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破案也是有底線的
好像是這麼回事。
這下張森就坦然多了,之前還有那麼一點擔(dān)心,現(xiàn)在卻是徹底放鬆了下來。
做刑警要儘量避免無效工作。
工作量本就很大了,再爲了別人的看法去做牛馬,實屬沒必要。
實際上於大章比誰都急,他恨不得立刻將這個案子偵破,然後回到鬆海。
自己的女友被人惦記上了,攤上這種事,哪個男人還能睡得好覺。
要是在這方面大度,那不就成了先天綠帽聖體。
可現(xiàn)在急也沒有用,他必須給省廳那邊留出時間。
現(xiàn)在最重要的已經(jīng)不是審訊和抓捕,而是解救那些廉價工。
今天的行動,對於整個案件來說已經(jīng)算是重大突破。
上午抓了王昊,緊接著下午就抓到了鄭婷。
雖然張超沒有落網(wǎng),但也暴露了身份。
接下來就該是華隊那邊行動了。
張超那邊肯定知道王昊被抓獲了,再加上鄭婷的落網(wǎng),所以建寧這邊也沒有保密的必要了。
之前開會的時候,於大章讓華隊去準備解救工作,就是怕落人口實。
有了這一步,就相當於解救工作是在第一時間進行的。
有小夥伴可能不太理解。
等案子破了再解救那些智障人員不行嗎?
這樣也不打草驚蛇。
包括雁城工業(yè)區(qū)那邊,也不應(yīng)該那麼快就去解救。
應(yīng)該臥底進去,從工廠老闆和“腳”那裡順藤摸瓜去抓主犯。
要是於大章真這麼安排,他這個刑警肯定是做不成了。
這麼說吧。
要是案子一直沒破呢?
那些廉價工就一直幹著唄。
這個案子要是成了懸案,那些廉價工就幹一輩子?
再舉個例子。
шшш_tt kan_℃ O 看看那些銀行劫案,是破案重要,還是解救人質(zhì)重要?
是不是清晰多了。
要是現(xiàn)場指揮來上一句:先不管那些人質(zhì),咱們先破案。
誰要是敢這麼命令,當天就得被一擼到底。
破案很重要,但不能爲了破案不擇手段。
#始終把保障人民羣衆(zhòng)生命財產(chǎn)安全放在首位#
這句話是不是很熟悉?
也更清晰了吧。
沒錯,這是底線!
在雁城的時候,於大章他們選擇先進行蹲守,其實就已經(jīng)是在觸碰底線了。
好在華隊沒有參加蹲守,而是一直在準備解救行動。
所以那一次可以解釋爲:偵破和解救在同時進行。
這一次,於大章也是這麼安排的,他現(xiàn)在和華隊之間已經(jīng)形成了默契。
因此,省廳那邊巴不得他鬆緩一些,也好給華隊這邊留出足夠的時間。
這就是節(jié)奏。
配合不只是明面上的,也需要做事的同步性,只有這樣才能滴水不漏。
在於大章的預(yù)料中,明天其他城市的支援會陸續(xù)到達建寧。
這麼大規(guī)模的行動,各個警種之間肯定要開會商量具體方案,甚至連行動路線都要商討一遍。
所以,明天不會行動。
主要是準備時間不夠。
如果是反恐,不需要準備時間,直接幹就行。
可解救行動涉及到人員安全問題,還要考慮到其他各方面因素,所以要商量的事情很多,也很複雜。
“王昊這兩天可要遭罪了。”
於大章自語著,腦中回想起自己臨出市局前,還看到王昊在接受審訊。
作爲所有“腳”的管理者,王昊的作用毋容置疑。
同時他也知道哪些工廠使用了廉價工,甚至對具體人數(shù)也有了解。
所有腳的信息他也瞭如指掌。
因此,在解救行動之前,必須將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問出來,得到的信息越詳細越好。 還有那個鄭婷。
她在那個犯罪組織裡肯定也是個重要角色。
不然張超不會將這麼重要的任務(wù)交給她。
“她應(yīng)該也是個管理者。”
於大章呢喃著,同時大腦快速運轉(zhuǎn),將那個組織可能存在的管理崗位挨個過濾了一遍。
再結(jié)合她做的事……
暗哨!
藏在住宅樓裡,暗中觀察王昊家樓下的動向,這不就是暗哨做的事麼。
“難道她掌管著所有的暗哨?”
這個推斷於大章不能確定下來,只能算是一種假設(shè)。
這時,他放在牀頭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一看,是曲脫脫打來的,於大章不由一笑。
正鬱悶?zāi)兀退牧模每梢跃徑庖幌滦那椤?
接通後,他直接問道:
“是不是想我了?”
“別鬧,我有正事和你說。”曲脫脫的聲音有些急切:
“我上次和你說的那個養(yǎng)子你還記得不?”
怎麼又提到他了……於大章現(xiàn)在聽到“養(yǎng)子”這兩個字就本能地覺得厭惡。
惦記別人女友的,能是什麼好人。
“這纔多久啊,當然記得。”他回答得很不情願:
“他又怎麼了?”
厭惡主要是因爲他對此無能爲力。
不管怎麼說,曲脫脫叫那人一聲“哥”,憑這層關(guān)係,於大章就不能太過分。
而且有警察身份的制約,他也不可能私下去找那人的麻煩。
“我這兩天查了一下他新開的那家公司,發(fā)現(xiàn)他們採取的交易模式非常複雜。”
曲脫脫怕於大章聽不明白,又補充解釋道:
“那家公司利用跨境轉(zhuǎn)賬、多層公司結(jié)構(gòu)等方式來分散資金。”
“我還查到了他們簽訂過好幾份陰陽合同。”
逃稅?於大章聽得雲(yún)裡霧裡的。
他對於金融這塊一竅不通。
還是那句話:隔行如隔山。
之所以能想到逃稅,還是因爲前世看到“冰冰”因爲陰陽合同的事,被罰了好幾個億。
不是他八卦,而是那個瓜實在太大了,而且還是個具有教育意義的瓜。
“不是讓你別管了麼。”
於大章語氣有些責(zé)怪,相比於那個養(yǎng)子是否涉及犯罪,他更關(guān)心曲脫脫的安全。
“我不管不行啊。”
曲脫脫無奈地說道:
“畢竟他在我們家長大的,而且我媽一直把他當成親兒子看,有這層關(guān)係在,我不可能坐視不管。”
這麼說的話,確實不好辦……於大章從曲脫脫的角度出發(fā),他也覺得這事不能就這麼放任不理。
如果那個養(yǎng)子真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很有可能會連累曲家。
“你懷疑他的那家公司逃稅?”於大章決定先幫她分析一下。
“不像逃稅。”曲脫脫否認道:
“在我看來,他的那家公司是在漂白資金。”
漂白資金?這個詞彙對於大章來說有些陌生。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
漂白的意思很好理解,就是將非法的事情合法化。
所以……
商業(yè)領(lǐng)域裡的漂白資金,放在經(jīng)偵那裡就變成了另一個更加直白的詞彙。
洗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