他們將身體貼大門邊蹲下去,雙手高高地抱在腦袋上,然後全都盯著於大章看。
就像是在用眼神詢問:是不是這個姿勢?
這下給於大章弄懵了。
他們不是這個村的?
幾分鐘前剛和這個村子的人經(jīng)歷了一場廝殺,那場景還歷歷在目。
幾乎全是不要命的狠辣角色。
怎麼換了一戶人家,畫風(fēng)全變了。
難道是上了年紀(jì),沒有血性了?
他一邊想著,一邊向大門的正前方移動,同時雙手緊緊握著手槍。
只要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的地方,於大章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在離正門方向還有大約三米時,門內(nèi)忽然傳來問話聲:
“誰啊?”
張森!
於大章立刻聽出了他的聲音。
“是我,於大章?!?
他回了一聲後,快速跑到正門前,眼前的一幕讓他愣住了。
只見張森坐在院裡正房的臺階上,其中一條腿上全是血。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眉頭緊皺著,身體也因爲(wèi)疼痛而微微顫抖著。
但他卻依然強撐著,用手裡的槍指著對面的兩個男人。
那兩人離他大概有六七米的距離。
在他們中間還仰躺著一個男人,胸前全是血,不知死活。
於大章先是讓蹲在門邊的幾個人進(jìn)到院裡,重新靠牆邊蹲下。
那兩個男人也被他喝令雙手抱頭,蹲在一邊。
見暫時沒有危險,於大章趕緊走到張森身邊。
先是看了一眼他受傷的大腿,見沒有傷到要害部位,這才鬆口氣。
腿上大動脈要是傷了,張森也挺不到現(xiàn)在,最樂觀的情況也得是失血性休克。
隨後他又將地上的一把土槍撿起,放到張森旁邊的臺階上。
做好這一切,他拿出手機解除靜音,發(fā)現(xiàn)屏幕上顯示二十多個未接電話。 有兩個是大隊長魏謙的,剩下全是師父呂忠鑫打來的。
給師父回?fù)苓^去,剛響兩聲,那邊就接通了。
“你現(xiàn)在怎麼樣,受傷了嗎?!”
沒有斥責(zé)和埋怨,只有急促的呼吸,可以想象到對面人此時內(nèi)心的焦慮與不安。
聽著這關(guān)切的語氣,於大章心裡暖洋洋的。
因殺戮而引起的戾氣也隨之消散了幾分。
他用低沉沙啞的嗓音回道:
“我沒受傷,但這邊有三名警員受傷了,一輕傷,兩重傷,其中一人重傷垂死?!?
於大章感覺嗓子都要冒煙了,說話時喉嚨乾澀無比,連帶著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之前身體進(jìn)入高度亢奮狀態(tài),現(xiàn)在副作用上來了。
不但口渴,渾身還軟綿綿的使不出力氣,就好像被掏空似的。
“救護(hù)人員馬上就到。”呂忠鑫快速說道:
“我們已經(jīng)到山腳下了,你們再堅持一會兒。”
結(jié)束通話後,於大章又看了看張森的傷勢。
傷口還在不停滲血,雖然出血量不大,可一直這麼流下去,對身體也是個很大的負(fù)擔(dān)。
本來還想著去和那兩名警員匯合,現(xiàn)在的情況不允許了。
盯著牆角處蹲著的幾個人,於大章覺得還是小心點好。
隨後他讓那些人挨個上前,在他的命令下,兩人一組,互相搜身。
將有可能藏武器的地方全部拍打一遍,衣服掀開,甚至連褲腳都沒放過。
全部搜了一遍後,於大章這才稍微放下心,但手裡的槍依然沒收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他接到了呂忠鑫的電話。
“我們到了,你在哪?”
於大章將這兩戶人家的位置說了一遍。
國內(nèi)山村的房子都是挨著建的,一趟房就能連接成一片,所以很好找。
十分鐘後,他在院門口看見了呂忠鑫。
在呂忠鑫身後還跟著幾名警員,基本都是熟面孔。
見到院內(nèi)的情況,警員們快速衝了上去,將蹲在牆角的幾人全部上了銬子。
看見現(xiàn)場被控制住,於大章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乾了一般,癱軟地躺在了臺階上。
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他不由得在心中感嘆著。
之前的場景他甚至都不敢回想。
能活下來就已經(jīng)算是老天保佑了。
呂忠鑫來到他們身邊,先觀察了一下張森的傷勢。
確定沒有生命危險後,他來到了徒弟這邊。
“村頭那家院裡的人……”
呂忠鑫的臉色很難看,眼中還有著深深地?fù)?dān)憂,似乎在畏懼什麼。
頓了一下後,他才繼續(xù)說道:
“聽被救的警員說,都是你做的?”
說完之後,他眼睛盯著於大章,等待著徒弟的回答。
“那家你也去了啊?!膘洞笳孪仁钦{(diào)侃一句,隨後用無奈的語氣說道:
“當(dāng)時情況緊急,我也只能……”
他剛要解釋,呂忠鑫將手拍在了他的大腿上,打斷道:
“做的好?!?
聲音不高,卻帶著毋庸置疑的肯定。
於大章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那個,也不全是我乾的,其中一個是支隊的同事開槍射中的,還有……”
他看了眼身旁的師父,聲音更低了些:
“地窖裡還有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