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聽到這話，曲脫脫眼睛瞪得溜圓，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如果讓你組建個技術部門，你能將研發經費控制在兩千萬？”
她問出這句話時，自己都覺得荒唐。
一下子縮減百分之九十的研發成本，這在任何領域都是不可想象的。
“已經是保守估計了?！?
應雪蓮雲淡風輕地回答道：
“研發經費高的主要原因是，跨學科技術整合，許多研發項目需要整合多種技術，在我這裡就不用那麼麻煩?！?
好狂啊……於大章都能聽出她話裡的自信。
不過想到她175的智商，一切似乎又都合理了。
“你等我一下?！?
曲脫脫有些激動地說道：
“我出去打個電話，很快回來。”
說完之後，她拿出手機，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看來我選擇來鬆海是個正確的決定?！睉┥徯χf道：
“想不到你未婚妻還是個富家千金?！?
從見面到現在，曲脫脫沒有透露過自己的身份，於大章也沒給他們做過詳細介紹。
但應雪蓮還是猜到了。
“感情這種事誰又能說得準呢。”
於大章回以微笑：
“也許你這次來鬆海，就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像應雪蓮這樣的女人，無論走到哪裡都不缺追求者，只是能吸引她的人卻是寥寥無幾。
就連於大章都有點好奇，她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應雪蓮沒有理會他的調侃，而是話鋒一轉，問道：
“你知道五十三所具體在研究什麼嗎？”
幹嘛問這個，是不是要坑我……於大章立刻集中精神，同時大腦也迅速運轉起來。
她是知道核心機密的，所以不存在套話的可能性。
那她爲什麼要問出這個問題？
難道這次應雪蓮這次來鬆海，還有另一個任務？
國安讓她來試探我……於大章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只是，沒必要吧。
就算自己猜出了科研團隊的研究方向，也只是表面上的，根本不可能構成泄密的風險。
於大章只是遲疑了一下，便反問道：
“幹嘛問這個？”
他當然不敢直接回答。
這樣的問題，怎麼答都不對。
面前這個女人智商175，就相當於大腦自帶八核處理器。
和這種人對話，撒謊是最愚蠢的，她甚至都懶得戳穿你。
“我想知道你一個現學現賣的門外漢達到了什麼水準?！?
應雪蓮臉帶笑意：
“不用緊張，就當咱們師生私下裡的一次閒聊，聊過就忘的那種?！?
聊聊倒也行……其實於大章也想聊一些這方面的話題，只是不太敢。
這要是放在以前，背後聊國家機密，那可是死罪。
被人舉報了，鐵定是要打靶的。
子彈充足的情況下，至少要槍斃半小時。
就算是如今這個年代，很多事也不是隨便就能議論的。
不過一想到應雪蓮之前爲自己擋了一刀，於大章就不自覺地放鬆了警惕。
“實話實說，我不知道，也沒人和我說過。”
於大章一臉嚴肅：
“我所能接觸到的項目信息都是你親自教給我的?！?
“不過，這並不妨礙我對整件事的判斷，事實上，我對項目的研究方向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猜測，而且我自認不會猜錯?！彼谖迨P底的時候，天天跟著應雪蓮搞科研，雖然接觸不到項目信息，但也能聯想到一些東西。
“是嗎？”
應雪蓮也來了興趣：
“說說你的判斷，我很好奇你的自信來自哪裡?！?
既然氣氛都烘托到這兒了，那就不妨聊個痛快……於大章能聽到曲脫脫在外面走廊打電話。
而且從通話內容上分析，這個電話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結束。
“我有個要求?！?
於大章語氣平靜：
“無論我說得是否正確，你都要給出答案，就當是閱卷了。”
應雪蓮沒回應，只是笑了一下。
“首先，保密工作做到了五十三所那個地步，所研究的項目一定是武器方面的?！?
於大章語速很快，顯然在此之前就已經想好了：
“可現如今核武器都不是什麼秘密了，還有什麼武器非要藏到山溝裡去研究？”
“這個問題是我想得最多的?！?
“試驗區四周的山上寸草不生，雖然是冬天，但也不至於連根枯草都看不到?！?
他的聲音略微低沉了一些：
“我開始以爲是核輻射，可我和國安一起在山上行動的時候，卻沒人做這方面的防護，所以可以排除與輻射有關?！?
說到這裡，於大章的臉色微沉了一下：
“既然不是核武，又對植物有毀滅性，保密等級那麼高?！?
“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種可能……”
“基因！”
說出這兩個字之後，他緊緊盯著應雪蓮，想從她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來。
讓他失望的是，應雪蓮依舊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彷彿已經猜到了他會這麼說。
“看我幹什麼？”她催促道：
“繼續說啊?！?
她這個反應給於大章弄得心裡沒底了。
完全看不出自己的推斷是否正確。
猶豫了片刻，他一咬牙，繼續說道：
“就算是核彈，殺傷力也是有限的，而且也有範圍限制。”
“但基因武器不同，那是專門針對人的，所造成的殺傷力和危害是可持續性的?！?
於大章的語氣越發嚴肅：
“這一點是任何熱武都無法做到的?！?
“如果把武器分兩種，熱武和核武就相當於物理攻擊，而基因武器就是魔法攻擊?！?
他深吸一口氣，強調道：
“所以，相對於核武，基因武器更可怕，這也是要秘密研究的根本原因?！?
“目的嘛……”
“咱們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
關於基因武器的猜測，他是有根據的。
在警校的時候，他曾聽老師說過，國外已經有科學家在研製“種族武器”了。
就問你這名字嚇人不？
根據膚色、遺傳結構的差別，這種武器可準確進行識別。
如果這種基因武器被研發出來，一旦開戰，可以滅殺被進攻國家30%的人口。
那就不用打了，沒有哪個國家能承受這個損失。
“人類生物基因領域？”應雪蓮問道。
“我哪知道啊?！膘洞笳侣牭竭@種專業名詞有些頭疼：
“剛纔說的那些都是我的猜測，再深一些的我也不懂了。”
他發現應雪蓮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心裡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猜錯了？
應該不會，這是他用排除法得出的結果，也是唯一符合邏輯的猜測。
“你想象力真豐富?！?
應雪蓮笑了，笑得很開心：
“可惜你只猜對了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