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咬著那支沒點燃的煙,擰著眉看我半響說:“算我怕你了。”
“”怕又怎麼樣,丟都丟了,“我得回家。”
他沒吭聲,定定的看了我兩秒轉(zhuǎn)身走到沙發(fā)坐下,弓腰拉開茶幾的抽屜。
我還以爲(wèi)他心情不好要抽菸找打火機(jī)呢,剛想跟他說打火機(jī)在桌上,他就拿出一個盒子放在了茶幾。
我微微瞇眼,想看清是那是什麼的時候,他就打開盒蓋,從裡面拿出一隻手機(jī)。
我胸口一怔,整個人僵住,他掀起眼看我,目光含笑,說不出的嘚瑟。
“”我喉嚨瞬的就緊澀起來,很緊很緊,緊得我壓抑不住,只能用咳嗽緩解一下,“咳咳”
“誒誒誒!”他連忙擡起手朝我晃了晃那新的手機(jī),“以舊換新啊!你還有什麼好氣的!”
我看著他,抱著枕頭的手收得更緊,眼眶發(fā)澀,半響滾了滾喉嚨才擠出聲音,“你什麼時候買的?”
他見我似乎沒什麼事,垂下眸一邊打開手機(jī)取出電池拿起我的手機(jī)卡一邊說:“你去守晚自習(xí)那會。”
“”我咬住下脣,緊緊的,頓了好會才鬆開,“你、你早上的時候不是說的隨我換不換麼?”
“呵——”他哼笑了聲,“那是隨你啊,又不是隨我。”
“”好吧,我明白了,我想怎麼是我家的事,他想怎麼那是他的事。
只是我很不明白,他明明這樣說話不算話,還忽悠我,我的心卻痠軟的一塌糊塗。
他的動作很快,不過一會就將手機(jī)裝好,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我仰著頭看他,而他咬著煙垂著眸又用那種睥睨的視線瞅我,“瞧瞧你那樣,一隻破手機(jī)就快要哭了。”
“”要哭了嗎?我擰眉垂下眸,吸了吸有些發(fā)堵的鼻子,“誰要哭了。”
“呵,還不承認(rèn)呢。”他說著,在牀沿坐下,“就你這樣沒見識,等哪天有男人送你豪車別墅的時候你要怎麼樣了?”
“”車子到是沒有,房子那個已經(jīng)離婚了,“不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他偏著頭看我,那目光帶著說不出的調(diào)侃,我別開眼不看他,他身子往前半趴著又湊進(jìn)我的視線,“豪車別墅看不上就看上我這破手機(jī)了?”
“”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他在逗我,但是臉就是不受控制的一陣陣發(fā)燙。
“林紓。”他忽然叫我的名字,而且表情看起來有些嚴(yán)肅,我疑惑的想問他幹嘛,他就說:“我怎麼覺得剛纔你是裝的呢?”
“咳我沒裝”
“你確定?”
“確定。”
他看著我輕點了下頭,然後爬坐起來,一邊低頭開機(jī)一邊說:“不錯,越來越溜了。”
“”我沒吭聲,只是低頭,因爲(wèi)我感覺我臉越發(fā)燙了。
“對了。”
“嗯?”
“你那麼溜,打個電話給你堂姐說你今晚就不回去了唄。”
“!!!”我緩緩掀起眼,不敢置信的看他。
許是見我半響沒吭聲,他轉(zhuǎn)眸看我說:“怎麼?不知道怎麼說嗎?”
“你又幫我想好了?”
他不置可否的輕扯了下脣,低頭看向手機(jī)捏著的手機(jī),拇指在上面按了幾下,隨即又頓住,轉(zhuǎn)眸看我,“你電話號碼不存卡上的麼?”
我看著他,愣了兩秒回過味來,“完了!在手機(jī)裡!”
他一臉無語,看著我聲音淡淡的問:“你是傻逼麼?”
“”這個問題我實在無法回答他。
我們就這樣對視了好幾秒,最後他先別開頭,然後十分無奈的吐了口氣說:“你堂姐的電話號碼記得麼?”
!!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死心呢?
“不記得了。”
他轉(zhuǎn)回頭看我,一臉的不信,我連忙又說:“一直記的名字,就沒撥過號碼!”
他抿了抿脣,“那我的呢?”
“什麼你的?”
“我的就沒記名字,你記得麼?”
我瞬的明白過來,微微掀起眼在腦內(nèi)所搜了下,腦袋裡瞬的就出現(xiàn)一排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數(shù)字,“記得。”
他挑起眉,“你確定?”
“確定。”
“號碼多少?”
我張口就吐出十三個數(shù)字,連停頓都沒有,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記得那麼清楚。
他看著我,微微揚(yáng)起下顎,彎著脣就對我輕點了下頭,“行,看著你記得那麼清楚的份上,哥幫你去找。”
“找?!”
他沒理我,站起身就往門口走,我回過味來,連忙叫住他,“別找了,我手機(jī)裡的號碼就那幾個,明天我”
“我是要找你堂姐的電話號碼!”他說著,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看著他反手關(guān)上房門,我頓覺無語。
說到最後,重點還是讓我別回家,虧他剛纔還那麼道貌岸然的說看著我記得那麼清楚的份上呢!
我在牀上坐了會,見他沒回來,猶豫了下決定還是先穿衣服。
然後我把衣服褲子穿好了過了好會,還是沒見他回來有些擔(dān)心了。
這大晚上的,他扔哪裡也不知道,重點是瞧剛纔那造型,撿回來估計能打開的機(jī)率不會超過百分之五,而且外面還那麼冷,他外衣都沒穿。
我想著,杵著痠軟的腰下了牀,也顧不得顫得厲害的腿就往門口走。
就在我剛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房門響動,緊接著門就開了。
“媽的!冷死老子了!”他微縮著肩走了進(jìn)來,伴隨著他的進(jìn)入還有一陣寒意很重的夜風(fēng)。
他動作迅速的關(guān)上門,一轉(zhuǎn)身,我就見他脣都發(fā)紫了。
“出去也不穿件外衣。”我擰眉看他。
他搖了搖頭,快步越過我走到牀前拉起被子往身上一裹,然後纔看向我說:“你起來幹嘛?暖個被子都不靠譜。”
“!!!”還怪我嘍?!
“等我緩下,穿件衣服再去看看。”
“”他這是執(zhí)著什麼呢!
我無語,但不可否認(rèn)我也是心疼的,猶豫了兩秒說:“你先送我回去,然後等我堂姐他們睡了我再出來。”